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又该如何向他们交代?
不知不觉间,楚南已是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他曾经对着月亮发过誓,也向父母郑重的保证过,只要有自己在,妹妹绝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受折磨,除此之外,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而且不管做什么,都已于事无补!
楚南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犹如被锉刀切割,内疚之情亦是无以言表。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以便把心里所有不好的情绪全部通过泪水带出体外……
因为他也是个人,是人就有感情,而当一个人对于某些事情力不从心之际,哭泣,是最好的自我调节方式。
不过,楚南还不能哭,不仅如此,他还要装得比任何人都坚强,不然的话,妹妹有谁来守护?老爸老妈又有谁来安慰?
如果连自己都表现的萎靡不振,这个家,就要被阴霾所笼罩,被黑暗所吞噬!
想到这里,楚南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可是那满身的血迹,却是为他增添了几许凄然!
转头看了楚南一眼,孙明海不禁深叹一息,然后片言未出,忽然打了个方向盘,使车子偏离了行道。
楚南扭头看着他,不解道:“你这是要去哪?”
“我先送你回家换件衣服,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刚从屠宰场里出来呢。真是一身血气!”孙明海目视前方,言语中充满了无奈和严厉,但也不失对楚南的关心。
第121章 一头雾水
听了孙明海的话,楚南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浑身都沾满了鲜红的血迹,同时一股负罪感,也是在他的心间悄然滋生,使他多少有些后悔。
此时楚南不可否认,之前自己的确是被怒火和仇恨冲昏了头脑,以至于自己做出了非常残忍的事情。但这并非是他所愿,因为面对伤害妹妹的人,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从而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在后悔之余,楚南也是非常的后怕,心想幸好今天有黄韩全程陪同,否则的话,自己非得弄出人命不可,最起码滕明、刘家俊和王茜这三个人,他们绝不会只是受伤这么简单,若不是黄韩苦苦相劝,自己指定会让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不管怎么样,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以后也只能顺其自然,只要小妹能够平安无事,纵然警方和那些人的家属追究下来,自己也会全力承担!
“唉!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可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呢?”孙明海极是无奈的深叹一息,一边驾车,一边扭头看着楚南,以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看看现在的你,和两年前的你比起来有什么区别?以前的你,不也是整天浑身浴血吗?你口口声声说要抛弃过去,重新做人,难道这就是你下定决心的结果?”
面对孙明海的声声指责,楚南一时无语,慢慢低下头来,渐渐进入了沉思……
是啊,记得自己刚从监狱里出来的那天,还是孙明海去接的自己,记得当时,自己还信誓旦旦的对他做了保证,保证自己要抛弃过去,重新做人。
但是现在的自己,和曾经的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来去,并且孙明海说的没错,曾经的自己也是每天浑身浴血,当然不管曾经还是现在,自己身上所沾着的血,永远都是别人的血!
仔细想想,自己先是在幸福餐馆重伤了13个人。陪老妈扫大街时,又打伤了早餐店的老板,还险些要了那个老板的命。如今自己又重伤了30多个人,其中还有很多人是无辜的,甚至,当时自己还几欲产生了杀人的冲动!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无论哪件事情都能充分的证明,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毫无区别之分。
难道自己真的就是这么残忍吗?
只要认定对方是自己的敌人,自己就要让这些人见血,或者想致他们于死地吗?
想到这里,楚南心中顿时一阵迷惘,仿佛瞬间失去了人生的方向,而且,他感觉自己身上好脏,因为他身上沾着太多人的血,洗不掉,抹不去,只能尽力去遗忘,可是他越想遗忘,就会有更多的鲜血溅洒在他的身上,以致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脏,几乎脏的叫他觉得恶心!
