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谋》第215章

这个计划时候便多长了一个心眼。
一旦这个白延嗣有过人之处，好有个应急对策。
没想到，白延嗣竟然真会武功，若是当时没有防备，说不定还被他给暗算。不仅如此，他明知道有陌生人来御书房找他，他还敢将所有人都遣散出去。他到底是杀还是本领太大？
柳风瑾心中忽然有些失落，甚至遗憾，她虽然讨厌白延嗣，但亲手结束了他性命却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自己和他无怨无仇。
“主子。你们是不是要先行离开了？”耗子道。
金明道：“主子，现离开正是好时机，属下打探到此时正是侍卫换岗时候。”
柳风瑾点点头，对耗子道：“你这里要多多保重，见机行事，我这边有任何计划都会及时通知到你。”
耗子嘿嘿一笑。道：“放心吧，主子。”
金明护送着柳风瑾回到秦玉那个隐秘院落，等回到那里时已经要天亮了。
柳风瑾看见秦玉正阴沉着一张脸站自己房门口。讪笑道：“师父，您起这么早，是要锻炼身体吗？”
秦玉冷道：“你这是去哪里了？”
柳风瑾眨巴着眼睛，道：“师父，我就是睡不着随便出去走走？”
“走走就带了这么一身血腥味？”秦玉眼睛探究地看过来。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杀气，冷眼看着柳风瑾。
起初。柳风瑾还敢与他对视，还装作无所谓地对他嬉皮笑脸，之前柳风瑾对秦玉十分敬重，不管他有什么目，那时秦玉总是高高上，那么清高出尘，那么与众不同，又才高八斗，谁都受不了他清冷，但却又都想着靠近他，那样男人才是柳风瑾欣赏男人，何况他还是柳风瑾喜欢那种——干净老男人，而且没有不良嗜好，难得是，他还痴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女人竟然独身了十几年，都不知道该称赞他还是同情他了。
如今这个看似完美男人竟然是一个嗜血恶魔，甚至愚昧地要将自己祭天！
他形象柳风瑾心目中已经轰然倒塌。
秦玉看着柳风瑾，似乎想把她灵魂看穿，他眼神里渐渐燃烧出一种可怕情愫来，让原本嬉笑与其对视柳风瑾根本不敢直视，她侧着身子想进到房间去。
她之所以要回来，并不是觉得这里好玩，而是有一个重大决策想要实施。
“然儿，是你吗？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秦玉忽然喃喃自语，然后一把拉住柳风瑾。
柳风瑾冷冷一笑，并不害怕，道：“是啊，我回来了，你好狠心，这么多年了，都不过来看我！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有多念你！”
她早让人这院落里撒了无色无味迷香，而且是趁她不时候撒，她本来就与尉迟兮然有几分相像，中了迷香秦玉眼中，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秦玉加激动，似乎要流下泪来，抓着柳风瑾不肯放手，将她狠狠地搂怀里，道：“兮然，你不要走开！不要走！我知道错了，当年我该带着你走。这么多年我一直生活后悔之中。”
柳风瑾故意压低声音，道：“听说你要将我女儿祭天？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秦玉浑身哆嗦起来，道：“然儿，兮然，你不要生气，我不会伤害她，只要你不离开我！这么多年了，我好想你了，总觉得还像是昨天。”
柳风瑾感到后背一阵湿润，秦玉眼泪沾湿了她后背。
她轻轻地举起手指，她要点住秦玉几个穴道，她并不想伤害他，至少不想要他性命，所以这穴道一定要点准，她也只有一次机会。
但是柳风瑾手刚刚触摸到他后背，就被他发觉了，冷道：“你要做什么？”
他摇了摇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但是眼神里迷离仍旧没有少，他一把抓住柳风瑾手，让她不能动弹，否则这只手就只能断了。
“你不是尉迟兮然？你竟然骗我！”秦玉狠道，“看来你本领是太大了，我不能再任由你胡来！”
柳风瑾心下一沉，就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声音清晰地传来，她感到一阵钻心疼痛，整个右手便再也抬不起来，似有千斤重。
柳风瑾心中痛恨，自己本来是一念之忍，不想伤他性命，没想到反被他所伤。
秦玉神色凄然地看着柳风瑾，道：“你不要逼我！”
柳风瑾冷道：“是你逼我！”然后用全力左掌打出去，秦玉本能地摊出双手其身前抵挡，气力将柳风瑾谈出来。
