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上海》第92章


上直接交流对战事的意见,以便指挥战事顺利进行。所以即使像美军这样现代化的部队,对有线通信也仍然非常重视。美军所经之处的公路两边,电话线也总是一大把、一大把架设得像珠网似的。我军有线通信兵的编制,军是一个连,师、团是一个排,营是一个班。在朝鲜战场上,一般情况下兵团同军布防的距离是60华里左右;军同师的布防距离往往是40至60华里左右。军部电话连的架线任务是上通兵团,下通各师。而军同兵团、各师的架线任务,有时是对架,也就是上下各负责架设一半距离的线路。军部电话连一个班每次架线任务的距离,一般是10华里。为保证线路的畅通,电话线架设好后,每三、四华里,留下一个小组,对线路进行监听。一旦发现线路通话中断,这个小组立即派人去检查线路,可以保证首长和指挥人员,不间断地对部队实施作战指挥------”
但是,这次因为在公路上有这么多的敌机,正在追赶、扫射行军的部队。可行军的部队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不怕流血牺牲,继续在公路上向前行进,在行进中同敌人飞机周旋着。他们有的离开了公路,到山上的树林中继续向前行进;有的你飞机俯冲下来,我就原地卧到,飞过去了我立刻起来,再飞快地向前奔跑。
老孙心中明白,现在这电话线断在那一段,必须立刻查到,刻不容缓。军首长、军指挥所的同志,一定正在焦急地等待恢复通话。这时,在公路上行军的部队已渐渐走远,老孙几人就立即开始检查电话线路。但是有些美国飞机仍在老孙他们头上打转。
老孙就说:“老杜、小陈、小李,我们现在一方面要保存好自己,不能被敌人飞机打中,要机动灵活,另一方面一定要把线路查通!”
“是,我会注意的。”老杜答道。
“老杜,通往第一线师的线就是这一根。小李,把电话机拿来试一下。”老孙说完,家兴马上从肩上卸下电话机,接好线,摇了几次铃,电话耳机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家兴又把耳机交给老孙听,再摇了几次铃,耳机里还是没有声音。
“不好,这根线两头都炸断了!老杜,我带小李往上查,你带小陈往下查。”老孙果断地说道。
“好的!小陈,跟我往下去查。”老杜就带着小陈往下走了。
他们四个人现在也顾不得防空、伪装,只是想能立刻把线路查通。老杜、小陈快步往下走,一会儿走远了。老孙、小李则顺着老杜他们的反方向线路,在公路旁边走边查看。不料,两架P51野马式战斗机,对准老孙、小李俯冲了下来。老孙到底是老兵,不仅防空经验丰富,而且动作敏捷。他除了自己立即就地卧倒,并滚到了路边,同时急忙高声喊道:“小李,快就地卧倒,往路边滚!”
由于是第一次碰到空袭,家兴手足无措,还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办,听到老孙的及时提醒,顿时醒悟了过来,立即就地卧倒,并且也快速地滚到了路边。两人刚卧倒,滚到了路边,第一架俯冲下来的飞机,机头前吐着火舌,尾部冒着黑烟,随着‘哒哒哒’的机枪声在耳边响起,机枪的子弹头‘啵啵啵’地打在公路的路面上,弹头在路面上溅扬起了一阵阵尘土。第一架飞机扫射完机枪,拉起机头向上飞去,紧接着第二架飞机又俯冲了下来,也扫了一阵机枪,然后拉起机头,跟着前面那架飞机一同飞往空中。
可那两架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不一会又飞了回来,前面的一架没有扫机枪,俯冲下来接着就拉起机头飞走了,可后面的那一架俯冲下来时,扔下了一枚炸弹。顿时,老孙、家兴的耳边只听得‘嘶嘶嘶’的声响,老孙喊了一声“不好!”,就一个箭步,扑向家兴,用力把家兴就地按倒,自己的身体压到了家兴身上。炸弹落地,一声巨响,震得两人耳朵发聋,炸弹片在空中“嗖、嗖、嗖”地乱飞了一阵。
炸弹爆炸后,飞机飞走了,老孙和家兴都从地上站了起来。家兴一看刚才爆炸的那枚炸弹,离开他俩卧倒的地方,仅三十来步之遥。但他再抬头一看老孙,老孙的左胳膊棉衣袖子上,棉花露了出来,鲜血在往外淌着,不一会雪白的棉花被鲜血染红了。家兴一看,不知如何是好,没有了主意。
“老孙,这怎么办呀?你救了我,可你负了伤,我连累了你!”家兴既着急又内疚地说。
