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神通》第30章


彻底挂不住了。
“嘿嘿,方雨,你一定是偷着翻张让的东西了,要不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闻天灵机一动抓住借口,你方雨让我们不爽,我们就跟你方雨没完。
方雨一楞,知道他俩无赖,却不知道他俩如此无赖。
李代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尽管不想惹也不敢惹闻天和张让,可是做人不能这么过分吧,刚要上前说点儿什么,却被吴保拉住。
“闻天,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我翻张让的东西!谁能作证?再说了,我方雨今天早晨从到校开始,一直到下晚自习才回到这里,我什么时候能翻张让的东西?”方雨怒了,泥人尚有三分血性,闻天还有张让你们能不能别这么过分!
“对,我中午回来睡觉,方雨没回来,寝室里就我自己,要说翻东西,怀疑我好了。”李代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妈波依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张让骂了一句,同时一脚踹在了李代的腿根上,虽然力道不大,李代一瘪嘴,委屈的泪水在眼中打转。
“张让,你怎么打人呢!”方雨的眼睛也立了起来。
“我打人怎么了,又没打你!”张让朝着方雨凑近了一步。
“咋的,咋的。”闻天本来就憋着劲要捣鼓方雨,看张让来劲,他也凑上前来,一个人打架找茬胆怯,有了帮手就不一样了。
李代吃了亏,正兀自委屈,见方雨也要吃亏,一激动,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被吴保拉到窗下,远远地离开方雨、闻天、张让。
方雨看看张让,又看看闻天,说实话他心里也非常紧张,气血霎时涌入头部,呼吸也急促起来,“做人要讲道理。”
这句话说出来,方雨也觉得自己像个傻波依,跟这种无赖说这话,就好像对一个卖淫女讲廉耻一般,反遭人笑!
果然,闻天和张让齐声怪笑,闻天说道:“方雨,如今这世道有好多道理,你方雨有你方雨的道理,我们呢,只讲我们的道理。”
“对。”张让附和,接着说道:“方雨,你手里拿的是我的东西,既然你清楚我的柜子里有这个东西,就证明你偷着翻我的东西了,谁借你狗胆子了,敢翻我的东西,你长几个脑袋?”
“我长几个脑袋,你张让敢要一个吗?”方雨被彻底激怒了,回敬了一句。
“哟——”闻天拉长声惊讶了一声,“这是方雨说的话吗,看不出来啊,偷东西,还能说跟我们一个腔调的话,行啊方雨,你八成是皮子紧了,找我们给你松一松。”
“嘻嘻,就是,方雨,今天的事要想拉倒,赶紧把东西还给我,再跪下来跟我们道歉,我就不追究了,好吧。”张让笑眯眯的,态度极为和蔼。
“这东西是你张让的?”方雨晃了晃手中的随身听。
“对,我的。”
“这个是什么。”方雨将随身听的背面冲向闻天和张让。
这时候还没熄灯,屋内亮得连一根针都看得清楚,随身听背面有一个用锐器划出来的“楠”字,随身听塑料外壳是黑色的,为了能将字迹显出来,用白色的蜡笔涂了一下,因此白色的字迹分外显眼。
“我的表弟叫张楠,这个‘楠’字,就是他自己刻上去的,张让,为什么是个‘楠’字,而不是一个‘让’呢?”方雨这句话讽刺的意味,连三岁孩子都能听出来。
“你妈波依……”张让一指方雨,被方雨一巴掌拍了下去。
“不许骂我妈!”方雨被气白了脸,完全忘记了恐惧。
“哎嗨!还想支巴支巴?”闻天凑近方雨,伸手将方雨胸前的衣服死死地揪住,往怀里一带,方雨朝后一挣,不知将什么东西拉断,“咯噔”一下,接着不知是什么东西顺着方雨的贴身衣服里滑落在地。
随着“吧嗒”一声,闻天和张让同时低头看向地面。“什么玩意儿?”
