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钟爱你的声音》第22章

冢⑾肿约菏裁炊疾幌胨怠?br /> “那你忙吧。”乐铭风收了线。
大曹拿着手机站了会儿，想起刚才让钟晓燃去书房了。之前在书店遇见她，那个要给她完整拍一套写真的念头就怎么也摁不住。还好她立刻就答应了，只低头看看自己：“穿这个行吗？”
“很好啊，红颜色很衬你。能把格子穿得这么有气质的人，也不多见的。”
她带着笑瞥他一眼，像是在说：得啦。大曹忙补一句：“我从不说恭维人的假话。”
“得啦。”她笑，跟他一起回摄影室。
这是个美好的下午。大曹想。不应该被乐铭风的电话打扰了。
拿了两盏灯和反光板走进书房，他看见钟晓燃站在窗边的书架前。刚才在摄影棚里试拍了几张，她明显不够放松，于是他想起来，可以让她听听音乐，状态一定会自然些。
他走过去，钟晓燃抬起头来。
“乐某人……演出合辑？”她晃晃手里的一张碟，一脸疑惑地看他。
“哦，都是铭风的演出录像，我给他拍的。”见她望着影碟机，大曹稍稍犹豫，还是接过碟塞了进去，“等这家伙将来成名人了，我得靠这个大发一笔呢。”
他干笑了两声，心里却开始发苦。拿灯架过来布光，只见她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
“嘿，别告诉我你是他的fan啊，那这家伙可要得意死了。”
钟晓燃微微脸红，轻声说：“我看过他一个演出，弹得很好。”
屏幕上的琴声响了起来。钟晓燃不再说话。光已经布好，她的四分之三侧脸，在镜头里十分完美。大曹飞快地拍了几张。她一动不动，像是在倾听，又像是沉浸在回忆里，眉间有种淡淡的忧伤味道，一双眼睛，却在推近的镜头里闪着明亮又热切的光芒。
心里那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蓦地翻涌起来。大曹觉得热，又止不住地烦躁，莫名脱口而出：“刚才铭风问，你暑假会不会和我们一起去云南旅行。”
他简单解释了一遍，钟晓燃“哦”了一下，好一会才低声问：“什么意思？如果我去，他就不去吗？”
大曹一怔：“干嘛这么说？”
钟晓燃转开脸：“……我也不知道。”
她变得明显情绪低落了。一句话也没有。大曹心里愈发堵得慌，试着打破这让他难过的沉默：“我说，如果有人让你不开心，就别想他了吧。要么就找个人谈恋爱好了，说不定你就会发现，其实别人也不比他差。”
他发现自己竟有些激动。他想她也许会答：跟谁谈啊？谁要跟我谈啊？那么他就可以说：我啊。
然而她开口了，清清楚楚地说：“我不想谈恋爱。”
他愕然，听她慢慢地加了一句：“我是说，我不是因为想谈恋爱，才去喜欢他的……”
声音一下低了。
“你喜欢他什么啊。”大曹心里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虽然他知道，乐铭风有N多地方会让人喜欢……他等着她说：很帅啊，钢琴王子啊，可她怔怔地望了会儿屏幕，忽然站起来，啪地一声关了影碟机。
“也许，就是一瞬间的感觉吧。”她背对着他，轻声说，“他是不一样的。”
大曹的心，几乎就被这话击碎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拿出碟来，小心地放回盒子，又走去书架边放上去。
他仍举着相机，但这几乎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他只是看着，透过镜头，看见白纱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拂起。那个站在窗前的人影，少年般清瘦利落的身形，肩颈的弧度却婉转曼妙，挺秀的鼻，微微翘起的唇，都在逆光里描出一层柔美的轮廓……而这一切，突然之间，似乎已经变得无法企及的遥远——
“你为什么喜欢摄影？”她忽然问。
“留住……我发现的美啊。”大曹按下快门，喃喃着答。
她转过头来：“那，留在心里，不也行么？”
“如果那样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艺术了。包括音乐。”
她的眼光终于落在他脸上。“你说得对。”
然后她歪了歪头，若有所思地望向别处：“其实我也想过，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有一些遇见；也许就只有一瞬间吧。但是如果能用某种方式记录下来；会变成永远也不一定。”
“是一定会。”大曹脱口而出。她望向他，微微扬起了嘴角。
这个笑容，好像静水里微绽的花朵，透着某种清冽又甘甜的味道。
大曹有些失神。然后，他作了一个决定。
