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神通》第44章

老板开玩笑问方雨这一回不再多吃几屉？
方雨连连摇头说不了，上回撑得差掉吐了，再也不做这没出息的事情了。
付完了钱，方雨用塑料手提袋提着自己今天的饭，一路上躲躲闪闪，好容易蹭到了学校大门前，左右看看，几步跑上了台阶，进了校门。
“哎，你怎么还敢出去，就不怕再碰上那几个混混？”姓李的门卫拦在方雨的面前，关切地看着方雨。
“你好李叔叔，我这是出去买点儿包子，食堂的饭实在是让人吃不消。”方雨笑笑说道。
“哦……买这么多，这是要多吃几顿？”门卫闻到了牛肉的香气，低头看看方雨提在手中装在塑料袋中的包子。
“李叔叔，看你一天也挺辛苦的，给你一些，尝尝，您知不知道学校附近的那家张家包子铺？他们家的包子真的挺好。”方雨说着从塑料手提袋中拎出一小袋大约是一屉包子，递给姓李的门卫。
“不用不用，食堂的饭我吃着还行。”
“别客气李叔叔，您就尝一尝，要是吃着好，以后我经常给您带。”
二人你推我让了一阵，最后李门卫将方雨送的包子留下。
方雨在和李门卫近距离接触时，尝试着窥探他的内心，虽然方雨昨天身体消耗实在是太大，读心特异功能还没完全恢复，不过还是从李门卫的脑海里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李门卫的确是不认识方雨，但他是受人所托来注意和照顾方雨。
怎么回事？
此时方雨思维敏捷程度比起刑警来不遑多让。
这个李门卫代替原来的老门卫，是因为有人暗中操作，当然了，老门卫颐养天年，自得其所，李门卫除了做门卫，还要关注方雨的情况和举动；方雨知道这些后，立刻联想到了张洋，究竟是谁，这么瞧得起他方雨，暗中在他的生活中安排下了张洋、李门卫，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眼睛暗中看着自己？
第四十五章　祸根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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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带着对李门卫的疑问，回到宿舍，一阵风卷残云将包子吃得一个不剩，吃饱了饭，精神头倍儿足，开始恶补功课。
明天又是周一，今天傍晚陆续有一些高三学生返校。
这一次李代回来得也早，晚饭前提着一大包换洗的衣服回到了寝室。
“嗨，方雨，这两天没回家啊。”李代一进门就跟方雨打了个招呼。
方雨放下书本，从李代手中接过包裹，放在李代的床铺上。
“没回，又要月考了，我得抓紧时间啊。”方雨还沉浸在自己的功课当中。
“嘿……”李代苦笑了一下，“礼拜五又要月考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你看看，我妈非得让我把这些衣服带上，这回月考八成是要废，等成绩一下来，我这脸皮也薄，不用老师找我谈话，我自己就得收拾行李回家，到时候还得全拿回去。”
“没事的李代，车到山前必有路，别那么悲观嘛。”方雨安慰了一句，却觉得自己的话苍白无力。
“其实第一次月考我就已经对结果做好了准备，就是有点舍不得你，这个社会啊，就是势利眼，就连在学校里也是，成绩不好，连爹妈都不待见你，连个朋友都没有，我就跟你投缘，方雨啊，那个要是咱俩有缘在一个考场，那个你……”李代的声音越来越小，方雨心里暗自摇头，这人啊，要是走上了歪路，绝对是贼船难下啊。
不过方雨对李代的同情多过鄙视，敷衍地点点头说道：“我尽量吧，你也看到了，我的成绩也不咋样，这回考试未必会比上回强。”
“好了，别谦虚了，你吃饭了吗，一起去吧，我请客。”李代拍拍方雨的肩膀说道。
“不用了。”方雨一口回绝，一是不屑于将同学关系庸俗化，二是自己超人的饭量，绝对会令李代石化，万一这事情从李代的嘴里传出去，恐怕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不会对我有看法，不想去吧。”。李代却不想放过方雨。
“这个……”方雨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
“来吧，方雨，不就是一顿饭嘛，咋的还怕欠我的情。”李代硬是拉着方雨出了宿舍，接着出了校门，走向学校附近的小餐馆。
“哎，方雨，天黑了，出去千万留神。”李门卫从门卫室里探出半个身子，提醒方雨。
