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第40章


腰背传来的紧触再度将谢彪唤回,高敏遥还醒著,今晚还未结束。
「我还要……彪……再来……再来——!」果不其然,高敏遥手脚缠索著谢彪,下身不断轻磨,企图再让谢彪硬起。
「够了。」低吼,抓著身前髋骨抽出性器,谢彪首次拒绝高敏遥所求。
想当然耳,高敏遥不愿接受,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直到谢彪揪起脑勺将高敏遥推回床上为止。
今晚高敏遥会做噩梦吧?但……即使不想看高敏遥发梦,他也不应该再继续。高敏遥的人生已经过得太累太苦,没有必要再逼迫自己受这种对待,没有。
谢彪俯下身,在高敏遥耳边低语──
「他们都会上天堂,你也是,只有我,不会。」这是魔咒,是灌入高敏遥脑袋的暗示,也是事实。高敏遥的祖父母都会上天堂过著快乐生活,高敏遥当然也是,只有他,绝对不会。
高敏遥果然不再动作,取而代之的是泪水,大量涌出,延著鼻梁、太阳穴流落。
以唇轻吻,擦拭泪液。
这次不能再犹豫,真的该放手了。
「等你满二十岁,我会送你一个礼物。」
谢彪决定给高敏遥一个礼物,而那礼物里有著名为自由的真实……
、24
角色 谢彪篇 24
蹭了蹭怀中人的额,那人沉沉睡著,深夜回归宁静,谢彪的暗示起了作用,噩梦不再。
轻抿紧闭的双眼,将那细瘦的身躯搂得更紧些。
十九岁的男儿身却比女人还纤瘦娇小,再次回到大屋这一年高敏遥也没有长高,成长如同过往,停滞在四年多前。
轻抚胸前与自己形成强烈对比的身子,细细检查各处,这是谢彪每周必做之事。但每每触摸高敏遥身形复原的状况,谢彪的心脏越被勒的吃痛。长时间未经日晒的皮肤,要说白皙不如说是惨白没有血色;营养失调的结果是在肢端皮肤可见严重龟裂;身子各处都缺了肉,瘦骨粼粼,特别是胸肋一根根几无覆肉。
这十数天即使没有噩梦扰眠,这身子也未有恢复迹象,而这些最大的原因莫过於谢彪。
这几年他究竟造成高敏遥多少压力谢彪无法在脑中理出谱。多年来的性虐抹去原有的笑容,好不容易结束一波又一波的痛苦後又失去至亲,紧接著是更多无止尽的梦魇。这个世界对高敏遥来说没有『未来』这个字眼,无一亲人,失去依归,没有包袱,没有任何与人的羁绊,也没有任何自由,高敏遥什麽都没有,就只是活著,唯一仅有的是一副让两人堕入深渊的躯体,困锁在什麽都没有的牢笼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残虐自己,说得更明白些便是放弃,将仅剩的躯体完全抛弃,藉由最厌恶的事来放逐心神直至狂癫。
其实谢彪想过另一种让高敏遥最快获得未来的方法,而且是崭新不受过去束缚的未来,而且方法简单至极,只需要在食物中辗入多点白色粉末,那一晚高敏遥将会沉沉睡去,远离这世间一切的苦痛,高敏遥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脱离谢彪的阴影,鲜少与人互动的经验又极度封闭自我,或许高敏遥在未来会遇到更多的不愉快,或许,什麽都没有,对高敏遥来说才是解脱。
只是谢彪没有选择这条路。
再度搂紧身前光裸的躯体,深吸口气,轻叹。明明气候还未入冬,那人的手脚在暖被中过了数十分钟仍旧冰冷,方才数分钟的热水淋浴仅仅让表皮回温几分,还不足暖和骨子里渗出的冰冷,谢彪知道,其实是再更之前的性爱才是高敏遥体温降低的元凶,本来就难以回暖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十数分钟,凉冷空气彻肉蚀骨。
谢彪已经尽可能地减少和高敏遥做爱的次数,但要完全停止谢彪目前还办不到,高敏遥是毒品,而谢彪早在几年前便上了瘾,平时谢彪会告诫自己绝对不要再碰高敏遥,戒断症状一旦发起,谢彪也会强忍、会拚了命地压抑,他知道高敏遥最讨厌、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只是若短时间内诸事不顺,使得谢彪特别郁闷、焦躁时,谢彪会怎麽都无法控制自己,他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抱高敏遥,无论如何就是想要,所以往往回过神时已是完事後,而眼前的人早已陷入昏沉。
高敏遥二十岁生日并不是什麽特别的日子,不管对谁来说都是,只是,谢彪想藉此做个分界,那人二十岁之後,谢彪会彻底放手不再恋旧,然後走回属於自己的路。
