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绕过爱的记忆》第18章


“不是的,这个我明白……我是说……”我想不到更合适的表达,“我是说他的妻子!”然后,我又纠正道:“……他的前妻,江绗告诉过我。”
他舒了一口气,脸上却并不轻松,似乎不愿提及,然后他又有点认真地嘱咐我:“你不要在江绗面前提起,一句也不要说,他……他不喜欢听。”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我问这些,只是出于关心。”
“谢谢,是的,拜托了。”他又客气道,我觉得夸张,只是一句嘱咐,至于用“拜托”么?他大概也觉察到自己的用词不太妥贴,有点尴尬地笑了一声。
“对了,我还想要问你一件事情,但请你不要再去问江绗。”我想到了更重要的事,他疑惑地点头。
我把江绗这段时间常常做的那些梦说给他听,那些梦里的情景,还有,江绗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纠葛。我尽量平静地简述着。江陵皱着眉头听,他目光低垂,一句话也不说,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
我承认,我还抱着梦想和现实有些许联系的想法。如果不是,那些情景为何会如此执着地入江绗的梦?
“我不知道那些情景,也不知道那个什么男人,他从来没有说过。”江陵却摇着头。
他的话让我很失望。
可是,我怎么能确定这些梦一定是江绗经历过的事情?
“他做梦做得严重么?”江陵问。
我不知如何作答。
严重,还是不严重,江绗从来没有明显地表露过。就连身为医护人员的叶莺问起,他也丝毫不提。但是,他那些常常失眠而显得疲惫的神态,还有那个胡乱叫骂的夜晚,严重,还是不严重?
“有一点,是吗?”江陵问了一句。
“呵。”我叹一口气,“我想是的。”
“可是,我真的一点也不明白。”他陷入思索,却得不出结论。
这样的交谈无果,我也不想纠结下去,既然江绗从前未曾提起,说不定这真的只是一些无聊的梦境,我也不必费心去多余猜测了。
“他这几天倒是好一点了,我问过医生,她说这大概和脑部的病情有关,现在是恢复的敏感期,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我似乎在安慰他。
他点点头,“我想是吧。”又对我说:“谢谢你。”
“这是第二句了。”我说。我们彼此笑起来,沉郁的心情也轻松了一点,江陵看起来对于江绗的梦并不在意,他只是担心江绗的睡眠受到影响。这使我感到,也许真是我过于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很快会说到江的记忆进展,还有很多,我努力更新,谢谢亲的支持,我真的很感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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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相似 。。。 
我安慰自己说,才只是第三天、第四天,投出的简历也许没有那么快的答复,不过到了第五、第六天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惦念了。或者说,我接受了江绗的说法,既然我的目的不只是为了一份工作,又何必太着急?
如果说我仍然有一点不快,只是因为这样的结果让我有点质疑自己的能力了,我在想,也许我该像那些准备继续深造的学生一样,考虑参加研究生的考试,也许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
我对江绗说出这样的想法时,他不置可否,只说恐怕现在做这个决定也没有时间准备了。病房里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江陵已经离开北城,他在医院留了四天,然后又匆忙地启程离开了。
“今天我得早点回学校,有一个室友要搬出去住,我们要帮她搬家。”时间不早,我准备回去了。
“等一下。”他喊我,指着桌上那些江陵带来的食品说:“你把这些都带到学校去吧,每人分一点,我吃不完。”
“你留着自己吃吧,你不知道,宿舍的零食多得可以开个小卖部了。”
“我不想吃,而且这些放在桌上乱极了,把我的东西占得没有位子放。”他说着,伸手去拿,递在半空给我,“拿到学校去吧。”
我接过袋子,问他:“最近没有胃口么?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他笑着摇头,只说:“我知道。不过不想吃,我想看书,听音乐,或者……”他没有像医生嘱咐他的“你看书、听音乐,也可以多休息。”那样照搬,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或者到外面站一会儿。”
到外面站一会儿,这句话显得多么牵强。似乎觉察出我还想说什么,他开口道:“快回去吧,你当真要帮别人搬家么,还是只是说说而已?”
