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谋》第45章


孔嬷嬷劝道:“主子,节哀。是这丫头没福气,不能跟着您。这件事和主子没有半点关系,路是她自己选。”
柳风瑾突然有些怨恨这个老女人,若不是她那么精明,又设了圈套,也许春卉还好好活着,她冲孔嬷嬷瞪了一眼,孔嬷嬷也不回避,仍旧道:“主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主子此去,千万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柳风瑾再次瞪了她一眼,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心道:如果春卉不死,也许死人就该她自己了!
“公公,我这奴才向来恪守规矩,为人又灵巧又听话,对待身边人也极友好,我也不曾亏待了她,好端端人儿,怎么就跳河了呢?”柳风瑾问道,仍旧是一副悲戚模样。
那太监也很年轻,看起来有些少不事,他道:“三小姐,您这奴才听说跳湖之前挨了打,面子上过不去,才一时想不开。”
柳风瑾惊道:“挨了打?挨了谁打?我几时打过她板子了?”
那太监有些后悔自己多说话了,急忙道:“三小姐不知道就算了,这个奴才也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不足为据。”
柳风瑾给孔嬷嬷使了个眼色,孔嬷嬷会意,塞给那小太监一块银子,他进宫日子尚短,宫里深浅不知,自然也就没人给他好处,何况能进宫当太监,都是穷苦人家孩子,哪里见过这么大块银子,有道是拿人手短,他喜不自禁地冲着柳风瑾眉开眼笑,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回三小姐话,三小姐自然是宅心仁厚,舍不得打骂底下奴才。奴才听说这宫女是被莫贵人打,昨儿下午,这宫女不知怎地竟然冲撞了莫贵人,莫贵人便着人打了几板子,偏偏这位姑娘也是个硬性子人,竟然不服软不求饶,莫贵人一气之下又多打了几板子。当时是御花园那里,来来往往,各个宫里人都有,想来,这姑娘是觉得面子上抹不开才投河自。知道这件事可不止奴才一个,三小姐若是不放心,大可多问几个人。”
柳风瑾心里微微叹气,恐怕春卉是故意这么做,兴许她是纪念自己这点恩情,才选择了这样一个死法,此刻她也明白孔嬷嬷昨日为何突然和自己说起那莫婧媛,想来她早就有了安排和打算,她那时提起不过是给自己知会一声。
“什么时候发现尸体?”柳风瑾淡淡道。
那太监道:“今儿早上,内务府人照例去湖里清除各种杂物,便发现了她尸首,拉上来时候早就咽气了,身上牌子写是听雨轩人,奴才奉了上头命令过来告知一声。”
柳风瑾到湖边时候,和那里管事太监打了招呼,让孔嬷嬷给管事太监一些好处,简单问了些情况,经过和那位小太监说得差不多。
这是她来皇宫之后第二次面对死亡,第一次是那个被乱棍打死宫女,那血肉横飞情形历历目,第二个就是春卉,对于春卉死,她难辞其咎。只见她脸肿胀了,上面还带着一道道淤青,淤青边缘是规则条形,一看就是用板子一类东西打得,显然死前就遭到过毒打,露出来手臂上也有伤痕,因为水里泡了一夜,加上天气较热,尸首有些浮肿,微微散发出一股子怪味,闻了让人作呕。
“她是听雨轩人。”柳风瑾淡淡道。
碧秋见柳风瑾气色不对,急忙道:“主子,您怎么了?您千万不要伤心过度,人死不能复生啊!”
柳风瑾心道:好丫头,也学着演戏来了!
那管事太监过来,道:“三小姐请节哀,是这丫头福薄命薄,不能跟着三小姐这样宅心仁厚主子。”
柳风瑾心里冷笑:果真,收了钱财说话就是中听!
“按照宫里规矩,这事该如何处置?”柳风瑾淡淡道。
那管事太监道:“规矩?规矩就是尸体卷了出去,扔到皇宫后面乱岗上,那里野狗还等着哩。”
“皇宫里就是这么处理死去宫人?”一个清朗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柳风瑾回头一看,正是六皇子慕容焯。
柳风瑾急忙福身行礼,道:“给六殿下请安,六殿下吉祥如意。”
慕容焯淡淡道:“平身吧,本殿下知道你心里难受。”他对那管事太监冷道:“你若是死了,也把你卷了扔去喂野狗?你们这些奴才,连死人棺材钱都吞没,可恨之极!”
