《腾龙策》第50章


认知到这个事实,让她的心一时之间又喜又悲,抚着他伤口的指尖颤抖得更加厉害,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乔允扬握住了她轻颤的手,凑唇吻着她冰凉的指尖,「我想去见你,就算心里知道不可以,就算每个人都在阻止我,但是我阻止不了自己,那天,听你命在旦夕,我心如刀割,这些年来,我不是没想过你,可是,我总以为自己能够忍心,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悔恨,我恨自己……怎麽可以,对你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我怎麽下得了手!怎能?!」
「你就不怕会没命吗?」她抬起眸,哽咽地对他轻喊道。
「没想过,我只想见你。」他说得轻描淡写,唇畔还噙着一抹浅笑,「所以,我只能放弃一切胜算,决定与中原和谈,这代价不小,但比起能见到你,就这一眼,已经是万分值得。」
「你终究,不若自己所想的那般狠心。」
她噙着泪光,淡淡地笑着说,一双纤手捧住他的脸庞,踮起脚尖,凑首轻轻地吻上他的唇……
入了夜,帐外的寒风已然刺骨。
可是,在帐里却是暖意盈然,男人的气息,以及女子的娇喘,揉成一股教人心旌神动的暗香,不断地,在温热的催散下,失了控地飘散开来。
火光,映红了她伏在他身下的雪白娇躯,他的吻,就像雪花般,轻啄在她的背上,然而触肤时,却是无比的温热。
他让她微微地弓起身子,男性厚实的大掌攫握住她胸前一只腴白的饱实,捻弄着顶端的嫩蕊,让那如樱瓣般的颜色,渐渐地被他染红,渐渐地成了充实的莓果,为他的触碰,生出愉悦的快感。
夏侯容容蜷紧纤手,揪住他铺於羊毯上的黑色袍服,属於他的阳刚气味,揉在她的每一口呼吸之中,她轻咬嫩唇,忍住了不发出嘤咛。
明明曾经习惯他的爱抚,习惯他给她带来的欢愉,习惯他高大的身躯紧绷的力道,习惯被他占为已有的归属感,但在这一刻,这些习惯像是被她给忘到九霄云外去,被羞怯与激动给取而代之。
乔允扬另一只大掌从她的小腹滑入,采进她的双腿之间,一次又一次地拨撩她属於女子最瑰嫩的敏感。
她肌肤的温度,明明比他还要微凉些,可是,在他的指尖,却感觉到一股带着蜜潮的温热,不断地濡湿他的长指,那仿佛烫着的紧窒柔软,吸衔着他不放,引诱着他再深入。
「容容……」
他浑厚的嗓音轻唤着她的名,略带着粗喘的气息,拂上她背部的雪肌,他带着心痛,吻着她右肩上的伤口边缘,见她微微地瑟缩了下,那怕痛的样子,让他一瞬间心如刀割。
「容容,坐起来。」他诱哄地说道,将她纤细的身子抱了起来,分开她的双腿,跨在他的腰上,与她四目相对,缓慢地,让她如兰般泛着暗香的柔软,吞没了他火热的欲望。
她微笑地注视他,知道他将她抱起来,是为了不弄痛她的伤口,终於,在他的顶进不能更深入的时候,她圈抱住他的颈项,将娇颜埋进他的颈窝之间,太久不曾接纳他,过分的充实与灼热,令她感到有些疼痛,但她没有退缩,在这一刻,她只想感受他。
他一双大掌捧住她雪白的俏臀,让她缓慢地在他的身上起伏,而她也撩不住想要更多的刺激,开始扭动纤腰,到了最後,已经分不清楚是谁在要着谁,只知道欲望如火,在这一刻,在被有着对方存在的大火给燃烧着,他们即便成灰,都心甘情愿……
清晨的天色,蒙胧胧的,仿佛还透着一层薄青色。
夏侯容容悄声地离开身畔的男人,着好了装束,取过披挂在架上的袄子,在临出帐口之际,不自觉地回眸,看着她男人沉睡的脸庞。
他睡得很沉。
只怕,这些日子以来,他未能有一天好好安眠过。
一思及此,她的心口隐隐地泛疼。
她走出了毡帐,穿上了袄子,迎面而来的清晨冷风,让她的头脑为之一阵抖擞,许多过往的事情,在这一瞬间,全上了她的心头。
走到了栓马的柱子前,解开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牵着马走了几百尺远,才翻身上马,驰骋离去。
自从受了箭伤之後,她就没再上过马背,因为上马的动作会拉扯她的伤口,此刻,背上的伤口泛出了被扯动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微拧起眉心。
晨间的冷风,吹着她的面,她微微地昂首迎风,扬起了一抹浅笑。
她想,老天爷终究是仁慈的,让药师救了她的性命,保她至今不死,倘若,她在受了毒伤之後,不日就撒手人寰,那麽,如今为她放弃大好江山的男人,只怕所做的决定将是血洗中原。
