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官途》第590章


林安然忽然问道:“西边这头是哪家养殖户的?看起来很有钱嘛,都放这么久了,烧了不少钱了。”
郑重神色古怪,略微犹豫一下,说:“林书记,这回你可猜错了,这家人可不是做海产业的。”
林安然有些奇怪,噢了一声,说:“有意思,太平镇上除了海产业的老板之外,还有更赚钱的行业?难道是做饮食的?”
郑重说:“这人你可认识的,林书记,是镇上的大飞,那个混混。”
林安然心头一震,问:“大飞?我记得,以前是专门跑点私烟生意的,我说老郑,太平镇现在还有走私烟?”
郑重忙解释道:“林书记,这可跟咱们太平镇没什么关系了。自从你在这里打击过一段时间走私香烟,加上现在养殖业和水产批发业的兴起,已经没人愿意去冒险走私了。大飞已经很久没在镇上待过,你后来去了县里当副县长的时候,大飞已经离开太平镇了,听说是到了市区跟了老板,是个港商,具体做什么,就不清楚了。不过从他今天回家办年例的气派来看,这小子是发了。他家的年例连摆三天,只要去他家吃年例,还有个五十块的红包拿,今天中午的时候,这小子还出钱请了直升机过来,自己坐上去绕着镇子上方飞了一圈,那气派可不得了。”
林安然心道,看来大飞是跟了司徒洋了,以前在太平镇上,大飞就已经是司徒洋的马仔,专门在这一带走私香烟的,不过那时候可没现在那么气派,如此看来,司徒洋和刘小建的走私生意做得是越来越大了,难怪石化厂那头都受到了冲击。
于是开玩笑道:“老郑,你们不去他那里吃吃饭,拿个红包?”
“这几天,他的年例宴席就设在度假村的海鲜酒店里。”郑重指指酒店外头,说:“喏,今天大厅让他全包了,据说包了三天呢。他请过我,可是我没去,我郑重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咱们跟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去吃他的宴席,影响不好。”
王勇是这里的老板,自然清楚谁包了酒店大厅,便道:“嗯,大飞订了三天的宴席,将大厅和龙凤厅全包了。”
林安然点点头,郑重人如其名,行事稳重,这也是当初自己离任时候为何点名让他当书记的原因所在。按照太平镇目前这种形势,郑重很有机会在换届的时候再更上一层楼,估计会被提拔到县里当个副县长什么的,他自然会爱惜自己的羽毛,不会和大飞这类人扯上什么关系。
正说着,忽然有人过来敲门,接着在门外的服务员直接开了门,进来对王勇说:“王总,有客人。”
说完让到了一边,只见门开处,刘小建胖乎乎的身影出现众人的视线里。
“林常委!哎哟,你到太平镇上,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是看到你的车才知道你人到了这里。”
刘小建脸上的肥肉被笑容拧在了一起,像一条绞了一半的湿毛巾。
林安然等他走到跟前,握了手,说:“刘总,我们是有段时间没见了。我听说你最近生意越做越大了,人都香港内地两头跑,忙得不行啊。”
刘小建一脸虚伪的谦虚,说:“小生意,小生意,哪能跟你林常委比,你可是政府大员,又是我家老头子的同事,能当官,我刘小建也不愿意去做什么劳什子商人对吧?都是劳碌命,辛苦钱呢。”
说罢,看了一下王勇身边的苗圃,似乎有些意外,说:“苗苗,你也在这里啊?”
苗圃看到刘小建,脸色剧变,表情僵硬地打了声招呼,没再说话。
王勇虽然不喜欢刘小建,不过现在是年例,过门都是客,便道:“都坐下来聊吧,别都傻站着了。”
刘小建对身后的肖丹丹说:“你去和苗苗坐坐,我和大飞向在座的领导敬两杯酒。”
大飞手里提着一瓶路易十三,往桌上很豪气地一放,对林安然说:“林常委,咱们是老相识了,多年没见,待会请赏脸,让我敬一杯酒行不行?”
说罢,往桌上扫了一眼,见林安然他们桌上摆放的是神王酒业的神王酒,便道:“神王酒虽然好,不过这天平镇到处吃席都用这酒,喝多了也没意思,常常我这瓶路易十三。”
林安然坐下来,拿起大飞的路易十三,看了一下,说:“大飞,你这几年混得不错嘛,喝酒都喝上路易十三了。这酒,得上万一瓶吧?”
