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诈》第44章


苏裴媛听后一笑:“你有什么能力,让我帮着你?”
温虞看见她桌上有个穿了绳的铅球,她伸手掂了掂,挺重的,说道:“你瞧吧,五根手指,一根根分开去挑这铅球,没有一个能成功,但是合并在一块儿,就能轻松把它端起来。”又看了看她凝重的目光,温虞笑道:“其利断金的这个道理,苏总监比我懂。”
苏裴媛接着那铅球,仔细凝望着,心事重重,“我想想吧。”
温虞拿过一旁的纸笔,匆匆留下号码,放桌上:“想清楚了,再联系我。”
苏裴媛看着她离开,睨了一眼桌上的纸条,拿起来看了片刻,揉了揉扔进纸篓里。
转身关了窗,从十三楼往下看,一片行人匆匆,皆是灰衣高领的上班族,面部表情僵硬,各个都带着个面具过日子,她想起同事说过:“女人年纪大了,就该享受老公宠爱,孩子欢闹,数着小钱也快活,千万别整天跟枕边人勾心斗角,那得多心寒呐。”
她晃一晃神,午后的阳光斜折在身上,又转身捡起纸篓里的便条,塞进包里。
*
温虞到家的时候,家具商城的员工电话问她在不在公寓,她才想起今天新家具到,又急急忙忙去公寓。
偏巧今天温婉早放学,遇上出门的姐姐,问她是去哪儿。
温虞说:“姐去看看外边租的房子。”
温婉想了想,问道:“是不是那姓何的对面?”
温虞想她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没必要瞒着,就点了头。
“姐,带我一块儿去吧。”
温虞本有这个打算,奈何家里二老没人陪着,温婉又在高三,就没答应。
温婉背着书包,当街就软磨硬泡,温虞才说:“我只有加班才过去住,你要是愿意,那几天再过来。”
温婉想这样也不错,总比一个人跟唠叨的父母呆一块强。
温虞带着温婉去公寓,途中接到辛浅的电话,“你在哪儿?”
辛浅最近一段时间总爱主动找她聊天,温虞见怪不怪:“在租房的公寓。”
“地址。”
温虞直接报给她。
“我过来看看,顺便吃顿饭。”
温虞想自从辛浅受伤后只见了她一次面,也不知道她近况如何,便应下了。
、第43章
旧房子刷新漆;甲醛的味道还是重了点;温虞故意晾上它几天;才让送家具的人来。
温婉这会儿也帮着擦桌抹地;一板一眼动作娴熟。温虞想这孩子在家里从来不动手,哪学来的本事呢,想了片刻;忽然明白似得问,“婉婉,这几天爸妈有给你零用钱吗;”
温婉明显地一滞;笑道;“有啊。”
温虞说,“我前几天还查过帐,没有少一分。”又问她:“你这些天是不是在外面打工了?”
温婉抹地的手一停,小声说:“姐,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未满十六岁的童工,我能工作了。”
“在哪儿打的工?”
“快餐店。”
小姑娘在家里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长辈们家务活都舍不得让她做,如今却叫她给别人擦桌扫地做服务,温虞想到这里就觉得难受,特别心疼妹妹。
倒是温婉好言劝着姐姐,撒了会儿骄,才哄好温虞,她笑道:“你别太累就好,缺钱跟姐姐说,不管衣服打扮还是吃玩,这些方面姐姐还是能满足你的。”
温婉摇头说:“钱不缺,我只是想有点社会经验。”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想:出去打工就能忙碌起来,总比被李彦捉去开房间好,我可不想永远当被包养的情妇,李彦总会遭报应的。
温虞哪里想的到小姑娘的心思,只是嘱咐:“你打工归打工,别拖沓成绩了。”
“知道。”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才把事情做好。
正巧门铃一响,是辛浅拎着彩头来观摩新屋。她也是第一次温婉,见这姑娘漂亮伶俐,就笑着把她夸了一番,温婉却一听她是温薄青的情妇,一点好脸色也不给。
辛浅有点惊讶,私底下跟温虞说:“你这妹妹跟你一点儿也不像。”
温虞只是笑了笑。
三个人在客厅里聊了片刻,辛浅主动带着两人出去逛街。
温虞这些日子特别忙碌,哪里有时间给自己置办行头,但想到温婉去年的新衣裳也没买,不觉替她委屈,就答应和辛浅出去置备些新衣。
恒旸市里的服装店太多,温虞正好有员工的福利卡,就去巡视利源旗下的几家挂名的。