离终点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半年多一些,这些日子可以渡日如年也可以转眼即逝,谢彪必须在这时间内戒瘾,然後给高敏遥一份厚礼。这些年高敏遥失去太多,太多。或许无论谢彪如何弥补,精神上的损害已无法挽回,所以至少在物质上能给一份远超於这些年失去的礼物。
对高敏遥来说最重要的莫过於古厝,古厝後头还有高敏遥至亲的坟墓。古厝谢彪自然会过户给高敏遥,只是为了避免以後变故,谢彪用上些许手段让这未过百龄的旧厝通过核可成为国家古迹,一旦建物成了古迹之後,房屋的拥有者仍旧是高敏遥,只是未来无论是谁都不能破坏一物一角,高敏遥的祖父母可以在这宅第後安眠永远不再受人惊扰。
安顿了住所,接下来是生活。
谢彪并不打算找回高敏遥的生母,毕竟抛家弃子十多年来对孩子不闻不问的母亲不够格再陪伴高敏遥,取而代之的是,谢彪为高敏遥找了一位非常特别的信托律师──一名单亲又失去孩子的慈祥中年女律师。谢彪签订合约买断那女律师的工作直到死亡,而那律师总的来说只需要做一件事──照顾高敏遥。除了足够高敏遥挥霍直到老死的财产信托之外,还要像个管家,更要像名母亲。
想要一名单亲又丧子的女律师完全是谢彪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谢彪特别坚持。高敏遥这辈子从没摆脱过伴随男性的暴力,所以高敏遥未来的生活不能再有男性;丧子的条件则是希望曾体会过失去,获得後未来才有更多的意愿付出真情;而律师只是方便信托管理。
要找到符合条件的人并不容易,要判断未来这位律师是否能真心进行这份工作,甚至不再是为了工作,而是诚心把高敏遥当成自己孩子抚养的可能性更是难上加难,谢彪大费周章地聘请了演员、肢体语言分析师、微表情分析师等各种专家进行策画和模拟,一一登门拜访遴选後幸运地找出完全符合且有意愿的『母亲』,只是这名母亲比谢彪预期的目标更上了年纪。
谢彪让这名母亲充分了解『孩子』的现况,无论是身心状况或是过去的创伤。并让这名母亲充分准备,直到高敏遥生日那天来临。
除此之外谢彪还为高敏遥准备了一个学籍,虽然不是什麽顶级学府,但是有高敏遥喜欢的园艺相关科系,而且高敏遥可以住在古厝每天通勤。
虽然这些东西任人看了都会觉得对高敏遥的未来肯定有帮助,但与之冲突的想法却在谢彪脑中乱窜,直到准备就绪谢彪都还无法说服自己高敏遥会接受,更别说是喜欢这份礼物──这真的是高敏遥要的吗?还是只是想藉由弥补的动作来掩盖自己过去的罪孽?这麽做是不是就会被原谅?不需要再被高敏遥冠上强暴犯之名?这麽做……最终的得利者到底是……
离生日越近,这些想法越强烈,谢彪根本无法压抑内心的焦躁,而心情焦躁谢彪越无法克制自己去碰高敏遥。每每深夜回房看到高敏遥缩在床上熟睡,谢彪都要花费非常大的心力克制自己不再伸手,尽管换房休息不见人便可了事,但许久未碰过没几日再次见了人反而酿成更糟糕的反效果,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便是捧起头猛吻,剥除眼前睡袍,以穿刺入内的举动将人唤醒,翻云覆雨後紧接而至的是懊悔。眼见日子就快来临,谢彪的毒瘾仍未减缓,而这种内心的冲突更让谢彪烦郁。
到底该怎麽做才对?该怎麽做才能让自己不再碰高敏遥?高敏遥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好转,甚至一天比一天差,所以真的不能再碰下去,不能!谢彪每晚都这麽质问自己,只是效果往往只撑几天又进入下一个恶性循环,日复一日没有停歇。
日子过得很快,一天接著一天,谢彪仍找不到办法打破这回圈,无论是尼古丁还是酒精,除了毒品以外的成瘾物谢彪都试过,但那种舒心感和碰高敏遥所得到的解脱完全无法比拟,肌肤的碰触、互换体温、拥吻和性爱交合,那些人与人互动产生的回馈根本没有物质可以取代。
离约定的日子眼看仅剩下一个多月,谢彪还是无法让自己完全脱离高敏遥,性爱後仍会懊悔、煎熬,明知不能碰,却无法戒掉,而且久未碰触再出手的结果,便是将过去累积的压力一口气释放,带来的欢愉更胜从前,谢彪更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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