金明附近躲藏，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恨不得马上就要冲出来与秦玉同归于，但是柳风瑾此之前给他下过命令，绝对不能出现秦玉面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如果自己遭遇不测，他一定要活着出去！
秦玉并不想这个时候将柳风瑾杀死，因为他已经算好了日子，下个月初八乃是吉时，那个时候适合祭天。
柳风瑾虽然被弹了出去，撞到了身后墙壁，但是因为秦玉下手并不重，所以她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右手碎裂痛苦钻心地传来，让她疼得直冒冷汗，一下子昏迷过去。
秦玉正想上前扶起柳风瑾，却听到身后一阵风声，他伸手一抓，抓到了一只羽箭，接着有成千上万羽箭飞射过来，秦玉武功高强，用着自己长袍扫飞了不少羽箭，但终还是被射中了，只是没有射中要害。
一排羽箭飞射过来，眼见着就要射到柳风瑾身上，秦玉整个人纵身跳过去，将柳风瑾护怀里。
“瑾儿，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说……祭天……却一直舍不得……你。”秦玉断断续续地说着，可惜柳风瑾整个人都昏迷之中根本听不见。
后一只羽箭飞过来，再一次射进秦玉背心里，秦玉整个人跪下来，正好趴伏柳风瑾身上，柳风瑾被刺鼻血腥唤醒，抬眼便看见刺猬一般秦玉。
“对不起。我该死，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了，但是有些人还是不愿意让我活下去……”秦玉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秘密只有我知道，所谓祭天，不过是想个办法送你回去，回原来世界……我找寻了那么久，才找到这样一个说辞，说服白延嗣支持我这样做……”
一口鲜血喷出来，就如晚上白延嗣临死前那口鲜血一般，那么粘稠，那么血腥。
柳风瑾含泪道：“师父……师父……”
“原谅我。”秦玉用后一口气说道。
柳风瑾顿时泣不成声，偏偏她右手那刺骨疼痛阵阵袭来，让她根本不能动弹，哭道：“师父，我没有怪你，即便我对你设防，但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你是我师父，是我敬佩人。师父，你不要走，我知道你心里有多苦，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代她来好好照顾你！师父……”
但是秦玉再也听不见她深情呼唤，眼睛都来不及闭上……秦玉她心目中如同亲人，如同朋友，这种痛要怎么释放和描述？
第236章　生愧疚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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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师父，你醒醒啊，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柳风瑾泣不成声，心中巨大失落、痛苦和自责已经超过了身体上痛苦，她颤抖着左右抚摸上秦玉脸庞，不知为什么竟会这般心痛，就前一刻她还对这个人生出了仇恨，还想着将他制伏。
如今他却满身是血地躺自己怀里，身上温度一点点冷却，就连血液也都开始凝固，那张近乎完美脸上已经全然无血色了。
柳风瑾想要大声哭叫，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心疼？
不是希望他死吗？不是一直怪罪他那么残忍地想要将自己祭天吗？他为什么要到后才告诉自己，所谓祭天不过是个幌子，他想做就是把自己送回原先那个世界。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与这个世界关系，只是自己太愚钝了，到现才理解他心情和想法，可是一切都迟了，曾经那个总是冷着脸却一味保护她男人去了，去了一个遥远世界。
金明这时出来了，道：“主子。您惩罚属下吧。”他几乎是带着眼泪，方才他看到了为惊险一幕，但是他却没有及时出现柳风瑾面前。
命令真就那么重要吗？
“属下不该只顾着听从命令而不顾主子生死，请处罚属下。”金明坚持跪那里。
柳风瑾痴痴地看了他一眼，道：“他死了，我师父他死了，是我误会他了。”如果秦玉是想害她，也许他死不会令她那么歉疚，但是秦玉一直为她谋算，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