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恋歌》第38章


“莉香,”我骂的正爽呢,猴子就打断我说,“这次真的是赛宁要找我。” 
我坐在沙发上点了跟烟尽量平静的问,“那贱货找你干嘛?” 
“她跟我说,以后我们俩一点关系都没有了。”猴子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看着特心疼,他说,“莉香,我真的觉得很难过,而且觉得自己特别贱。” 
“你也知道自己贱。”我恨铁不成钢的说。 
“可我依然想对她好,真的……”猴子也点上一根烟。 
猴子说完这句话,我就跟小时候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样难受,但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想一个大嘴巴就抽过去,打醒丫的。 
但是我做不出来,爱一个人本来就一点错都没有,多天经地义啊,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胸口堵的慌。 
“猴子,你还是很爱她吗?” 
“嗯。” 
“那樱桃呢?” 
“我也爱。”猴子想了会儿,缓缓吐出这三个字儿。 
“傻逼吧你。”我一下子急了,“樱桃是个好姑娘,你这样对人家不公平。” 
猴子长长的舒口气,“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的每天告诉自己少喜欢赛宁一些,把我的心,全部给樱桃,我会对樱桃好的。” 
我摇摇头,“猴子,哪里有那么简单。” 
猴子惨然的微笑起来,“莉香,我决定搬出去跟樱桃住了。” 
“啊?” 
“在你这里住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走了。” 
“……”虽然知道猴子早晚有一天会有新的生活,不能再在我身边摇头摆尾了,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瞬间低了下来呢。 
“房子找了么?” 
“恩,樱桃把它那个小一居租了出去,我们在大望路租了个好点儿的公寓。” 
“恩,挺好的。”我伸手拍拍猴子的头,“大男孩儿了你,对人樱桃好点儿。” 
猴子微笑着看我,嘴唇在颤动,却讲不出话来。 
“行了,我累了,我要睡觉去了,什么时候搬?”我脑袋嗡嗡的响起来,我得静一静。 
“明儿一早。” 
“恩,成,我不行了,我睡觉去,明儿早上我帮你搬。”说罢,我转身走进了卧室,连澡都没洗。 
二 
躺在床上,门关过来,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反复告诉自己说,亲爱的莉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然后我又问自己说,莉香宝贝儿,你现在是在难过什么呢?猴子要搬去跟樱桃住,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我本想沉沉的睡去,告诉自己明日又是一天,何必想太多。 
可即将坠入睡眠深渊的刹那,宝马大叔的身影忽然闪入脑海,我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我明白自己已然不能再逃避,是时候该考虑下我对猴子的感情了。 
我得跟猴子开门见山的谈谈。 
于是我起身,整理下衣服和头发,准备去客厅,跟猴子谈一下。 
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猴子敲门的声音,“莉香,睡了么?” 
我迟疑一下,把门打开,“恩,没睡呢。” 
猴子有些踌躇,低着头,脚在地下来回蹭,“咱们俩好久没好好聊聊了。” 
“那就在你走前咱们把酒言欢下。”我微笑着,十分有默契的,接上他的话。 
三 
家里冰箱里还有上次买下的伏特加,我们拿可乐兑着喝,口感还是挺不错的。 
一会儿,半瓶酒没有了,我跟猴子的脸都红扑扑的,透着喜庆。 
我给猴子讲了我蹲点成功的奇遇,猴子笑起来说,“苟富贵勿相忘啊!” 
“那简直了。”我豪迈的说,“我就一个猴子弟弟。” 
“弟弟……”猴子低下头去。“莉香,我有个事情一直想说……” 
我心提了一提,但还是假装豪迈说,“恩,说!” 
猴子一口气把面前杯子里的酒喝掉,“你难道一直以来,都把我当弟弟么?” 
我愣住了。 
猴子低下了头,“难道你对我,就没一点儿别的感觉么?” 