“咦，他好像是新来的，怪眼生的，怎么你们认识？”李代回头看看和方雨说话的那个人。
“哦——这个他曾经跟我妈一个单位，后来没了工作，现在老门卫退休了，他来顶替，大约是学校临时雇的。”方雨说了句谎话敷衍了过去，跟着李代过了马路，朝学校对面一家小餐馆走去。
进了餐馆，李代很熟练地招呼服务员点菜。
学生下馆子，也没什么太奢侈的东西，小餐馆也主要是面对学生做生意，因此偏向于实惠。
李代点了一道地三鲜和一道家拌凉菜，然后将菜谱丢给方雨，让方雨也点两道。
方雨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进饭馆点菜，典型的苦孩子，看着菜谱后的价格表，一时犹豫不决。
“你这是咋啦，我请客你怕啥，快快。”李代催着。
最后方雨点了两道便宜一些的毛菜，敷衍了过去。
菜很快好了，端了上来，李代招呼服务员再上两瓶啤酒。
“李代，我们学习这么紧张，喝酒怕是不好吧？”方雨一见又是菜又是酒的，心里生出一丝负罪感。
“你啊，真是好孩子，咱都十八九岁了，吃点饭喝点酒，还能对不起爹妈咋的！”李代讥诮了一句，抄起挂在桌子一侧的瓶起子，干净利索地将两瓶啤酒启开，亲自为方雨倒满一杯。
酒沫滋地一下漾出杯子，顺着杯壁流在桌子上。
李代也不吃菜，端起酒杯，催方雨也端起酒杯。
“方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呢，眼看着高中三年快混完了，学业是垮了，连个朋友也没混上，就跟你投缘，一起吃个饭，喝点儿酒唠唠，等我走了，也好有个念想，以后见了面……”
李代说着说着激动了，抽了抽鼻子，看样子是想哭。
方雨在李代说话的时候，集中了一下心神，因为昨天为了摆脱那伙地痞驱车狂追而透支的体力正在恢复中，只能模糊地感受到李代此时的心情——心乱如麻，茫然无措，就想找个投缘的人说说话。
这种无助的心情，方雨真是太熟悉了，在玩笔仙使自己发生了一些异变之前，不就一直是这种心情吗！
方雨使劲抿了一下嘴，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拍着李代的肩膀，“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心情，听我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着用自己的酒杯一磕李代的酒杯，率先将酒一饮而尽。
“好，我没看错你，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李代被方雨这句话说得非常熨帖，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一喝上酒，李代的心情好多了，二人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毕竟二人还都是孩子，人生阅历浅，没啥太多的话题可说，于是各自说起从儿时到如今的经历。
“方雨，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不幸的过去。”李代唏嘘道。
“跟我比起来，你还能更倒霉吗，好歹你家是做生意的，六位数以上的存款加上两套房子，将来还不都是你的，你说你悲观什么，不就是考大学吗，像我，一个穷孩子，考大学或许有点儿价值，你吗，考大学是锦上添花而已，考不上大学，大不了将你爸的事业接过来干，将来也是个大老板，想象一下啊，假如，我考上了大学，将来大学毕业，也只不过是穷书生一个，遇上你这个大老板，得向你讨饭碗！”
“哦，对，对，你说得对，呵呵……”
经方雨这一番话，李代的心情更是好上加好，此时一瓶酒已经下肚，李代有些醉，傻笑不已。
“服务员再来两瓶啤酒。”李代虽然不胜酒力，但酒兴颇浓，自己动手将服务员送上来的两瓶啤酒都启开，推给方雨一瓶，自己接着给自己满上。
“李代，明天可是要上学的，不兴喝多了。”方雨喝完了这瓶啤酒，虽然没感觉，不过不赞成贪杯。
“没事，你讲话了，我就是不上大学，将来我接我爸的班，我做资本家，让那些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都来给我打工！”李代因为有些醉了，口气开始狂妄起来，在同一个屋吃饭的食客们纷纷侧目。
方雨左右看看，小声提醒李代，“这里这么多人，说话悠着点儿，这瓶喝完了，我们就回去。”
“没事……”
“别，你要是再喝，我可不陪你了，这里人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