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家妇人》第10章


在这里没有什么我不能应付,她之前是这样说的。按照李隐玉的原则,本不该理会,毕竟男人与女人的力道相差太多,可神使鬼差的,他竟听她的话,阖上了柜门。
原以为她有什么法子能赶走兀渠保护自己,可越听越不对劲,一直到她说“让我教教你什么叫做鱼水之欢”,一股子怒火便腾地在心里燃烧起来。
这就是她说的能够应付?她是破罐子破摔了么!
在一开始,她就该想方设法不让兀渠进门,可她愚蠢地放他进来了;再后来她仍然有机会保护自己,可她却一一放弃,完全选择了引狼入室的路子。
过去的她,并不是这个样子。可她不仅令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还自甘堕落,直令李隐玉后悔自己方才竟还想冒险救她一道离开。
随她去罢!他恼火地想,自己仁至义尽,管得了她的人,也管不住她不安分的心。
他不想听外头发生了什么,可耐不住外头的声音不停地穿过木制的门,传入他耳中。
“难怪父亲这么宠爱你,怎么以前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会伺候人的中原女人?”男人喘着粗气。
“你真贪心啊,竟然还想个个都像我这样。遇见我可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女人声音慵懒魅惑:“感觉怎么样?”
男人没有回答,粗重的喘气声直令李隐玉心烦,奇怪的是竟没有听到床摇动的声音。
“继续……别停……”男人在乞求。
“我得先问你一句话,问完了再继续。”
“你想问什么?”
“你当真只想偷偷摸摸地这一晚上呀?瞧瞧你的身体,当真比你父亲强壮许多呢,我有些心动了怎么办呀?”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
“可还有你父亲和大哥呢。我不喜欢你大哥,阴森森的,但你父亲可中意他了。我肯定比你父亲活得久,要是你父亲死了,照规矩我该是你大哥的。怎么看我们俩也没办法在一起,我可不想一直偷偷摸摸的,你知道的,你父亲一定会生气。”
“那就杀了他们。”
“我可不信你,你父亲和大哥那么厉害,你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们?”
“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弱点,我正好知道他们的弱点是什么……你快些……”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弱点呀……”
被欲望控制的男人神智不够清醒,衣柜里的男人虽然怒火冲天,脑子却还理智着。
随着外面的对话一句一句地传入耳里,李隐玉已能自动略去夹杂期间的淫|靡的动静,而心里的怒火像来时一般,倏忽熄灭了,代之以一种无法描摹的复杂情绪。
在过去的年岁里,李隐玉一直为自己识人的眼光自傲,好坏忠奸,他总能极快辨识出来。
可他似乎看错了良月。
良月诱哄着兀渠,轻易地令他说出了父兄战斗时的弱点以及惯用伎俩,而这些对她根本没有用处,真正能够用到这些信息的人,是他。
从一开始,她故意引兀渠进门,就是为了他,为了报恩。
“过了今夜,你兴许会发现女人比你想的有能耐得多。”她是这么说的。
可想到她舍弃了些什么,李隐玉生平头一次为一个女人的付出感到心痛。
蛮子们残忍暴虐,可嘴巴也十分紧实,他们即使被活捉,也绝不会透露半点信息给敌人。良月深知这一点,才会想到要用这种法子。
外面忽地传来沉重而混乱的声音,与预想中的并不一样。李隐玉一惊,容不得细细思量,推开柜门冲了出去。
眼前的一切令他惊呆了。
身高体壮的兀渠躺在地上,手紧紧捂着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血不断地从他指缝里流出来,浸染了他半边肩膀以及身下的织锦毯子,看着是活不成了。
他身上坐着半裸的女人。抹胸裙子被撕破了,露出白皙细长的腿以及布满疤痕的背。女人裙子上也溅了血,裸露的肩膀起伏着,室内很安静,她重重的喘气声传到了每一个角落,包括他的心里。
李隐玉大步跑过去,只见兀渠颈部插着一支镶着翡翠的簪子,而女人长发未束,散落在她胸前。
他转身走回衣柜,取了件外衫,别过头去,替她搭在了肩上。