那管事太监急忙跪下来,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慕容焯冷道:“你们这些人,背着主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不敢!”
那太监头都磕破了,可能是太紧张了,一个劲地说不敢,就听慕容焯道:“去准备口好棺材,给她安葬了,否则,本殿下直接把你扔到乱岗上喂野狗!”
那太监领着几个小太监急忙应声,唯唯诺诺而去。
“不巧这里遇见你,有件事正要和你说。”慕容焯微微一笑,他虽算不上俊美,但五官端正,眉目如画,也是难得一见伟岸男子,笑起来时候有一种风轻云淡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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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心已动夺情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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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风瑾茫然道:“六殿下找奴婢有事?”
慕容焯点点头,看见孔嬷嬷与碧秋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悦道:“退下!”
柳风瑾见状,急忙道:“碧秋先回去,找人将听雨轩好生打扫一下,孔嬷嬷就这里候着,让春卉趁早入土为安。”
碧秋与孔嬷嬷都应声而去。
毕竟是她所听雨轩死了人,这宫里是极大晦气,自然要找人好生清扫一番,慕容焯对自己贴身太监道:“你去将我宫里那两座玳瑁送到听雨轩去。”
那太监道:“殿下,那可是皇上赏赐玳瑁啊……”
慕容焯不悦道:“让你去,你就去!”
柳风瑾听罢,心中一阵感动,这玳瑁乃是辟邪极品,慕容焯大概是觉得柳风瑾心里害怕,这才送了宝物去辟邪,他能想到这一点,实属难得;肯将皇帝赏赐东西转送,那是难得。
“殿下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柳风瑾道,慕容焯宽厚温润,虽然严肃却不让人害怕,至少柳风瑾觉得亲切,所以她和慕容焯说话距离感很近。
慕容焯定神看了看她,心中一阵惊讶,这样一个瘦瘦、看起来弱不禁风姑娘,为何总让他心头为之一振,总让他放心不下?她明明只是个不受宠庶女,若是娶了她,对自己仕途和抱负毫无帮助。但自己总有一种想将她占为己有冲动。
柳风瑾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眼里炙热光芒,心中如同撞鹿一般,急忙闪躲开来,她实想不明白,自己虽然与这六皇子相对熟悉点,但也不过是几面之缘,平素并未有太多纠葛,他这迷恋眼神又是从何而来?
柳风瑾就是这匆匆一瞥,却将慕容焯容貌看了个清楚,以往从未这么近地看过他。总觉得他沉稳有余但灵动不足,如今看来却不然。
只见他黑亮垂直头发,斜飞入发剑眉。细长却蕴含犀利黑眸,棱角分明脸庞,修长高大却不显粗犷身材,孤清气质,那一身藏蓝色蟒袍穿身上。显得他气度不凡,英姿飒爽。
柳风瑾心中一动,接着又为自己流连美男情怀感到难为情,急忙道:“殿下,你还没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她这一声似嗔如娇,听慕容焯耳里就别有一番意味。
“怎么。你这种眼神很少见,莫非……”慕容焯淡淡一笑。
柳风瑾心道:死孩子!一个个作死,平时看着一本正经。但总看见她窘态时毫不迟疑、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不正经一面!
“殿下,您不是说有事情要告诉奴婢嘛。”柳风瑾急忙转移话题,正色说道。
慕容焯眸子突然黯淡下来了,道:“确有事告诉你,我要成亲了。”
柳风瑾微微一愣。心中除了吃惊再也品不出个酸甜来,垂首道:“那奴婢要恭喜殿下了。殿下乃天潢贵胄,又是人中龙凤,想必未来皇子妃也是大家闺秀,如此天作之合,真是可喜可贺。”
她说这话时候声音很轻,慕容焯看来那是一种不舍表达,心中是如同扎了一根刺,刺得他生疼。
“可我并不愿意娶那个女人!”慕容焯不悦道,“我不想娶她。”慕容焯重复了一句。
柳风瑾看他神情好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活像个孩子,不由得一笑,道:“殿下,婚姻大事不是儿戏,那是一辈子事情,既然您不喜欢,那就不娶了呗,难不成还有人逼迫您不成?”
慕容焯不语,柳风瑾顿时觉得自己失言,生皇家,婚姻大事岂能自己做主,凌筠不就是个很好例子?急忙补充道:“不过,能嫁给殿下为妻,一定是不可多得好女子,就算是父母之命,也会是一门不错亲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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