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杏衫》第5章


任何一个男子——不论他多么英俊潇洒、聪明睿智、勇敢高尚,甚至是达官显贵,甚至是亿万富翁——以你为女朋友都是一种极大的奢侈;谁如果萌生娶你为妻的念头,那简直是亵渎神灵!
称呼你一声“妹妹”,不管你是不是同意,我已经感到巨大的满足。我多么渴望那样的时刻,我们在草地上奔跑的时候,在人群中从容穿过的时候,或者在朋友聚会的时候,面对一片片惊羡的目光,我可以骄傲地告诉他们:她是我的妹妹!
夜已经深了,快十二点了。明天的这个时候,就是我把这封信偷偷地塞到你包中后的那个夜晚,我不知自己又将怀着一颗怎样的心面对漫长又充满煎熬的一宿。
摊开信纸,总觉得想说的很多,可最终发现能说的却很少,能说出来的则更少!
我没有勇气约你出来,没有勇气当着你的面把这封信递到你手中,甚至没有勇气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但这样也好,你没有机会拒绝我。
“一见钟情”似乎过于浪漫,甚至有点轻浮,但除了这个词语,再无法表达那种心醉的感觉;“爱”字似乎不能轻易出口,但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能够负载得起心中这份挥之不去、遣之不散的沉重!
上帝创造你的同时,撒旦便给我准备好了绝望和痛苦。
最后面果然没有署名,只有月日。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心中的感觉,好像外出回来发现家中摆着一盆芬芳四溢的玫瑰却不知是谁送来的,好像推门进来发现周围摆满了精美绝伦的蜜糕却见屋子里空无一人,又好像一觉醒来发现床头放着一套漂亮合体的时装却不知是谁的赠予。
我把信纸小心叠好,放在内衣口袋里。用手摸一摸,确信不会被人发觉,便悄悄开门出去。我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读它——虽然这儿也没有人,虽然我已经读完了一遍。
不远处就是迎宾湖。但我没有去那儿,我不想让一双眼睛看见我在读他的信——虽然这种可能性小得几乎不存在。我骑上表姐的自行车去了东湖。
东湖是草坪和花坛的世界,我绕着湖沿缓缓行驶,任长发被空气轻轻抚弄,觉得自己在诗的天空自由飞行。盛夏是北国最美的时候,这儿也不例外。几只蝴蝶在阳光下、暖风中尽情游动,我恍然觉得那是朵朵花的灵魂。它们热烈而优雅地亲吻着那像她们一样美丽的花朵,莫非是前来偿还宿世前缘?花朵以自己的美丽招来了蝴蝶,蝴蝶以自己的美丽赢得了爱情,她们又以共同的美吸引了爱美的我。大自然以和谐而无语的方式推动着春夏秋冬,延续着日出日落,这本身就是宇宙中的至美!
我放下自行车,漫步在那儿,独自享受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妙感受,觉得世界是这样迷人,觉得创造生命的上帝真的好可爱!
“五一”长假的最后几天,我怀着自己的小秘密告别了嘉峪关。表姐把我送到车站,叮咛这,叮咛那。就在我们挥手告别的一瞬间,我蓦然想起了王宇写的那篇《缘分》中的几句话:
公园,马路,郊外,他和她脉脉相视,说,这是缘分!
长亭,古道,驿站,他和她挥泪作别,说,这是缘分!
酒酣之际,我们攥着朋友的手说,这是缘分!
孤独之时,我们看着朋友的照片说,这是缘分!
于是,无奈的我们获得一份释然。
……
顿然间,我觉得人生中有很多地方都充满了诗意,而这种诗意往往是略带伤感的,比如说车站。我想起了柳永的《雨霖铃》,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高适的《别董大》……
我掏出手机给常老师打电话,转弯抹角问及王宇。常老师的回答令我感到意外,他说王宇没有来报道,毁约了。听说他通过了研究生复试,打算继续读研。我只能以漠不关心的口吻报一声“哦”,我不能继续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比如说他在哪儿读,什么专业……这就是一个女孩子的无奈!