不过事实上,楚南真的很想摆脱过去的生活,他只想安安分分的上学,平平淡淡的度日,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不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来找他。
“孙大叔,你放心吧,我早晚会为这件事情负责,绝不会让你难做。现在我只求妹妹可以快点醒过来,然后恢复如初,这样的话,我心中的大石就会彻底落下,到时候警方想怎么办,我都会配合。”楚南沉声说道,声音虽小,但言语间却是满含坚定。
他不知道孙明海究竟和那位郭局长说了什么,导致警方暂且不追究自己的刑事责任,可是楚南心里明白的很,这件事情早晚都需要有人站出来负责,而主要负责人,无疑便是他自己。
假如到时候他不予以配合,那么孙明海就会为这件事情背黑锅,然而,这可不是楚南想要的结果。
“你小子到底明不明白?”孙明海忽然变得很懊恼,以那怒吼的声腔道:“老子不是怕背黑锅,老子只是担心,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仗着身手了得,甚至仗着异能每天都胡作非为,视法律如无物,想怎么干就怎么干,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
孙明海愈说愈是显得气愤,声音也是在不觉间提高了十几个分贝,仿佛是把楚南当成了出气筒,当下只听他大声怒斥道:“你们这些异能者是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你们老是这样胡作非为,老百姓却要跟着你们整天提心吊胆。凭什么?你们这些人凭什么肆无忌惮的扰乱社会秩序,又凭什么划分地盘,占地为王?难道这个世界是你们的啊?你们异能者了不起啊?”
虽然孙明海的嗓门很大,一言一字都说的很清楚,但楚南却是听得糊涂,简直一头雾水,不着边际。不禁生想:无缘无故的,这老家伙干嘛扯上‘异能者’了?今天这件事情又和‘异能’有什么关系?自己又没有用异能伤人,而且自己的异能已经被政府封闭,就算自己想使用,也使用不了呀。
再者说,自己也没有伤害老百姓呀,曾经没有,现在也没有,可他为什么把话说得好像……好像自己和所有的异能者都该死似的?
突然变得这么激动,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莫非……更年期?
转念一想,楚南又觉得孙明海这是话中有话,其中仿佛暗藏着重大秘密,并且和‘异能者’脱不了干系。
不过孙明海所言极是,虽然楚南不明白他这番话的具体意思,却知道有些‘异能者’总会仗着超乎寻常的能力胡作非为。他们划分南北,占地为王,而且在他们划分的地盘里,他们这些‘异能者’就是天王老子,根本不会把政府放在眼里,更加视法律犹如无物,可谓猖狂至极!
南陵高校,以及旗下所统治的华南地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曾几何时,楚南便是华南地区的“皇帝”,他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甚至不把任何政府机构当成一回事。
想来这就是孙明海突然生气的原因吧?
然而,楚南明白其一,却不明白其二,不由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即直勾勾的盯着孙明海那张怒气横生的脸,满腹疑惑之余,虚声问道:“孙大叔,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如果是的话,你不妨说给我听听,或许我能帮你也说不定。”
第122章 知恩图报
一听楚南说要帮忙解决问题,孙明海似乎微微愣了一下,紧跟着,就见他嘴角间似乎牵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视线也是在楚南那张遍及认真的脸上停留了许久,方才慢慢正过容来,专心开起了车。
沉默片刻,孙明海貌似一本正经的问道:“假如,我说的是假如,有一天我真的需要你帮忙,你说你小子会不会推辞?”
“当然不会。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你尽管说就是。”楚南想也不想,爽快应道。
虽然楚南和孙明海的年龄相差甚远,但是早在两年前,楚南就已经把孙明海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且不说今天孙明海帮了楚南这么大的一个忙,哪怕没今天这回事,只要孙明海有需要,楚南也会义不容辞,竭力相助。
“好,我希望你记住今天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过,在我没有找你帮忙之前,你小子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只管好好的照顾小月就可以,千万不要再惹事生非了,不然我也帮不了你。”孙明海这话虽是说的非常严厉,然而他嘴角间的笑容,却是更甚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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