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诈》第45章


笑盈盈地将小姑娘打扮好了,辛浅又问温虞:“你也挑一件,我买小赠大。”
温虞笑她:“你鸡苑里的老鸨?”
辛浅骂她:“臭娘们。”
温虞也不恼,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才舒适,不必互相恭维,说些门面话,闹得心里惶惶的,时刻还得防着人。
她左右挑了挑,实在没选中。
辛浅笑她:“还设计师呢,怎么不给自己设计一套。”
温虞摇头:“哪儿有时间呢。”心里则想:我哪儿有那本事?进去那么多年,没什么机会在里面做衣服,能画图不错了,关键时刻,也无非临时抱个佛脚。
她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各式各样,各有千秋,又替自己可惜:原本,我也可以是个杰出的设计师,但是可惜了,那么多年的青春。
越想越是觉得委屈,越是委屈越是觉得愤怒,愤怒就像一把蜿蜒的白刃,割在心头上,嚯嚯得疼。
“阿虞?”辛浅见她面色不太好,出言喊了一声。
温虞回过神说没事,拎了两件黑白套的职业装说:“来试试这两件。”
辛浅觑了一眼,排斥道:“怎么像参加殡葬时候穿的。”
温虞笑道:“这衣服,公司里能穿,重要场合也能穿,吃豆腐也能凑合着出场,白搭的呀。”
辛浅想也是,琢磨一会儿,还是拎了那套白的。
三个女人试了两三件,各自置办了一套,吃了顿便饭就回去了。
两姐妹都在外头吃饭,温父温母不免有些怨气,许是都到了年纪,需要儿女关怀,温虞也理解,陪了爸妈说一会儿话,再替妹妹的作业把把关,每每到深夜,画完图稿后,才能好好睡上一觉,没有失眠或做梦的时间。
这样的日子虽然忙碌,但能充实自己,不去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至少让温虞的心和复杂的念头,能干净纯洁片刻。
时间匆匆如流水,总是不等人。没过多久,温虞这厢的秘书证和会计上岗证都临近考试期,会计证因最近政策有变,每个月都能参与,温虞就将科目分散,免得堆在一个月里复习,如此一来,就导致到5月份为止,每个月都有零散的科目需要考试,温虞就更无暇照管其他的事,连温婉最近的复习和成绩也放松了大半。
温婉的高考还剩半年不到,她不急,悠闲地啃书,偶尔看看电视。但家里的长辈却不待见她这样,日日盯着她唠叨大学和专业。
高三的孩子,第一处在青春叛逆的时期,第二,本国的高考制度又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硬生生逼死孩子的制度,考生心里压力大,哪能没个情绪。
这天温婉跟温父温母吵了两句,就跑了出来。
她本来想去温虞租的公寓里住两天,但是今天温虞加班,她也不乐意打电话劳烦姐姐跑一趟,站在楼下想了片刻,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几声冗长的嘟音之后,那头豁然传来一片游戏厅的声音。
温婉愣了一会儿,怒气横生:“李崭亭,你狗改不了吃屎!什么时候了,你还泡在游戏里!”
、第44章
李崭亭放学的时候;兄弟就拉拔他去某某地方放纵一下。
他一听那名字;心里就犯耿劲儿;死活也不去;被两兄弟嘲笑了一顿,“为了个破鞋就放弃一丛美丽的鲜花,你脑子掉坑里去了;”
李崭亭听他们说温婉的坏话,心里就直冒火,扔出去一摞书说;“谁再说她一句不是;我揍谁啊;”
那同学接下书,见这位少爷是真生气了,赶忙拉下脸,笑嘻嘻说:“错了错了,我俩说错话了,李少爷肚子里有大量,犯不着跟兄弟翻脸啊。”
年轻男孩子都爱听好话,特别像李崭亭这种富二代,常年被众星拱月,站在城堡顶上的,虚荣心更好强,见两人贬低自己讨好他,心里一高兴,拍着兄弟的肩膀说:“除了那种地方,吃饭购物,去哪儿都成,我买单!”
