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恋歌》第30章


我想我大概是前世欠赛宁的,所以上天就惩罚我,让我跟她撇不清关系,让我帮她作孽。 
如果不是一开始赛宁跟我扮好姐妹,我瞎了眼当她是亲人,跟猴子猛夸赛宁,猴子也不会认识赛宁,更加不会迷恋上她。 
突然,家里电话响了,我看下来电显示,是猴子。 
我调整下情绪,接起电话,没好气的说,“猴子你有病吧,头都给打成那样了还打手机,你知不知道手机辐射很大啊你。” 
“……”,猴子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莉香,对不起。” 
猴子一说这句话我的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我使劲憋着不想让猴子听见我哭,但是最后我怎么也憋不住,索性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其实我很想特大剌剌的骂他说,一次次的道歉你烦不烦啊。然后说上几个段子,抖几个包袱,把我们两个人都逗乐。 
可是我不能,我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我怕我话一出口就会哭的红尘作伴潇潇洒洒。 
所以我只能什么都不说,只能挂掉电话。因为我知道猴子明白,他什么都明白的。 
我抱着电话开始哭,为了不让邻居以为闹鬼了,我还把电视打开,声音开的很大声。 
我就这么哭着,哭着,最后就睡着了,我想大概是我哭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所以那一觉我睡的特别好特别安生。 
我睡着睡着还做又了一个梦,跟我以前做的那个梦十分相像。 
我梦见很多很多人的脸从我面前一晃而过,有很多认识又不认识的人,大家围坐在一起,唱啊跳的,只是,大家都老了。 
大家的脸上都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可大家依旧很开心,因为再也没有什么好争的了,都快老死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醒来之后我觉得很伤感,我们就这么每天看着时间,从我们身边倏忽而过却无能为力。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等我们老了,我们才能意识到,今天在我们手中,这些被当作珍宝的东西,其实皆是虚妄。 
我告诉自己说,亲爱的莉香,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 
给你自己,也给别人一个机会。 
二 
那天以后,我就一直在家养着,偶尔去医院看看猴子,但是都觉得挺尴尬的。说真的我们俩在一起的这两年,虽然中间也煽情过,但是那么排山倒海的煽情还是头一次。 
大叔偶尔过来看看我,大叔有时候会带我去吃好吃的,虽然有时候我也抢着付钱,但是每次抢到最后,还是大叔豪迈的大手一挥,就把账付了,让我觉得我每次的争抢,都特别虚伪,至于那次牵手逃跑的事就跟小雪花一样,融化蒸发了,谁都没有再提起过。 
可隐约的,我明白,大叔已经完全的进入了我的生活里,成为了我生活里的一部分。 
而我,也接受了猴子跟樱桃好的事情,看着俩人甜蜜蜜的样儿,我也高兴。 
这期间我妈来了一趟北京,因为我暑假没回家,她就一人千里走单骑,奔北京来了。 
她一进门就眼泪汪汪的开始数落我,说我不孝说我不顾家不顾他们老两口,说我翅膀硬了会飞了,飞出去不知道回家了。 
我虽然表面上撇嘴,可实际上,看着我妈那样心里面特难过。 
我知道我妈爱我,但是我爱他们也没少过他们爱我,只是我不会表达就是了,我想着要是我能是一特没脸没皮敢于讲煽情话儿的人,没准我现在就是一小琼瑶了都。 
我妈大包小包的从身上卸下来,那都是她带给我的补品,我瞟了一眼看见里面还有一盒脑白金和一条中华烟,我就想完了,我妈确实是老了,连给我带东西都不着调。 
她告诉我说这些都是人家送给我爸的,放在家里吃不完喝不完的就给我拿来,能吃的就吃,不能吃的就送人,最后她还强调说,你要吃不了拿去分给你们老师同学什么的也行。” 
我急忙点头说,“行行行,您就放心吧。” 
看着那条中华,我忽然想起来,我以前告诉我妈说我会抽烟了,我妈横了我一眼没搭理我。 
我说,“您怎么没有反应啊?” 
我妈就说,“反应什么,你是抽烟又不是吸毒,难道还得让我把你用绳子绑起来不成?” 