“我不只是为了报恩。”在他开口之前,她先出声了。缓和了一段时间,她的声音平稳如初:“我也是帮自己。你们早些干掉蛮子,我才能早些回到中原,边境的人们也不必再饱受战争离乱之苦。所以不必感到内疚,我自己选的,我心甘情愿。”
她回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清潭一般的明眸里盛满坚毅。说完了这些,她仍旧是催促他:“我会救出顾将军。你快走吧,兀渠透露的消息你该尽早让你们的人知道。我不能跟你走,因为从前我出逃过太多次,阿骨一直防着我,带着我,你被发现的几率会很高。”
李隐玉微怔,然而理智不允许他有更多拖延。
“好,等着我。”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深井冰的话痨
终于写到这一章了!!这其实是梦里的第一个镜头我会说嘛!!而且梦里比这个更香艳……某鱼手残写不来香艳场景,捂脸。
梦里的场景和某鱼写的有区别:李隐玉其实是被叛徒出卖了成了俘虏,但他逃出了监牢,正好窜进了良月的屋子里。兀渠图谋不轨,良月就引诱他说出重要的军事机密,然后暗示李隐玉砍掉他的脑袋。有了兀渠的脑袋和机密,李隐玉回去就可以将功抵罪。然后良月叫李隐玉也砍自己一刀,这样的话她后面可以对阿骨说兀渠试图侵犯她,正好遇到逃犯,被逃犯杀死,而她也受伤晕倒,不知道逃犯去哪里了。
这个剧情感觉比我改过的带感多了,但是我是真的不忍心再让良月受伤了,她付出已经太多了,怀着这样的私心,我把梦里的剧情改成了现在这样……
☆、第九章
平白无故死了个儿子,阿骨自然是要生气的。兀渠的手下说良月窝藏贼人,害死了兀渠;可良月告诉他,兀渠趁他不在试图侵犯她,她才失手杀了他。她还告诉阿骨,兀渠说阿骨和木踔很快就会死,她将会是他的人。
“你胡说!”兀渠的手下气得脸都红了。
良月本趴在阿骨怀里哭,听了这句话,拿帕子揩了揩泪眼,愤怒地反问他:“莫非我能将自己的衣裙撕成那样?你们绑走了蒲奴,不许她靠近也不许她喊叫,这难道是胡说?”
被兀渠撕破的衣裙,良月叫人呈给了阿骨。
虽说这里的习俗便是父亲死了,他的女人就会变成儿子的女人,可没有哪一个王会希望当他还活着时,被儿子觊觎属于他的一切。
尤其阿骨这种强势了一辈子的人。
果不其然,阿骨一听兀渠竟然觊觎他的王位,顿时大怒,命人将兀渠的手下拖出去砍了。
“王——这个女人在撒谎!您可不能听信她的话啊——”那人惊慌的呼喊着,可阿骨根本不愿意听。
“那个畜生还说了些什么?”阿骨问良月。
“他说,他早已将你和木踔的一切出卖给了中原人,中原人很快就能打败你和木踔,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天下了。而他与中原人早有协议,他归顺中原,中原边陲最富庶的五座城都会划给他。”
良月哭哭啼啼地说:“我劝他不要做傻事,我自己便是被言而无信的中原人出卖的,若不是遇见王这样大度的人,都不知道会不会尸骨无存。可他哪里肯信,还……还对我……”
“混账!”阿骨怒不可遏:“这孽畜竟然想伙同中原人害我,他若不是已经死了,我一定叫他生不如死!”
良月偎在他怀里只顾嘤嘤哭泣,眸中却是一片冷光。
良月不知中原人是如何对待俘虏的,不过蛮子对待俘虏可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差,若不是一旁的蛮子士兵说他就是顾将军,良月都很难认出这是一个人。
顾将军被俘虏至今,也就半个来月的时间。
他的手脚都被锁着。头发乌糟糟地乱成一团,盖住了眼睛;衣服破破烂烂的,肉眼可见许多伤口,其中一些已溃烂。他坐在墙角,整个人又脏又臭。
良月遣走了蛮子士兵,放下了帐子的门,这才悠悠踱步至那人面前蹲下,双眸紧盯着他:“顾将军?”
顾将军缓缓抬起头,伴着手镣铐哗啦哗啦的声音,他用双手拨开乱发,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我是中原人,叫做良月。”良月笑着说,皓腕一伸,捉住了他一只手,在他手掌心里写下了一个“李”字。
顾将军眸中露出惊讶的眼神。
“将军一身傲骨,良月很是佩服。可将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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