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绕过爱的记忆》第3章


“谢谢你的解释,你记得辛弃疾,也很不错了。”我微笑道。
将近一个上午的相处,我们的交流很少,却也打开了一点话匣子,对我来说,这无形中冲淡了早上几分的失落和挂念。
江绗的精神并不允许他长时间坐立,我于是向他道别:“江先生,我要走了,下次来看你。”
他看看我,说:“他们都直呼我的名字,可以省一个字。”
我笑出来:“那好,嗯,江绗,再见吧。”
“再见。”他也轻轻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渐渐拉开剧情,有点慢,加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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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意外 。。。 
然而我并未想到,当我在第二天再次见到他时,会是另一番意料之外的情形。
他躺在病床上,几名医生和护士已经围在那里,娴熟而迅速地为他做急诊,空气里仿佛蒙着一层白色,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我朝窗户里望去,江绗的身体因为医护人员的移动而忽隐忽现,显得极不真实,他的脸色像是涨红着,却没有一点舒适或痛苦的表情,仿佛此时在自己身体上的动静都同他无关。
陈医生说过,他是因为车祸受了重伤而进院的,颅内和腹腔出血,腿也断了。到现在将近一个月仍有两次突发的病情,一次是极不稳定的排异,另一次是再次出血。
这一次呢?我完全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但从他们紧凑的动作和急促的表情上,我感到情况不妙。
他要死了吗?!这个念头突然从我的脑里迸出,我的心跳也一下加紧了,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一个失去意识的重伤者接受急促的救治。就在昨天,他神志清醒地与我说话,像极了一个体质正常的普通人,仅仅是过了一天……
他要死了!我低下头想到,再也没有回过头去看。我径直走到外面,迎着清冷的风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现在自己什么事情也没法做,便缓缓转身,往来时的方向慢慢走着。
我终于没有踏出医院大门,而又朝那座朴实的院楼走上去。在走廊外的长椅坐了许久后,我站起身向江绗的病房走去。
此时,那间病房却一如之前的平静,他安静地躺在那里,身边的医护人员也一个都不在了。这…… 我疑惑地几乎小跑到一旁的办公间,见到一名护士便问她,“江绗,他……怎么?”我断续地说,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已经缓过来了。” 她晓得我是来实习的,又补充道:“他的血压突然升高,所以昏阙过去,用了药已经没有大问题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天,这病情来得急剧,像是从绝境中被拖了回来。
“好惊险。”我这样想着,竟脱口而出。
那护士的反应却平淡许多,“这不算了,他刚进院时才叫惊险,伤得那么厉害,还几乎因为休克没法输血,差点就死掉了。”
我大概地知道他因为车祸受伤才住院,并没有目睹过,然而今天这“平淡”的急救却使我对他当时的境况生出几□临其境的后怕。
他暂时还不会醒来,然而至少得到他没有危险的消息,我也安心下来,终于慢慢走下楼梯,一路步行先回到学校去。
不知不觉的,天空又下起了絮絮的雪花,轻轻地飘落在身上,虽然有点冷,但也不乏美感,我喜欢这样渐渐变白的过程,在悄然的声息里轻易地改变一番天地。
回到学校里,这里同样已经是半裹银装的模样了,北城的冬天似乎有许多种不同的变法,或者凝重,或者像这样轻盈,树上和宿舍的窗台边结了薄薄的冰凌,看上去似乎更加的冷,却添了别致的美。打通书岸的电话时,听见他的声音有点疲惫,可是却很柔和,他说青岛也正在下小雪,还有薄薄的雾气,“不像北城,总是气象分明的样子。小雨,下次我带你来看。”
我说“好”,又简单地问他的工作情况,他说一切都还顺利,只是刚刚开始,事情多得堆成山,有点忙不过来罢了。他问我医院的情况,而我也似乎找到倾诉的对象,一口气向他描述了早上所见的令我紧张不安的事情。“可是他终于挺过来,真是太危险。你简直没办法想象!”我说着,内心的不平渐渐缓和了下来。
他认真地听,颇感担忧地说:“小雨,不如你还是别去了吧,你看,这病人也还没脱离危险。”
“他不是没脱离危险,只是颅内出过血,没有完全康复之前病情会有反复的可能……”我解释道,并不在意他的话。