那两人嘴上说着好话,心里都骂着李崭亭是个孬种少爷,要不是为了钱,谁会跟你好上呀?又听孬种少爷的话里意思,是不论如何也不会跟他们鬼魂了,两人心里不免恨了一会儿,心想:没这阔少爷买单,我们就没钱玩姑娘,没钱买高级的酒,那还去了做什么?就跟着败了兴致,改成玩电玩。
“能不能再换个地方,咱们去吃饭多好。”李崭亭是个游戏迷,别提多想玩,又怕被大舅逮住,又怕让温婉知道,于是在学校里百般克制自己,“就这样说定了,去酒店吃饭,两千一桌,酒都是国外进口的。”
“行,听兄弟的。”两同学暗骂了一阵,又想既然有好酒就罢了,跟着李崭亭去搓了一顿,捞了两个千把的名牌皮包皮带,到了晚饭点才各自回去。
李崭亭一到家,老王伺候他洗弄,休息不久便开始做功课。到了七八点,恰好完工,李谨然正回来察视他的近况。
“自己拿去看。”李崭亭因为上回的事情,心里还有点郁结,对着大舅没好脸色,丢给他一份考卷:“看看,这都是爱情的功劳!”
八十八分!
数字挺吉利的,分数虽然不高,比起大半年前那不堪入目的零鸭蛋,实在好太多了。
李谨然算是父兄的身份,想夸奖侄子,也不会眉开眼笑,抬手就给他一拳:“得瑟!”想把卷子丢他身上,一想不舍得,工整地折好放桌上,微微笑了笑说:“唉,你有本事考九十以上,考过班级里所有的人,再过来跟我炫耀。”
李崭亭哼道:“这不难,等下月的月考。”
“毛头小子。”李崭亭暗暗骂着,见侄子已经把所有功课完成了,想了想说:“既然做好了,陪大舅玩一盘游戏。”他心想啊,这男孩子是需要劳逸结合的,他难得来一次,陪他游戏游戏,省得被那个女人说自己没本事教孩子,被那女人的妹妹比下去,被那女人瞧不起。
他想了一会儿,不妨被侄子一拳砸上,李崭亭不耐烦:“想什么呢?!”
李谨然想拧他耳朵,“你干什么呢!”
那少年矫健逃过,“我都喊你好几回了,你自己在发呆。”他笑眯眯说:“是不是在想女人啊,大舅?啧啧,不得了,我老舅舅也会想女人了,自从那女人嫁了姓何的中山狼,都隔了多少年了,你心里终于换人了?”
李谨然脸色一沉:“胡说八道,还想不想玩游戏?”
“玩玩玩。”少年想,这男人被抢了心上人的仇,就算过八百年也会记着的,大舅一定不想被提到关于苏裴媛的事,刚才是他越了警戒线,连忙赔罪:“侄子嘴巴管不了,随便说说的,大舅可别跟晚辈置气,咱们玩游戏哈,不谈别的。”
李谨然一想,怎么才几个月,这孩子竟懂事多了,便也跟着一笑而过:“来三盘街霸,输了的给对方揍三拳。”
“行啊。”
少年大大咧咧答应,跟着老舅玩上了手,说是三盘,两人玩到将近十点都数不过几盘了,在对方脸上画了乌龟代替拳脚相加,也颇有意思。
正玩在兴头上,老王过来劝两人该睡了,李谨然见时间晚了,叮嘱侄子几句,开车回自己的公寓。
李崭亭这会儿还没将游戏关上,温婉那边便来了电话,他原本高高兴兴接起来,还没听见心上人半句温柔软语,就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心里委屈,忙不迭解释:“都是我老舅拉着我玩的,他奖励我考了好成绩。”
温婉一愣,心想该是冤枉他了吧?要不要道歉呢?可这姑娘心高气傲,不爱道歉,只收了刚才骂人的气势,放柔声音:“好成绩?几分呢?”
“八十八分。”
温虞翻白眼,才八十八分……
不过这小子大半年前还是垫底的人,能冲到八十八不错了。
温婉这样一想,便主动放宽要求说:“也够了,下月再争取两分,进军九十的军团。”
“你这是关心我呢?”李崭亭笑,心里暖得要命。
“呸,臭美。”温婉不屑,语气里却不由得轻快,因为父母而存着的气,也随之减少,聊了几句嘱咐那头说:“既然放松过了,就回去复习,才十点多,不晚,我平时得复习到一两点才睡。”
“唔……”李崭亭难得跟心上人聊上十分钟,这会儿听这柔水似的声音,先是酥了全身的骨头,又想到温婉那可人的模样,骨肉均停的身材,立马觉得火热,急忙说:“复习也不急在一时,你在哪儿呢,我挺想你的。”
“想也没用,赶紧复习。”
“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不行。”
“可是……”
“我说不行就不行。”
温婉强势,不想留情面给他,说完这句话本想收线,但走在路口的时候,身后一阵树叶簌簌的摇动,她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冲着电话骂了声娘。
李崭亭本懊恼不能见姑娘,这会儿听温婉在那头吼得特别惊慌,心一下子就被吊起来:“你怎么了?”
那姑娘惊魂未定:“我感觉有人跟着我。”
“在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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