我叹口气,拉住猴子的手,“猴子,如果说我有,那也已经是过去式了,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情,我一个不小心,就把它变成了亲情了。” 
“如果当初我说我喜欢你,你会跟我在一起么。”猴子抬起头来,望着我。 
“啊?听不到”我装傻。 
“你告诉我。”猴子执拗起来,“今儿咱们俩把心里的话都讲出来,我……我怕我以后没机会说也没机会听了。” 
“猴子……你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了,不是么?”,我微微笑,鼻子却酸起来。 
猴子又长长叹口气,眼中也浮出了雾气,“我们都把对方错过了。” 
我摇摇头,“我们没有错过对方,我们只是一度把对方放错了位置不是么?现在我们回到了一个原本的位置,也是更好的位置上。” 
我忽然对我俩的关系豁然开朗了起来,口气像任何一个电台的情感节目主持人,不过我也明白,这话是讲给猴子听,其实,也是讲给我自己听。 
“你爱过我么?”猴子的眼泪掉下来。 
看到猴子哭,我把脸别过去,憋了许久的泪水也夺眶而出。 
“也许吧。不过那也许那不能叫做爱。” 
“那是什么。” 
“是依赖吧,或者是点儿别的什么东西,是两个傻缺孩子在这个冷漠的北京城,难得的一点儿相濡以沫。” 
我们四目相接,从未如此心灵相通。 
而后,猴子的嘴角浮现出来淡淡的笑意,他说,“莉香,我明白了。”,而后他顿了顿,郑重其事的说,“莉香,谢谢你。” 
我也笑了,我终于明白了,很多年前听过的,杨采妮的那首《笑着流泪》歌中的意境。 
亲爱的猴子,我也谢谢你。 
三十六 
一 
猴子搬出去后,家里忽然变得空荡荡起来,我有时回家,开门的刹那,竟然觉得满是陌生。 
夜晚的时候,我就在阳台上铺块儿毯子,把窗子打开,这时,总会有清冽的风,缓缓吹入室内。冲一杯茶,坐在阳台上俯瞰下万家灯火,看到别人拥有的家常的幸福,我经常性的感慨万千。 
不过,宝马大叔总会不定时的每天骚扰我,看他有些无趣还没话找话说的那些短信,总是让我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所有的小感伤、小阴霾,也就一扫而光。 
晓林去参加了试镜,那导演对他也挺满意,给他安排了一个分量不小的角色,他高兴的要死,嚷着要请我吃饭。 
我还以为他要请我吃什么好吃的,结果到了学校,他去三楼的“呱呱食街”花了十五块买了一盆鲶鱼豆腐就把我解决了。 
我哼哧哼哧的吃着,指责他请我吃饭也不吃顿儿好的。 
结果这小子竟然红了脸,把胸脯拍的“咚咚”响,说等他红了一定请我吃最贵的。 
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赶紧申明我不爱最贵的,只爱三楼食堂的鲶鱼豆腐。 
电影开机的日子定在了一周后,宝马大叔有的时候太忙,没有时间骚扰我,我就把阿三从国贸拖来西直门这边,跟他聊聊天,骂骂人,谈谈理想,说说未来。 
有一次我问他有没有想过以后找个女人结婚。 
丫就拿眼睛狠狠的横我,然后一脸不屑的说,“找你这样儿的啊?” 
我当时心想我这样儿的怎么啦,我多有男子气概啊我。 
阿三的童年很悲惨,每次我跟他抱怨我妈给的银子不够花,我只好出来卖艺卖身的时候,他就会淡然的笑笑说,“你就知足吧,最起码你有妈。” 
阿三小的时候他妈就跟人家跑了,他爸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喝酒,喝了酒就打他,但是他从来都不哭,他说他哭不出来。 
我问他说你就不疼吗? 
他说疼,就是因为疼所以哭不出来。他说在畜生面前哭多丢人,他说他爸就是一畜生。 
后来有一次他爸爸喝醉了回家的时候被一车给撞死了,他得知他爸的死讯那天特别开心,还拿着他爸爸用来喝酒的钱出去买了新衣服。 
再后来就被好心的邻居送去孤儿院。 
说到孤儿院的时候阿三就很三八的跟我说,“你知道吗莉香,孤儿院里面的人都特变态,我每天都吃不饱,他们不让我们吃饱。” 
二 
阿三经常跟孤儿院里面的大妈吵架,吵架了他们就不让他睡觉,让他在走廊站着,有一次阿三就在走廊上站着睡着了,他说你看我多牛逼,练就了一身好本领。 
我说阿三你别说了,你说的我心里特不是滋味儿。 
他就说你不是个滋味个鸟啊,你看我这不是挺健全一人在你面前站着吗。 
阿三在十二岁的时候,从孤儿院里面逃了出来,他说孤儿院的铁栏杆很高,他爬出来的时候那些杀千刀的栏杆在他腿上划了一特大的口子,血流的跟自来水似的,但是他都不觉得疼。 
他特语重心长的告诉我说:“莉香,其实这个世界上除了婊子以外还是有很多好人的,否则我现在早就在下面跟牛头马面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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