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上海》第60章


许船主、赵爱纯都很喜欢小李,他们之间早已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他们两人知道这次是周芬和许爱芬两人,在危急时刻救了家兴,都赞扬她俩做得好。
家兴的身体复原后,周医生就乘班轮回宜昌医院上班去了。
通过这几天同家兴的接触、了解,许船主的爱人对这个上海青年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想把家兴留下来。许船主和女儿许爱芬也有相同的想法。
这家兴在生死关头,遇到了善良人们的搭救,逢凶化吉。但接下去能不能厄运转变,遇难呈祥,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回 过难关再做美梦
话说许船主回到重庆,在家中住了两天,又要上船。这次他是指挥可装载约五百名旅客,由重庆开往上海客船的船主。许船主离家前必须处理好一件事,就是家兴暂留重庆还是跟他返回上海。
家兴的留还是走关键在许爱芬。这位四川姑娘,川妹子许爱芬不知怎的,也深深地爱上了李家兴。许爱芬今年芳龄十八,是独生女,人长得也很美丽、丰满,性格豪爽、开朗。她不但敢爱、敢恨,而且敢想、敢说,敢做、敢为。这个四川妹子说话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扭扭捏捏。
就在她父亲要上船的前夜,她把李家兴叫到了自己的闺房,开门见山地对家兴说:“李家兴,我们认得有几个月了,你对我的印象怎样?”
“很好。”家兴说。
“喜欢我吗?”她又问家兴。
“从哪个方面说?”家兴反过来问道。
“干脆说吧,你爱不爱我?”这小许真是胡同里拿竹竿直来直去。
家兴听后顿时觉得非常为难,说不爱,犹如给她当头泼了盆冷水,太不近人情;说爱,那是假话,根本做不到的事。但她这样直截了当地提问题,也真是出乎意料。不过他再细细想想,她既然这样爽直,自己也不必绕圈子,真人面前莫说假,有一句说一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对谈恋爱有个原则,在对一个姑娘谈爱时,决不再谈第二个。”家兴对她说了个明白。
“你在上海已有相爱的姑娘?定过亲?”小许就更深一步地问。
“有,可没有定亲。”家兴也明白无误地答道。
“可不可以改变?”小许再问。
“不可以。我们已经拥过、吻过。立过山盟海誓!”家兴说得更加明白。
“你这样说,使我更加爱你,你的人品确实很高尚。但我也决不夺人所爱,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以后情况有变,我们还可相约。”这小许并不强人所难。
“我非常感谢您和周医生的救命之恩,我会永远记着你们!对于您对我的这番真情,我真的从内心万分感激,感到很幸福。我领受了,作为我今后在人生道路上,战胜艰难困苦的一股强大动力!”家兴作了非常人性化的、合乎情理的回应。
“我们可以兄妹相称,怎么样?”小许建议。
“我很乐意!我们虽然远隔千里,可心是相通的。可以经常通信,您可以到上海来看看我,我有机会也会到重庆来望望您。”家兴非常乐意地接受了小许的建议‘
“我祝您的理想能够完满实现。”小许向家兴致以祝福。
“谢谢您的美好祝愿!”家兴感谢小许姑娘的美意。
“我是你第二个妹妹,你一定要把我放在你心上。”小许要做家兴的第二个妹妹。
“不,您是第三个,我上海还有一个结拜的妹妹。”家兴真是有一说一。
“不管第二、第三,希望你也能把我放在心上。”小许提出了最低的要求。
“我一定!”家兴非常肯定地作了允诺。
这两个新时代的青年,很完美地处理好了相互间的感情和爱情。
张老板和王老大一同到许船主家来看望过家兴,还送来了家兴在码头上扛了十天包的工钱。一共十二万元,四万元已给了家兴,余下的八万元一分不少的算给了家兴。
许爱芬的母亲知道了家兴要回上海的决定,立刻找出了几件冬天的衣服和一条棉被交给家兴。家兴也谢过许爱芬的母亲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关怀和照料,跟许船主、赵爱纯一起,踏上了开往上海的客轮。