火车载着我的思绪向学校飞驰。身后的这个宁静安详的城市正在渐渐远逝,那儿有湛蓝的天空,宽阔的马路,静谧和谐的公园,不会遮挡阳光的建筑,还有一个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的男孩子……我没有去找他——想知道他是谁是一件容易不过的事情,八位学生的手机号我都有,其中只有四个男生,打个电话试探一下不就清楚了。但我不想打扰他,给他一份平静去面对自己的高考应是一个善良女孩子最好的回赠吧。其实,也许是不想打扰自己,我只想带着一份美好的回忆离开这个迷人的城市,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而多出一份遗憾。
在列车上,我的情绪特别好,而且发现自己变得格外高尚。我站起身帮列车员扫垃圾,帮一位老奶奶取行李,一个小孩不小心弄湿了我的裙子我连忙说没关系。
列车呼隆隆穿过隧道的时候,我觉得很刺激,很兴奋;列车驰骋在茫茫戈壁,爬行在寂寂平原的时候,我觉得世界真广阔;有时候列车要喘着粗气在山坡上匍匐上攀,我觉得挺好玩。那个弄湿我裙子的小孩先是欢呼雀跃;然后逐渐对车窗外的景色失去兴趣,回过头来在走道里到处干坏事;再后来,我发现他在自己妈妈的怀里睡着了。而我还是沉浸在莫名的喜悦之中。
漫长的时间把车厢里的人都送入了梦乡,列车像摇篮一样晃荡着默默前进。
手机振动了,是川妹子的短信:
“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姐姐我想你快疯了!明天晚上天府香辣城,我的生日。大姐、宁宁、你、还有白龙的几个哥们。速来!按时不到,罚请客一次。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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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2…6 21:33:03 字数:4107
5偶聚
天府香辣城是学校旁边档次较高的川味火锅城。一般来说,它不符合学生的日常消费级别。平时光顾这儿的多是非无产阶级,至少是工薪阶层。一个学生在这儿请一次客的代价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两三百块吧。
我隔了门玻璃就看见川妹子坐在里面谈笑着,白龙挨她坐着,殷勤地张罗着。紧挨白龙的是三个男生,笑呵呵地谈论着什么。我们姐妹三个进来的时候,他们都站起来让座。我差点打个激灵,因为其中一个竟然是王宇。
“哎呀,今天可是美女总动员啊!”白龙热情地迎上来,一边吩咐侍者倒茶,一边把我们面前的椅子往后拉。待我们坐定,白龙开始介绍客人。紧挨白龙的是师大音乐系的康瀚,白龙称他为“音乐家”;紧挨“音乐家”的是师大成人教育学院的一位进修老师穆岳,三十多岁的样子,据说,已经完成了一部长篇小说,我们自然称他为“作家”;王宇坐在最边上,白龙介绍王宇说他刚考上研究生,未来的学者。大姐和宁宁称他为“学者”,我只是笑笑。
先是送礼物,接下来唱生日歌,然后吹蜡烛,最后切蛋糕。这些西洋俗套一一完毕后,白龙一声招呼,我们便开吃。我喝牛奶,宁宁喝橙汁,川妹子喝优酸乳,大姐和男士们都喝啤酒。三番酒毕,大家逐渐熟识了,便开始相互玩笑。作家说道:
“吹蜡烛是西方人过生日的形式,火锅则是地道的中国文化。我们今天可以说是中西合璧了。”
大家随声附和。作家身材肥厚,宽额大脸,戴着比较考究的眼镜,西装和他的躯体一样宽大,没有打领带。王宇打趣道:
“穆老师的西装是中式穿法,也体现了‘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大原则。”
我们哈哈大笑,作家道:
“这叫洋为中用,体现了鲁迅的‘拿来主义’。不过,现代人的‘拿来主义’又不一样了。西方的东西到中国来,总要被改造成不伦不类的才能被接受。比如摇滚乐、抽象派的画、后现代主义诗歌等等,不到让你呕吐的地步是不罢休的。鲁迅说:‘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而现在的情况是一些走红的摇滚歌手其实是些五音不全的家伙,工笔画基础太差的可以画抽象画,文章中的病句摘录出来就成了不错的后现代主义诗歌。这样也好,我原来教过的那些文理不通的学生都有望成为较有名气的后现代主义诗人。范仲淹说‘诗有别才’,他们何止别才,简直是天才。我盼望他们赶快成名成家,也使我自己觉得没有误人子弟。来,干杯!”
我们边笑边举杯。喝完酒,作家提议康瀚唱一首歌助兴。我们鼓掌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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