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绕过爱的记忆》第12章


“哎,要不然我待会儿喊他给你打回去?”她的语气不太自然地试问。
我却一下制止了:“哦,不用不用,我也要去忙别的了,改天再打吧,谢谢你,再见!”没等另一边的反应,我便匆忙地挂了线,放下电话,却像卸下了什么一样,可是却有异样的感觉闷在心上,我站在那里,好像没有了思维。
许久,我才又站了起来。某一种冲动使我忽然地有了力气。
我跑出学校,跑到大路上去,然后又一直跑到了北城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奔跑,使我想起电影里的阿甘,他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会奔跑,如果北城和青岛再近一点,小雨会跑去吗?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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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9、忆起 。。。 
当我喘着气站在江绗的房间门口时,他同上次一样,倚在床上。见到我,他的表情比上一次更奇怪。可是这次,他没有马上问我为什么,他的不解在脸上停留了片刻,又平缓下来,沉稳而无奈地对我说:“我又差点被你吓到!”
他挥手示意我过去,而刚才一口气跑来似乎耗去了我不少能量,我感受着他房间里舒适暖气的包围,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粗鲁地坐下,一边喘着余气看着外面说:“我跑过来,太累了。”
他看着我,仍是刚才淡然的口吻,却夹了一份幽默:“你新换的见面方式还不赖。”
他的话是有效的,我笑出声来,扬手去拍打他的肩膀,然而又很快感到兴致索然,放下手,只帮他把被子盖好。
这笨拙的动作似乎无法欺骗他,他也学着我的动作,伸手轻拍我的肩膀说:“小雨。”
这简单的话竟使我哽咽,可是我累了,我趴在他的床边,喃喃道:“外面很冷。”
他的手,轻轻拍打我的肩,可是,却使我第一次觉得那是一只很温暖很厚实的手,它可以感应,并且回答。
“陆琼来接电话了,他从前很少会把电话乱放。”我默然垂肩,倚着他的床沿埋着头,像是对着空气说话。
“她说什么了吗?”江绗的语气异常平静。我只是摇头。
“不向你解释?”他不紧不慢地问。
“她说他忘了带电话了,他们刚开完会……”我没有逻辑地回答,说了一半,又想起先前的争吵,书岸横加阻拦的话,这使我坐直了身体,抬头向他:“不说他们。”话音刚落,却觉得 “他们”这个词竟使我难过起来。
“你该再找他谈谈。”停了片刻,他这样说。
我微笑向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谈这个。无意间,我却发觉他的精神看起来也似乎并不太好。
“你怎么样,这几天?”
他只说:“没怎么样,老样子。”说完,对我自嘲地轻笑。对于他的病情,我们已经有了默契,并不存在于哪些避讳,反而看得很淡,这大概是因为他对此豁达的态度,才使我也受了感染。
“可是,你看起来不怎么好。”我说,他的眼睛里有遮掩不去的疲倦。
他并不正视我,却也沉默不语。
“怎么呢?还是睡得不好么?”我想起他曾对我说起过梦见奇怪的景象,这让他睡得并不安稳。
他终于无奈地向我一笑,“嗯。”
“和上次的一样?”我指的是同样的梦境。
“我终于走近了那个男人。”他一边回想着,眉间微蹙。“我们一起沿着湖边走,然后又走在一条小路上,后来两人一直在说着什么……。”
“说了些什么?”
他摇头,“我听不清自己说什么,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这是个多奇怪的梦境,它可以重复,还可以连续。
“我们说了很多话,很累,但是很难醒过来。”他说。
“也许是你思维还没清晰,意识混乱了。”我猜测着说,想到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睡眠一定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他“嗯”了一声,“也许吧。”我们彼此沉默,在各自的情绪中安静着。
午后的阳光淡得几乎没有颜色,只一层薄薄的橘黄斜映在他的一个床角上。我起身对他说:“不要再想这个了,你还是先躺一会儿吧。”他的眉间依然有微蹙,却顺从着我的手势一边躺下去。我为他扶好枕头,又盖上被子。
他看着我,忽然间却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又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臂,仍显虚弱的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我停在那里,意外地看他,只感觉到无法挣脱开,却被他实实地握着。我无所适从,俯身问:“怎么了?”