我妈一句话说的我就闭肛了,长辈就是长辈,经历的事儿就是比我们这些小字辈儿多,我妈那个时候的反应是如此波澜不惊,让我狠狠的佩服了她一阵子。 
但是后来我就没有再告诉我妈什么了,我知道当时她以为我是闹着玩小孩子觉得新鲜,要是她知道我现在依然抽烟而且抽起来有模有样跟个女流氓似的,肯定立马跳起来把我给废了。 
我妈来了以后我感觉就跟回家了一样,成天连袜子都不用自己洗,往墙角一扔转眼就消失了,下一次再见到它的时候,它绝对干干净净的躺在衣柜里,让我大为感慨。 
三 
我妈来的那几天,我打电话给宝马大叔告诉他说,这几天别给我打电话也别来找我了。 
他问怎么了。 
我说你别管了,等了这几天我再联系你。 
他自然说好。我说什么他都说好。 
我这事儿办的的确是有点儿未雨绸缪、居安思危,但是,我想要是我妈知道,我一个人在北京的这些日子跟一奔四的男人,成天早晨搁家里看日出,跟两朵向阳花似的。 
老太太一怒,说不定都能把房子给烧了,然后再把我硬生生的拖回青岛,效仿慈禧,从此把我软禁起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某天晚上我跟我妈坐在客厅一边看《色戒》一边聊天,看到汤唯MM被梁朝伟GG施暴那一段,我就说秃噜了嘴,发散了思维,跟我妈八卦说猴子被人打了。 
她立马像猫被踩到了尾巴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紧张的说,“什么?被谁打的,严重么?你怎么不早说,我得去看看”,那过激反应,硬生生的吓了我一大跳,仿佛她老人家被打了。 
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太后就要穿上衣服往外冲,我赶紧拉住她说,“您干嘛呐,现在都几点了,您看谁去?看鬼啊。” 
其实我当时觉得挺心酸的,心想我伤了的时候怎么没见您老那么紧张啊。 
太后被我暂时劝住后,从桌子上抓了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继续看电视,看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特无辜问我说,“诶,猴子是哪个啊?” 
听了这句话,我觉得整个人血糖都低了好几个百分点,头晕。 
心说不愧是我妈,我的二百五俨然是遗传的,不能怪这个社会。 
四 
其实我妈认识猴子。 
大一那年的暑假,猴子突发奇想要去青岛旅行,他来青岛,我自然得尽地主之谊。 
于是我就热情似火的邀请猴子去我家里,还交待我爸妈一定得拿出看家手艺来,做一桌好菜来款待我同学。 
我妈当时还以为,那是我在学校交的男朋友,登门来走老丈人家了。 
所以猴子刚一进门,她就开始用她那俩丹凤眼上下打量猴子,目光那叫一深邃。 
猴子给我妈看的一头雾水,站在门口都不知道手往哪儿摆了,不过我妈最后还是很满意的点点头,一把拖过猴子来,立即开始盘问,恨不得连人家家族有无遗传病史都给问出来。 
我记得那次猴子特鹌鹑的说,“阿姨您好,我叫匡明,是莉香的同班同学。” 
我横了他一眼想说小样我让你装,这一横不要紧丫更来劲儿了,跟我妈说,“阿姨您看起来真年轻,要是您跟莉香走在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姐妹呢。” 
我妈一听这话更开心了,脸笑的跟朵塑料花似的,有种永不凋零的决绝和死板。 
我知道她老人家最经不起这一类的糖衣炮弹,记得有一次我跟她一起逛街,植村秀专柜的小姐一个劲儿夸太后说,“像您三十岁的话应该用这种,这种……” 
我妈十分不好意思特别害羞无比张含韵的说,“哪有,人家都快五十的人了。” 
“呀,看不出来,您一看也就顶多三十出头啊。” 
我当时就想用锐利的眼神捅了那专柜小姐,想说那我是什么,我这么大一活人站这儿您就不会忖度一下关系吗?这哪儿是植村秀专柜啊,简直骗人秀专柜。 
那天太后疯了一样,买了一堆植村秀的化妆品,凡是人说“适合您这样三十岁女人的”,她都给买了,我在边上劝都劝不住,眼睁睁的看着钱像流水一样,被刷卡机刷走。 
结果那堆东西拿回来用了没几天,我妈就不幸的中招,过敏了。 
之后它们就被我妈束之高阁了,直到现在,我在家收拾东西的时候,还能偶尔发现剩下来的诸多瓶瓶罐罐,但是我很乖巧的从来不提,因为提了我妈也不会承认。 
猴子去我家那天也把我妈哄的特开心,我坐在旁边整个就一透明人,任务就是看着这俩人搁那儿谈笑风生,相互吹捧。 
最可气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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