“别这么说,这是打仗,流血牺牲是常有的事。这没有什么,你别感到有什么内疚。我是老兵,对付这种事情比你有经验。再说危急关头,保护同志是一个革命军人应有的责任。我这饭包里有一只裹伤包,你帮我拿出来,帮我包扎一下,我们继续完成查线任务。”老孙虽然已经负伤,但是他没有哼一声,而且从容不迫地安慰家兴。
孙小才刚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使家兴深受感动。他感到作为一名老战士,老孙既很平凡,但他的人格又非常高尚,在平凡中见到了他的伟大!使家兴对老孙油然产生了无比崇敬的心情。
家兴到第一班已将近一个月,全班战士都很尊重自己,而家兴也很尊重大家。论文化,自己在全班最高,但是论工作业务、战斗经验,谁都比自己强,确实值得自己好好地向大家虚心学习。今天,老孙为了救自己而负了伤。虽然弹片没有伤到骨头,但胳臂上肌肉已经被弹片伤得模糊一片,流血不止。可他没有一句邀功或是埋怨的话。他非常沉着地要家兴用裹伤包给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马上又领着家兴继续完成查线任务。
“老孙,你这样负了伤还能查线吗?你回去吧,这任务我一定能完成!”家兴说。
“没关系,我能坚持,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前方战士在敌人的飞机、大炮下,做出的牺牲要比我这大得多、大得多!快!现在是分秒必争。快跟我往上查!”说着两人加快了步伐,顺着这条线路往前查看。两人快步走了一段后停了下来。老孙说:“小李,再接上电话机试一试。”家兴又接上电话机,一摇铃,耳机里有声音了,是二班监听组老姜的声音。
家兴说:“喂,你是老姜吗?我是一班小李、李家兴,你那头通了吧?”
“断了好几处,现在都查通了。”对方说。
“我们班老杜同你们联系过吗?”家兴再问。
“联系过了,他们已把线路断的地方接好了。”对方又说。
“老孙,老杜他们都已完成了查线任务,现在就剩我们这头了。”家兴说。
“快,继续往上查!”这时,老孙的额角上,黄豆般大的汗珠一个劲地往外直冒,脸色苍白,走路已有点踉踉跄跄,有点不由自主。
在这紧急关头,美国人的一架轻型轰炸机,顺着山头悄悄地溜了过来,向家兴、老孙迎面俯冲而下。家兴抬头一看,连头戴白色钢盔的飞机驾驶员的脸,都看得清清楚楚,看样子它也要扔炸弹了。
说时迟那时快,家兴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战友!他顺势将老孙按倒在地,再用自己的整个身子将老孙盖住。
这是一架轰炸机,炸弹扔下来不是一枚,而是一大串,至少有五、六枚,轰隆隆地一阵阵巨响,震得山都在摇晃,弹片嗖嗖地在空中乱飞;其中还有凝固汽油燃烧弹,一片片的火光、烟雾,燃烧着的凝固汽油向四面八方喷射。幸亏这炸弹扔得偏了些,离家兴他们又远了一些,因此两人均未伤着。
敌人飞机走了,家兴先站了起来,随手把老孙也扶起。
“小李,不要管我,你先去把线查通!”老孙忍着痛,艰难地说道。
“不行,我不能把你丢下不管。我扶着你一起走。”家兴吃力地扶着老孙,两人继续顺公路往上,边走边检查线路。走了三十来步,发现有两个志愿军战士,背靠山坡,坐在公路边。家兴放下老孙,一看这两名战士,胸前中了美国人飞机的好几颗机枪子弹,鲜血流了一地,两人都已经断了气、牺牲了。
家兴扶着老孙,非常吃力地,继续沿着公路往上边走边检查线路,没有发现断线的地方。老孙流血过多走走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这公路旁,说道:“小李,你在这里再挂上电话机试试线路。”家兴挂上电话机后一试,军部的总机摇出来了,往师部那一头还是摇不通,也许这线路断的地方,就在那两个已经牺牲的兄弟部队战士身底下。
军部总机班的守机员就在电话上对家兴说:“你们快把线路查通,军首长急得不得了,美国人正在不惜一切代价强行突围,战斗非常激烈。”
事后家兴才知道当时美军海军陆战一师,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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