他的目光仍在我的脸上停留,显得有些呆滞,像是要喊我什么,却半天也喊不出来,他分辨不清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无力地松开手,神情低落地叹了一声:“我累了。” 
他终于睡着了。我走出房间时,正好遇见叶莺,对于江绗的梦境,我也想和她说说,而在我上一次对她提起之后,她便也稍有留意了。我告诉她今天的情况,包括江绗说到的梦境里出现的场景。
她听得很仔细,也露出和我一样意外的神情,不过她的反应似乎比我要强一点,她低声自语:“怎么是这样?” 
“什么?”我不理解她的话。
她回过神来,“我是说,这些梦境怎么这么具体,像是……真的场景。”
“我也这样觉得,可是谁知道呢?” 我说,“不会是他以前经历过的事情吧?”我仍然希望这是个可以帮他恢复记忆的办法。
可是她打断了我的话:“不是。不可能的。”然后又嘱咐我道:“他的思维已经很混乱了,不要让他费力去想起什么,比如靠梦境的办法来恢复记忆,这是不实际的。”看来,她也猜到我的想法了。果真是学医的,不像我这样只凭感觉。
“嗯。”我有些失望地点头。
在医院待了许久,终于回到学校,回到宿舍,我才发觉全身的力气和精神似乎已经都用完了,疲倦此时正向我袭来。
我的电话一整天都没有响过,随手把它丢在桌上,我站在窗台边,夜色已经暗下来了,这北城的清凉的夜。
我仍然有些担心江绗,第二天,我很早便再次去看他。
他的精神要比昨天好些了。在这里的一个月时间里,他的记忆没有多大进展,所幸的是腿脚已经有了微弱的知觉,右腿也能勉强支撑着站立起来,这倒让他的心情轻快了一点。
我们没有说上几句话,便看见走进来的叶莺,她帮他量好血压后,询问了一些身体上的情况。
叶莺也问到他的睡眠,然而只是旁敲侧听,只问他睡得好不好,并不提做梦的事情,看来,她对此也并不无视,说不定这真的可以帮助分析病理,我暗笑她嘱咐我不要因此给江绗增加压力,自己却也想要了解一点。
但是江绗的反应却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他似乎并不愿意回答关于睡眠的问题,更不愿意提到自己的梦境。他甚至一面试探地观察我的表情,一面说自己睡得很好,因为晚上很安静之类的话。
于是,这个话题在他的某种防备下,在我的不解和叶莺略显失望的表情中,被轻易地带过了。
叶莺走后,我们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我们对此似乎已经达成了不用言表的默契,我晓得他不愿意,便决心不再对叶莺说什么了。
我们聊着别的事情,说到他这段时间打发日子的办法,他把我带去的书籍看了不少,还有那些唱片,都是一些民乐,是我一位读声乐的同学所赠,我并不太热衷于这类乐曲,但江绗却兴趣不少,他很喜欢,说听起来有很熟悉的感觉。
“那几首你说过的俄国的歌曲,你知道用什么来演奏最好吗?”他颇有自信地问我。
“手风琴。”我回答,学校上俄语课的时候,有时会听俄国歌曲,而大多就是手风琴的演奏,据说这是最地道的俄乐奏法。
他像早料到我的答案般,有些得意地摇头。
“少卖关子了你。”我不以为然道。
他收了收戏谑的表情, “你知道,能和手风琴演奏得一样好的——是口琴。有时候,甚至比手风琴更好。”
“哦?”我有点意外他居然对乐器也有研究,“你会吹口琴吗?”
他不大确定地答道:“可能会一点。”
“那,我下次给你带一把来,我有。”
听到我的话,他颇为高兴:“这么巧?那好,下次带过来吧。”我微笑点头,心里掠过一丝酸觉。
在学校宿舍,我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那把口琴。
我并不懂得吹奏,却将它保护得很好,它看起来和新的一样。这把小小的口琴,银色的外表发着润泽的光,握起来有很好的手感,甚至让人有听曲的愿望。
我听过用它演奏的一曲《西班牙女郎》。
在理工系的文艺节上,书岸用这把口琴和一位弹电子琴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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