许爱芬一直把家兴送到了船上,等到船要起航前五分钟,她才离船上了码头。这两个年轻人相识、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已有了很深的情感。两人恋恋不舍,挥手告别。
许船主把家兴交给了客轮伙食房的钱总管,让他临时在厨房打杂,开他半个月的工钱,三十万元,提前支付。钱总管二话没说,家兴上船后的第二天晚上,就一分不少地给了家兴。这样,家兴口袋里有了四十万元,他就一路上买了些大米、粉丝、草纸、水果以及一些土特产,准备带往上海。
家兴算了一下时间,他是民国三十六年的中秋前两天,是公元1947年的9月27日上的船,到被陈总管阳历12月23日,阴历冬至夜,把他甩在朝天门码头,前后正好是三个月。后来在码头上扛包流浪了十天,在许船主家又休养了十来天,现在已是公元1948年的1月15日,阴历腊月初五。这条船要开十天,也就是说要1月25日才到上海。家兴曾在许爱芬家休养时,给母亲、君兰、锦绣分别发过一封信。信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目前一切都很好,将在1月25日上午回到家里。
家兴在客轮厨房打杂的事暂且不表,现在把家兴的工程师之梦,继续说下去。
1月25日上午八点半,客轮在十六铺码头停靠妥当,家兴带着在一路上买的东西,坐上了一辆三轮车。这辆三轮车,一直把家兴送到家门口。家兴还未下车,就见到姐姐、君兰、丽绢、锦绣都在门口等候。他一下三轮车,君兰等人立即把车上东西搬到了家中。姐姐付了三轮车车钱,大家都到家中坐定。
君兰先开了口,说:“大哥辛苦了。我接到你的信,就通知丽绢、锦绣,今天上午就来你家,迎接你凯旋归来。”
“家兴哥好像又长高了一点,人也更加英俊了。锦绣你看是不是。”丽绢说着走到家兴面前,说:“站起来,我们比一下高低,是又长高了不少。你出去有四个月了吧,不给我一封信不要紧,但你只给朝思暮想的锦绣写过一封信,可把人家给想苦了。”
这时,最最兴奋的当然是锦绣,她对家兴是朝思暮想,望穿秋水。今天日夜盼望的人总算回来了,回到了自己身边,她的孤独、寂寞从此就全然消除。她是打心底里高兴,脸上显露出非常愉快、喜悦的神情,真是喜笑颜开。她真想把家兴紧紧搂住,狂热地亲吻。可当着这么多人,她还没有这个胆量,只是望着亲爱的人怎么也看不够!她虽然没有说什么话,可家兴的心里是全明白的,这就是心心相印!
“家兴是不好,再忙也要给家里和弟妹们多写几封信。大家真的很牵挂你。”姐姐兰珍插了话。说到这里,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说:“家兴,前几天一位姓程的师傅,说是你同一条船上的同事。他说你在重庆去岸上理发,结果误了上船时间。他把你丢在船上的东西,全部给送了回来。包括你的不少书。”
“书在哪里?”家兴急切地问。
“放在你床上。”姐姐说。
家兴马上立起,转身到床前,把那一捆书解开,一本本翻了一下。当看到他在船上自学时所做的数学、物理、化学、国语,电学五本笔记一本不少,还有他在船上一路记录的长江风光的文字资料。家兴的脸上立即露出笑容,说:“谢天谢地,这几本笔记本,可以说是我的命根子。”
“家兴,这是怎么一回事?”锦绣问道。
“是这样的,轮船上的陈总管,他真是坏到了极点的一个人。他明知道船要提前离开码头,但没有对我讲。那时我正在一家理发店理发,听到轮船起航的汽笛声,马上赶到码头,船已开走。就这样我只好流浪在朝天门码头,差一点饿死、冻死在异乡客地。正在我走投无路的时间,一些好心人伸出援助之手,危急时刻救了我一命!”
“这个陈总管为什么要这样做?”君兰不解地问道。
“我也搞不清楚。我想一来他是想懒我的工钱,二来可能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据说这条轮船上的伙食老板,是个叫什么王千发的------”家兴诉说了在船上遇到的倒霉事情。
“王千发?不是王有德的父亲吗。你能肯定?”锦绣若有所思地说。
“可以肯定,我在船上问陈总管要工钱,陈总管就把他老板发给他的电报给我看,电报发报人的名字就是王千发。”家兴非常肯定地说。
“我回忆过去的不少事,也觉得这王有德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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