大飞挥着那只戴着硕大金戒指的右手,说:“这酒小意思,能进林常委的眼,我大飞就算倍有面子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林常委您了,当年要不是您打击走私,我也不会离开太平镇,不离开这里,也没机会跟着刘总他们混饭吃,也没今天这等风光。”
林安然听出他口气虽然表面客气,实则是在暗讽自己,于是笑道:“看来大飞你还是个有度量的人嘛,我以前打击过你们的走私香烟生意,如今你还不计前嫌跟我同桌吃饭,又要敬我喝酒。刚才我看到你跟在刘总后面,我还吃了一惊了。以前我记得你的老板是司徒洋嘛,当年和刘总还有些过节的,没想到你也够可以了,如今都成了刘总的朋友了。”
大飞脸色一变,刘小建也笑容一僵。林安然这是在暗示刘小建和司徒洋俩人沆瀣一气,司徒洋现在不方便在内地路面,毕竟当年利达通号走私一事尚有余波,司徒洋老奸巨猾而且极为谨慎,很少在内地路面,许多事情都交给了璩美凤打理。
刘小建说:“总不能一辈子不做朋友嘛,都是一个地方上经商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嘛。来来来,咱们喝一杯。”
第696章 提醒
刘小建和大飞在林安然的包间里扰攘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离开,等他们走了,林安然便提出要到隔壁余嘉雯母亲冼白瑜的包间里去敬酒。
王勇和余嘉雯也是老熟人,同冼白瑜之间也不陌生,出于礼貌,也跟着去。太平镇一众官员犹豫和冼白瑜之间只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让他们主动去敬酒,似乎又不大合适,所以干脆留在房间里。
从余家的包间里敬完酒出来。林安然让余嘉雯先回包间里去,自己和王勇在走廊上聊天。
“安然,你说这刘小建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跑来我们这里敬酒?难道是想和你握手言和?”对于刚才刘小建出现在这里,王勇有些想不通。按理说,刘小建恨林安然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过来敬酒。
林安然说:“你别以为他想和我握手言和。刘小建的脾气我最清楚,笑面虎一个,而且为人比较阴险,他越是恨你,越是和你表现得很热情,让你放松警惕,好露出破绽让他好在背后捅刀子。”
想了想又道:“你怎么和苗圃搞在了一起?”
王勇说:“这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嘛。上次刘小建给你在镇海宫摆鸿门宴,你后来不是让我拿钱上去么?结果去了那里就遇到了苗圃,我当时就觉得这姑娘挺漂亮的,没想到前一阵在我们辉煌大酒店的夜总会里遇到她和几个朋友过来玩,我给她免了单,就这么认识了。”
林安然说:“你还真是来者不拒啊,她和刘小建他们可是很熟识的,你还是小心点好。”
王勇说:“这事我之前也知道。苗苗这人比较单纯一些,和那个肖丹丹不同,没她那么坏。”
林安然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着王勇,王勇以往身边的女人也走马灯一样换,早就见怪不怪。对于王勇来说,女人只是一件消费品,买来自己用,不好用就扔了。所以他从不会评价身边女人的品行,只会评价她的容貌。
这次却说苗圃“比较单纯”,现在有些不简单。
联想到苗圃的表弟龚国兴,林安然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担心,问:“龚国兴是怎么回事?”
王勇点了根烟,不以为然道:“哦,是这样的。龚国兴这几年在国内到处跑,但是没挣到什么钱。苗圃是他表姐,以前龚国兴父母对苗圃照顾有加,苗圃读舞蹈学院也是龚国兴家里人支持的,所以对这个表弟就跟对弟弟一样。我是做生意的,苗圃就让龚国兴来跟着我学学做生意,现在我把白沙岛跨海大桥的土方工程分包一些给他做,也算是关照苗圃吧。”
林安然说:“阿勇,我看你怎么有些犯糊涂了。做事最怕就是参杂私情,尤其是你身边这种女人。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对你感情方面的提议,只是我想提醒你,别将来毁在女人手上。况且你都结婚了,即便真的管不住自己裤裆,也别弄得那么堂而皇之。”
王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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