“可是这不也很让人紧张吗,这是何必,晚上说不定就睡不着了。”他打断我,语气里满是急切和关心。
我微笑地宽慰他,“我不会的,只是病情来得突然,我一下子紧张而已,下次不会了……噢,不会有下次了。你知道看见一个被急救过来的病人时,也的确很替他庆幸呢。”说到最后,我也不禁有点欣喜。“倒是你要注意身体,不能整天那么忙。”我叮嘱他。
他稍微放松下来,“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一向懂得照顾自己的。你也不需要常去医院,知道吗?”他说得有些郑重其事的样子。
我明白他的用心,他向来是体贴入微的,这种关爱并不流于亲昵的表现,有时也颇像一位长辈的呵护,我深感这份关怀的可贵,然而有时也会觉得受了制约般不悦,或者逆反似地对他不屑,他却只认为这是我偶尔的耍耍脾气罢了,比如这次去医院的实习,他说我最多去一个星期就不会想再去,我自己也曾这样怀疑过,但是现在,我的兴趣反而更增了一些。
“我知道了。”我默默应允。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好像进入剧情了,改着改着也跟着紧张起来,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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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解忧 。。。 
两天以后,我才再次去看望江绗,约计着他应该苏醒了。
雪在下了整整一天后,便一下收住了,北城又现了晴朗的天空,和由上投下来的明朗的光线。
一大早,我带着早餐去看他,轻步走进病房,而他仍在熟睡中。
简单地为他的房间整理了一下,我闲坐在一边,无聊地打量他,这是我们见面以来,我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他的脸。他的眉宇清逸,神色沉着而温和。虽然他说话很少,但他的态度其实并不冷漠,偶尔还显出不意间的幽默。也许是因为正于伤病期,体质疲乏,也许是他不愿意说话罢了。在失忆前后,他到底有多少事情忘记了,车祸前,他会是一个什么人?
我好奇地想着,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醒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他睁开眼睛,用寻找的神情问。
我才一下从思绪中回过神,俯身看他,“你醒了?”然后回答他:“是我带来的桂花糕。你快起来洗漱,然后吃一点。”
不过一会儿,他已经坐在床沿,不发一言地吃着热气腾腾的桂花糕了,眼里满是享受般的神色。“这味道好!”吃完了一个,他终于说了一句,又随手接过我递过去的第二个。
“这两天你大概没怎么吃东西,喜欢的话就多吃点吧。”我微笑回答。
他一边吃着,似有思索般停了下来,对我说:“我觉得你不像是学医的。”
我不解,一下子又不知道怎样回答。只问他:“为什么?”
“那些医生和护士每天来看我,第一句都是问身体,然后测这个测那个,接着告诉我,今天要吃什么药,打什么针,刚从医校毕业的那个护士小姑娘也这样,我见到就要怕她。”他解释着,既认真又有几分夸张似的形容引我摇头发笑。
“打针吃药本来就是应该的,你这大男人怎么也怕?”我不禁嘲讽道。
“你也试试每天都吃药,两天打一针。”他仍旧煞有介事地回答。
我摇头笑他,竟然把这当成一件天大的事。
“我听说医校的学生经常互相打针,是这样吗?”他露出有点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有了片刻的迟疑,对于自己的身份,我始终不愿意隐瞒,一开始却因为某种原因而没有坦诚,可是现在呢?我仍没有太大的把握。
“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不是学医的?”我看着他问,听见自己不大,却也不微弱的声音。
他轻皱眉头,一脸的疑惑,但样子并不太意外,只是做出“那是学什么的”的表情。
“我是北城外国语大学的学生,我是读语言的。”稍停片刻,我终于说了出来。并且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望向他。
他微微一怔,若有所思般,然后只是轻轻点头道:“难怪。”
一种奇怪的感情使我靠近他,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对他说:“不管我是读什么的,我到这里都不是看热闹的,我……我想,你认识一个朋友从来不需要管他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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