辛浅虽然是外地来的,跟着温薄青在高端场面进进出出多了,对衣服时尚也有点看法,听说温虞公司里的那些事,特地问了范晟博设计的几件新出炉的春季长衫,看了看后,直摇头:“直觉来讲,你这师傅大约也做到头了,不久之后,就轮到你坐镇ua了。”
温虞说:“哪有那么快,她的人脉和号召力还是比我强,我顶多也就在公司里蹦跶而已,出去就是张白纸,轻飘飘的,谁都能踩在脚底下。”
辛浅却不齿:“何必妄自菲薄,就算是再烂的窝窝也能填饱肚子,你有千万的不好,也有几个优点,只是你自己不发扬光大罢了。”
温虞挑着衣服在镜子前摆弄,想了想,叹息说:“优点,从前有,吃过一次苦头后,就不敢再用出来了。”
辛浅仔细琢磨她这些话,再联系到她这人从前的大概模样,不觉捧腹笑道:“你说的优点,该不会是对男人一心一意,吊死在一棵树上吧。”
温虞的想法被她捕个正着,暗自觉得难为情,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看着书的妹妹,这才转过头对辛浅恨恨道:“就不信你没有过。”
辛浅哼一声,笑了:“怎么没有过,女人就是感性动物,这一开始吧,觉得确实没有,等相处久了,没有也会变得有,而且甩也甩不掉,忘也忘不了,真是磨人。”
温虞原本以为她在说年少轻狂时的那些事吧,再将衣服挂回去时,也不知怎么的,就想到那个人,心口咚咚咚跳得慌,扭头去看她的时候,她抢先一步说:“唉,跟你讲件事儿哈。”
她估摸着距离,拉着温虞往远点儿的地方走。
温虞疑惑:“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辛浅说:“我朋友吧,有点儿烦恼。她老家的长辈做过点小生意,因为那块地动迁,所以被逼着得关门大吉,还拿不到补偿费。”
温虞插嘴道:“这不是强行拆除吗……”
辛浅点头说:“是呗,不就是用强了。”
温虞想了想说:“这事儿应该能通过法律途径。”
辛浅摇头,笑了笑:“小地方哪里有法律可言,还没进县城告,就被那人打回原形了。”
“谁?”温虞惊讶,也好奇。
辛浅不做声,看不出任何表情,组织了会儿语言,继续说:“我朋友的长辈就因这件事都去世了,她姐好心就将人接到市里来交给朋友携带。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里有那么一段,叫她遇上那男人了。”
“然后呢?”
“然后什么呀,男女遇上还能怎样,就好上了呗。”
温虞顿时缄默,面上平静,心里乱成一锅粥,扭头去挑衣服,身后的人却喋喋地说:“我朋友明知道那男人是仇家,还不是个好东西,原本吧她也就抱着非死即活的心态去找他的马脚,谁知时间长了……”她一顿,温虞的手也跟着顿,心跳如擂鼓,她终于将后半口气给舒开:“——就念上那男人了。”
温虞不动声色地听着。
辛浅则自顾自唠叨这男人的艳情史,这女人的等待史,话完,就问她:“你说要是你该怎么办?”
温虞眼看两人聊得时间过长,温婉已经看完书,在外头乱转悠找着她们,想起从前听得的一些经经道道,便斩钉截铁总结:“要是我,就直接让这男人的净身出户,他没钱没权没身份,外头的女人哪能要这种男人,自然主动跟他断了,他见那些人知道他落了水还纷纷丢石头,身旁只有你朋友一个人岿然不动,愿意扶持他,自然得靠着你朋友。”而后,拍了拍她的手:“男人这时候脆弱,也最容易打动,真要做成功了,他从今往后就认死那个女人了。”
说完赶紧去找温婉,走了几步又想起叔叔和叔母前段时间来家里,为了温薄青要钱,扭头问辛浅:“最近叔儿家里好像有些事,连累到你了吗?”
辛浅愣了一会儿,才摇头说:“不打紧的。”随手拿了件春季的裙子,率先走到温婉面前,笑道:“温小妹妹,这件衣服不错,去穿着试试,姐姐买下来当礼物送你。”
温婉自顾自理书,本不愿搭理温薄青的人,但刚才两个女人间的话,即便离得远,她也听进了点儿,脑中灵机一动,转过弯竟然笑着收下来了。
她的态度转变的过快,辛浅微微怔忡,心里疑道:这小姑娘的气性可叫人琢磨不透。又跟温虞比了比,忽然想通:这才是两姐妹!
笑盈盈地将小姑娘打扮好了,辛浅又问温虞:“你也挑一件,我买小赠大。”
温虞笑她:“你鸡苑里的老鸨?”
辛浅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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