正是午后，天上覆着不透彻的云。阳光似有若无，空气里充斥着大雨将至的闷热。大曹骑上单车，往空空的街口去。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是想，他一定得做点什么……做什么呢？
想起她看着乐铭风的眼神，他的胸口一片片冰凉。
能怎样，像阿拉丁找到神灯吗？可是神灯里跳出来的那个家伙会说：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只是没法让人爱上你！
奇迹在哪里呢？要怎么去打一场注定输掉的战役呢？他在令人气窒的热浪中越骑越茫然，简直要哭出来。
“要什么花？”
有人跟他说话。大曹这才发现自己停在一家花店门口。老板娘是认得他的，热情地招呼了几句：“有新鲜的玫瑰……送女孩子？”
表白还会是有意义的吗？趁虚而入吗……可是，那个人是铭风啊。
是他又怎样？大曹咬咬牙，选了一支香槟色的玫瑰，让老板娘包起来。送花，这么俗的主意，亏你想得出来！他骂着自己，整个人卷在一种沮丧、混乱、不甘又隐隐兴奋的情绪中，汗如雨下。
不管了，至少，要让她知道我喜欢她！
付了钱要走的时候，柜台边的大篮子里，有几团毛茸茸的什么，轻轻地“喵”了一声。
大曹的眼睛亮了。
雷声已经隆隆地压过来。大曹顶着风踩单车回去，看见那只小猫醒了，瑟瑟地扒住车兜四下张望，最后用双亮亮的圆眼睛望住他。老板娘说它才出生没几天呢，那么小，他怕它掉下来，于是停了车把它捉到手里。它在他的掌心里团成一团，蹭得他有些痒痒。大曹看着，心里不知怎么就温柔起来。想，她一定会喜欢的吧。
还有那支玫瑰，插在车兜里，好像风中一抹浪漫的柔情。好吧。天底下最古怪也最可爱的表白道具组合。他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一路上用力踩踏板，觉得风把自己吹得膨胀了起来，像下一秒就要腾空的气球，失控地high……
整个摄影室都静悄悄的。大曹看看表，刚才跟钟晓燃说让她等他半小时的，这才过了二十分钟。推开门的刹那，他的心跳得好像脱缰的野马。
可是钟晓燃并不在房里。摄影棚没有，书房也没有。走到书房窗前把小猫放在桌上，他看见那里摊开着一本相册。刚才随手拿了几本相册给她看的，去哪里了？走了吗？又一层汗冒出来了，大曹六神无主，下意识往窗外瞥了一眼，却见那个红格子的身影，远远地站在院子里的篮球架下。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眼光却不自觉被牵回到相册上。
翻开的那一页，正是乐铭风和莫雅菲拥在一起的甜蜜笑脸。
大曹浑身发冷。第一反应，就是拉开门冲到院子里去。只迈了几步，却在那一大片令人气滞的夏的热浪中，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像被风卷住的草叶，起伏着飘摇——是她在唱歌？
……
把窗户都开著/风也是凉的/我一个人唱歌/声音也变成冷的……我不想再唱了/我已经哭了……
大曹明白，这歌不是唱给他的。握紧那枝玫瑰，痛苦的感觉从手心蔓延开来。他看见她仰着头，小小的背影裹在宽大的衬衫里，那红格子的衣角，在漫天的乌云下好像一对绚烂的翅膀，随着阵风呼一下扬起了，又慢慢地偃落……歌声停了，“哭了”这两个字，好像哽咽，消散在滚过的雷声中。
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大曹手中的玫瑰，颓然跌在了草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歌词出自范晓萱《哭了》
二十三　各种心事
二十三各种心事
“嘿，要不要去Blue坐坐？”
接到大曹的电话时，乐铭风正在练琴：“好久没去那儿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大曹笑了一声，“出来聊聊吧。”
酒后吐真言。所以有些话，恐怕只能在清醒的时候说吧。他咬牙笑。
酒吧里人很少。没有歌手上台，蓝调音乐轻轻地摇摆在昏暗的光线里。
“莫莫跟你联系过？”先试探一下。
乐铭风看他一眼：“没有。她跟你联系了？”
“怎么可能。”大曹抿口酒，“我说，那天你跟赵玫说的话，真的还是假的？”还是不绕弯子了。
钟晓燃的身影忽然在脑中跳了出来。乐铭风的心一紧。掩饰似的去拿酒杯：“干嘛问这个？”
“你就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吧。”大曹发现自己一点儿耐心也没有。
“到底怎么了？”乐铭风看住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