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难忘》第160章


丛惜艾点了点头,轻声说:“是的,虽然现在不知意儿她呆在何处,但是,只要惜艾愿意,还是可以得到她的消息的,她毕竟是惜艾的妹妹,惜艾虽然并不曾见过她,但是,惜艾总是觉得,她似乎一直就在惜艾的附近。只要王爷答应,惜艾就感激不尽了。”
司马溶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只是你要如何等到意儿。”
“惜艾会在后花园等。”丛惜艾轻轻的说。
司马溶皱了一下眉,没有吭声。
入夜,后花园,一片清冷之意,丛惜艾着一件淡黄的衣,独自一人坐在亭内,面前摆着些瓜果点心。如今丛意儿呆在何处,无人知道,就算是当今皇上司马逸轩也无法得知她的下落,丛惜艾并不一定真的要见到丛意儿,司马逸轩都无法打动丛意儿的心,自己,一个曾经伤害过丛意儿的人,丛意儿又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人再出现呢?
已经到了后半夜,丛惜艾还是独自一人坐着,对着桌上的瓜果安静的呆着,她在外面披了一件软软的披风,裹着自己已经有些瘦弱的身体。她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等,今天等不到,她就在独自面壁的时候等待机会。一个可以她需要的机会。
“可等到?”司马溶的声音在她后面响起。
“没有。”丛惜艾轻声温和的说,“但是,只要等总是还有机会的。”
司马溶愣了一下,冷冷的有些怀疑的说:“你真的是在等意儿吗?以本王对你的了解,总觉得你的等待有些奇怪,以你此时的心情,怎么可能还如此平静的坐在这儿,只怕是一心一意的恨着本王和娅惠,甚至一再的计划着如何替你的家人报仇!”
丛惜艾没有回答,只是低垂下头,看不到她的表情,风中有隐约的香气传来,不知道是什么花开。在月亮的光线下,后花园变得有些模糊,在风中,那些花花草草摇摇摆摆,司马溶觉得有些恍惚,似乎隐约听到有浅浅的笑声。
这声音有些熟悉,只是听不真切,隐约听得丛惜艾轻声说:“时候不早了,惜艾不再等了,先告辞了。”
司马溶并没有理会她,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那似有似无的笑声中,那声音仿佛就在耳畔某个地方,却听不真切。一抬头,花间站着一位着淡粉衣裙的女子,垂着一头的发,宛如瀑,一张脸,素净无尘,正安静的看着他,“意儿?——”
那身影只是安静的站着,微笑着轻声说:“溶王爷,可否坐下来与我同饮几杯?”
“好!好!”司马溶高兴的说,“只是,这段时间你去了哪儿?”
那身影微笑着,安静的看着他,淡淡的说:“我们只饮酒,不提那些个俗事可好?这大兴王朝如此之大,藏我一人有何难?”
司马溶在桌前坐下,桌上有酒,还是温的,想也未想,倒了酒,却看到那身影坐在自己面前,眼中竟然落下泪来,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别的什么,安静的看着他,略微犹豫,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司马溶微笑着说:“莫着急,在我这儿,没有任何人会打扰我们,我就陪你好好的喝上一杯,难得我们能够有时间这样坐着说说话。”
“好,溶王爷,你就当这是一场梦吧,不要当真,或许明日太阳升起,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那身影平静的说,声音听来有些意外的悲哀和冷静。
“不提,我们不提,来,我们喝酒。”司马溶也不多话,面前的女子毕竟已经是皇上的人,就算是他再怎么努力,又能如何?
第一次觉得酒是如此的好喝!
“王爷——”有人轻轻的唤。
司马溶隐约觉得头有些疼,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后花园的小亭里,桌上一片狼籍,喝了许多的酒,空了许多的酒壶,昨晚?真的只是一场梦吗?地上还有一件遗落的衣裙,有着清清的香气,若有若无,是淡粉的颜色,看着很是眼熟,昨晚,丛意儿穿得就是这件衣服。
“王爷,您怎么睡在了这儿?”苏娅惠担忧的说,“昨晚天寒,您要小心不要着了寒,昨晚您自己在这儿喝了一夜酒吗?这,这件衣服是谁的呀?您,您——”
司马溶摇了摇头,站起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他和意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成?如果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儿要如何面对司马逸轩?以司马逸轩的脾气,就算是现在找不到丛意儿,也绝对不会放弃!