终究,在处处挫败之後,老天爷还是给了檠天帝与凤雏皇后一点好运气,给了中原的百姓可以存活的生机。
虽然,她只是猜想,她知道凤雏皇后要挑自己下手,不过,那箭上的毒,只怕是求功心切的臣子,为了绝对能够置她於死地,而擅自做出的决定。
皇后是聪明人,如果,她只是要测试乔允扬是否会为她而赶回中原,试她是否为他的弱点,那麽,她也该有一点忌惮,倘若,这个男人真的爱她至深,她的死讯,会把这个男人逼到疯狂。
到时候,战况将会一发不可收拾,皇后不会没料到这一点。
但终究,这人生有太多「意外」,最初的最初,谁也不会料想到後果。
她策马骑过一条清澈的浅溪,马蹄声惊动了清晨活动的鸟儿与野兔,但它们只是微微骚动了下,很快又恢复在她到来之前的宁静。
夏侯容容昂首,笑看着一拂飞过天际的大雁,这一刻,她想起了药师当初对她说过的话。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了,就不能再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就如同破镜不能重圆一样,一朝破碎了,那裂痕永远都会存在……
薄薄的泪光,泛上她含着浅笑的美眸,在一开始,药师就老实告诉她这些话了,而她,竟然在这一刻,才开始真正悲伤了起来。
还是不要告诉他吧!
她回过头,望着来时路,仿佛在看着被自己遗落在後头,再也见不到的那顶毡帐,以及她的男人,风乍吹起,扬起她墨似的黑发,狂乱得如同她此刻缭乱的心绪,但在这同时,她又觉得很平静。
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决定,知道这决定,对谁都好。
当夏侯容容再回到「龙扬镇」时,芍药花已经盛开,姹紫千红,恰人的香气随风四处飘散。
众人讶异她竟然是一个人独自策马归来,不过,他们却不敢多问,听从她的命令,在芍药盛开的花园里摆上酒食,却不急着邀请客人,飘散着食物香气与花香的园子里,只有老谭与婉菊几个人,而她一个人独自站在几盆芍药花前,知道她的客人不必去请,他不久以後就会自动到来。
「夫人,是风爷回来了。」老谭得到通报,过来她身边说道。
「让他过来。」
说完,她没有回头,知道乔允扬已经走进园子里,就算不看他此刻睑上的神情,也知道他心里对她的不告而别感到忐忑不安。
「婉菊,给我一把剪刀。」她笑着对身旁的人说道。
「是。」
婉菊让人取了一把剪刀过来,交到主子手里。
夏侯容容就着花萼,剪下了一朵开得最美的红色芍药,将剪刀递回到婉菊手里,转过身,捧着花走到乔允扬面前。
「这花,给你。你知道这朵花的意思吗?」
乔允扬俯首,看着她递到他手里的那朵红色芍药,当那柔软的花瓣碰触到他的掌心时,一瞬间,他的心感到冰凉。
她赠他芍药花!
芍药,既名将离,又有一名唤做离草。
她的意思是要他离开吗?!
夏侯容容沉默着没有回答他,只是轻浅地勾起一抹浅笑,叹了口气。
这瞬间,他的胸口揪痛得快要喘不过气,却也同时想起了芍药花的另一个意思,是欲结恩情之意!
「究竟,你送我这花,是结,还是解呢?」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害怕得在打冷颤,就怕她的回答是「解」!
她浅笑地瞅着他,缓慢地吟念道:「溱与洧,方焕焕兮。士与女,方秉蔺兮。女日『观乎?』士日『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汹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谵,赠之以芍药。」
「容容,你就好心一点,给我一个痛快吧!」他忍不住泛起苦笑,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他的心都不曾如此胆怯过。
「聪明如你,会不懂吗?听说,溱河与洧河正是春水碧波荡漾,男男女女,正手持着蔺草在游乐,女子问:『要去看看吗?』男子回答:『已去过了!』女子说:『请你再去陪陪我。』那河畔,真是宽敞,真是快活,男子与女子互相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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