“好了好了,我走了。”我有点木然地拿起那一大袋食品,和他道别,他也一脸的平和,赶着我出病房。
到外面站一会儿,不是休息。他不想要休息,他累了,一路上,我平静的心情又有了隐隐的不安,那些胡乱的扰梦,为什么还是不肯消逝?
回到宿舍,我还在想着这些,电话响了起来,是书岸。他问我在做什么,没有等我回答,又问我近况。
“老样子。”我轻松似地说,脸上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什么叫老样子,还常去医院么?”
“有时去,有时没去。对了,我上次还在外语站帮了一个星期的忙。”我像是想找到什么来掩饰。
我又和他说起那次展会的情况,唯独没有提到应聘工作的事,好在他也没有问起,倒是对我描述的那些个人展品颇有兴趣。
“可惜你不在北城,不然的话就能来参观一下了。”我说。
“嗯,我倒真想去看看。上次陆琼说她有位表弟也在外语大上学,读的也是建筑,只比我小一届,他很喜欢这些东西,这次兴许有他的作品,不过我忘了问名字了。”
“是吗,还有她的表弟在这里?”
“是啊,世界真小。有时我跟她讲外语大的轶事,她差点笑倒。”
“哦,我也和我那位病人讲外语大的轶事呢。”
“是吗?”他的鼻息里有暖意,我似乎还能感到他在摇头,“你呀,一定讲得绘声绘色的。”
那语气像是在笑我,我撇嘴道:“说不定你更绘声绘色的呢。”
“呵呵,好吧,我不说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又是这样匆匆地聊了几句,我们就挂了线。他看我的笑意仿佛就在眼前,想到我们都对别人说起过同样的话题,我便觉得很有意思。
书岸是对的,这个世界很小,每一天都可能会有许多人说到同样的话题,或者在一个地方和相识的人重逢,在一个城市,一座学校,就像他的青岛之行遇见陆琼,而陆琼的表弟也原来和他同校,他们之间的联系像是更接近了,这该算是一种际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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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郁金香 。。。 
我抱着一大束郁金香去看江绗,是北城难得的阳光温暖充足的一天。花店的小姐没有问我的意见,便塞给我这明亮耀眼的花,她说今天是适合买郁金香的日子。
我受到她情绪的感染,还真的买下了一大束,把它们抱在怀里,像是抱着温暖的天气,一路走到了北城医院。
这完全出于我的心血来潮,我极少去买花,更是第一次给江绗送花。而当我一身明媚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站在窗户旁看到我,然后完全转过身,呆呆地看着我。是的,因为我不能确定他是因为看见捧花的我,还是仅仅因为看见那束花而呆住。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意外,此外也许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这让我不自在起来,奇怪地看他,又看自己,我停住迈进的脚步,笑容也似乎凝固了,脑子里在飞快地思索着他这有点夸张的反应。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片刻,他才有点回过神来,他微蹙着眉头,向我走来,眼光在我和怀里的郁金香之间流转,显得有些迷离。
“江绗?”我试探地喊他一声。
他稍稍回过神,眼里仍有困惑的表情,像是隐在一层白色的雾气之下,他有些木然地接过我递过去的鲜花,看着手中的这一大束郁金香,他轻声赞叹:“噢。”
“你怎么像个木头人啦?”我说,他这样子实在令我好奇。
他摇了摇头,表情仍然有些呆滞,又不解地问我:“你怎么会突然买花来?”
我松了肩膀:“原来你是为这个。”又提起精神来,“是啊,呵,你奇怪吗?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买花送给你,而且买了这么多!”
一边说着,我绕过他身旁走到桌子上,把花拿出来插好,也不管仍旧站在那儿的他,自顾地说着:“你看,有人送花还包送花瓶的吗?就像我!”我扬着手里的花瓶,他望过来,眼神迷离,不发一言。
“那家花店的小姐说,你应该买这种花,你应该选这个花瓶,你应该怎样怎样,结果我真的都买了下来!”我自顾说着,又指着在乳白色宽瓶子里绽放的郁金香问他:“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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