“没什么,只是一个人喝多了。”司马溶说,“昨晚我在此喝酒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若是传了出去,本王定不轻饶!”
第187章
站在冷冷的树后,丛惜艾落下泪来:司马溶,我将用一生的时间来忘记我们的过往,然后用所有的时间来恨你!报复你!
皇宫中,司马逸轩微皱眉头坐在桌案后,听着甘南带来的消息,慢慢的说:“既然已经如此,以丛惜艾的聪明,她不可能猜不出来,那酒既然是宫中佳酿,此事必定与司马溶有关,她应当清楚的很,不论中间发生了什么,如果确实是司马溶的意思,他就是真的太小看丛惜艾了。她,断不会放过他。”
“皇上,如果丛王妃知道那酒中有毒,却为何还为她的父母喝下酒?”甘北不解的说,“其实以丛王妃在乌蒙国呆过的经历,她不可能不知道酒有毒。她完全可以想办法避免的。”
“丛惜艾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在丛府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熏陶出来的,她有着常人所不及的心机和城府,不过,要说起来,毕竟只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女子,她的本性还不坏,只是有些复杂。”司马逸轩平静的说,“如果她真的够坏的话,司马溶喜欢上意儿的时候,她早就下手了,但是她没有,一则是她对司马溶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二则是,她太自信。再有就是,无论如何,她与意儿之间毕竟有着血源关系,她无法完全对意儿下手。这也就是为什么意儿总是一二再再二三的原谅她的一些行为。她们毕竟是姐妹。”
甘南也轻轻的说:“甘北,皇上说得不错,如果丛王妃知道了酒中有毒,不给自己的父母喝下,溶王爷绝对不会放过丛府,甚至会摆明了杀了她的全家,她只能够让她的父母喝下毒酒,然后再寻找机会报复,如果皇上没有猜错的话,以丛王妃的心思,只怕是溶王爷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这么久了,司马溶还没有长大成人。”司马逸轩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他甚至不能够了解意儿的苦心,意儿的‘消失’其实只是希望他和丛惜艾可以彼此原谅对方一些,有些旧事,若是总放在心头,难为的只能是当事人本人,与他人并无甚关系。”
“可是,丛姑娘总是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属下还真是奇怪的很,以溶王爷的念头,他竟然可以不去找寻丛姑娘。”甘北不解的说,“本来以为,他还会难为丛姑娘呢。”
“他不敢。”司马逸轩平静的说,“在某种心理情况下,司马溶其实是害怕着意儿的,因为他无法在意儿面前做假,甚至拿不出王爷的架式来,和一个女人平等相视,对于司马溶来说,是新鲜的,也是有些不太舒服的,他被自己的位置宠坏了。”
“但是,皇上,丛姑娘她到底要躲到何时?”甘南微微不安的说,“总不能让未来的皇后就老是呆在一个无人照顾的地方吧。虽然说有皇上始终暗中照应,却难免会委屈了丛姑娘。”
司马逸轩轻轻笑了笑,说:“这要看意儿何时想要出来。没有人可以勉强她,你们看她似乎总是平静无语,却不知,这全天下却无人可以左右这看似平常的安静。知道她好好的,他也知道我好好的,等她可以完全的放开心中的结,她自然会与我面对。”每每提及丛意儿的时候,司马逸轩总是习惯性的自称为我,而不是用朕这样冷漠的称呼,在他的声音里,更多的是一种自然的呵护和疼惜。
敏枫居外,迎春花开了一大片,远远的看着,一片诱人的黄色,说不出的温暖。这儿,似乎一年四季总是有花儿盛开的,总是温暖的,纵然地方有些冷清,却并不妨碍这儿的新鲜生气。
丛意儿着一件浅黄的衣,几乎是融在花中,看不到她的身影,在这儿呆了这么久,她不是不知道,如果没有司马逸轩的暗中照应,她不可能如此不被打扰的安静活着,从第一次,这儿突然间百米之内再无人儿出现,她就猜出,一定是司马逸轩知道了她躲在这儿。她安然的享受着他的沉默,她知道他了解她的心思,让她自由,皇后娘娘的位置对她来说,在此时想,是一种负累。
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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