方雨一摸胸口,脸色大变,因为右手拿着张楠的随身听,只能伸左手握住闻天的手腕,本能地一转腕。
打死闻天也料不到方雨这一抓有如此之大的力道,疼得“哎哎”地不住哀嚎。
张让一见闻天吃亏,一挥手猛掴方雨的耳光。
方雨的左手正握着闻天的手腕,只能用拿着张楠的随身听的右手挡张让的挥击。
“拍……哗啦。”
方雨挡住了张让的挥击,随身听却被打落,在和坚硬的水泥地面碰撞的刹那,零件们顿时“天各一方”。
“啊!”方雨惊叫了一声,松开闻天的手腕,闻天如获大赦,退到一旁,不住摇着手,并按摩手腕缓解疼痛和麻木。
“哟,呵呵,没留神,送给你好了。这什么玩意儿?”张让一见随身听碎了,心情大好,接着看到水泥地上落着东西,似乎是从方雨身上掉下来的。
本来方雨极力压抑着愤怒,随着随身听的碎裂,情绪处于爆发的边缘,张让还不知死活地要弯腰捡方雨掉在地上的那块环形玉石,原本方雨就很爱惜它,发小送给他的东西,让他觉得生活还有许多温馨,加上这段日子以来的变化,越发珍惜这块玉石,谁要是打它的主意,就等于动方雨的命根子。
方雨吼了一声“滚!”一推张让。
按照常理,推推搡搡的,只不过能使人后退一步而已,可是方雨一推之下,力道大得吓死人,张让就感觉自己在这个巨大的力道之下,跟一片树叶一般轻盈,横着飞出去两米,还把刚才玩牌用的桌子撞倒,要不是有这个桌子挡着,只怕张让会一直摔到墙上,
桌子倒地发出“哐啷”一声巨响,张让压在桌子上,接着滚倒在地。
与此同时,灯灭了,一切都淹没在伸手不见五指之中。
第三十章 冲动之后
07…26 17:00:00 2627 
在几秒黑暗中,静得令人窒息,四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不约而同生出一个念头——张让是不是死了?
“哎哟……噢……”
张让的呻吟声突然响起,四个人方才放下心来,特别是方雨,那黑暗中的几秒钟,就跟过了数年一样漫长。
“张让,你怎么了?”这是闻天的声音,接着“啪”的一声响,一小团昏黄的火光亮起,闻天从初中起就成了烟民,天天打火机不离身,现在派上用场。
打火机上的火光虽然昏暗,可是相对于刚才那几秒钟的黑暗,仍能令众人心头一亮。
方雨看见张让的身体就像一条垂死的虫子,无力地蠕动,呻吟得跟被人痛揍了的狗似的。
这一情景,令方雨心灰如死,看样子张让伤得轻不了,且不说结下多大的梁子,就张让的伤势来说,很有可能要赔付巨额的医药费,完全可以使本来就生活困顿的方雨崩溃。
“快点蜡!”打火机很快就烫手了,闻天扔掉打火机后怪声怪气地叫了一声。
“我这里有手电。”吴保一转身从自己的床铺枕头下抽出一柄手电,一按开关,白亮的光柱打在了地面上。
“快照一下张让,看他怎么样了!”闻天说着蹲下身查看张让的伤势。
方雨呆滞地看着被巨大的光斑笼罩的张让,都说冲动是魔鬼,方雨觉得自己只怕真的要完了。
“方……方雨,你……你咋恁么狠,你就等着赔钱,等着偿命!”闻天观察了一下张让,回头一指方雨。
嘿嘿,方雨啊方雨,这下看你怎么办。
方雨原意是上前来查看一下张让的伤势,因为凑近了几步,距离拉近,闻天表面上兔死狐悲、心里幸灾乐祸的念头,被方雨感知到了。
“哎——腰断了……”张让赶紧配合闻天给方雨施压。
事情到了这一步,方雨明白什么才是绝望,当年刚记事起,父亲抛妻弃子,母子相依为命,苦,但不算绝望,母亲外出赚钱一走就是几年,自己过得无人庇护的日子,苦,也不算绝望,最近濒临失学,苦,还是不够绝望,而此次此刻,真的绝望了。
人到绝望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可怕的一面。
“是吗?张让,要不要我再给你添点儿伤?”方雨说这句话时,语气是冰冷的,在场的人听起来都觉得陌生无比。
张让从摔倒的剧痛中缓和过来,和闻天几乎是同时打了个冷战,那个唤醒他们心底恐惧的方雨又出现了!
闻天和张让想要硬抗,无奈胆量不够,只能耍无赖。
“方雨……哎哟……嘶——”张让刚一开口说话,腰背间的剧痛使他吸了一口冷气,“你等着方雨,噢……嚎……腰……腰是不是折了!”
“对,方雨,你等着,明天我们跟学校反映,学校不管我们就找警察,我们让你方雨赔个倾家荡产!”闻天马上附和张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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