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诈》第93章


他下半句话被小护士掐住,她也急道:“她要是在经期该来的时候没来,就是有了孩子,这会儿见了红,八成是没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李谨然变了脸色,白得跟早晨五六点的晞光:“她有孩子?”
“这不是问你温小姐的经期吗!”
李谨然脑子乱成一锅粥,他此前还在琢磨,温虞要是来了姨妈怎么着,他只在学校里学过点生理课,要真正教起来,他一个老男人怎么弄这玩意儿。
原本他想托给护士小姑手把手教人,辗转一想,还是等温虞的月经来了再说,谁知这些日子他也没等到,时间久了,他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这会儿被提起来,他恍然一梦到天亮,是他给疏忽了,早点发现阿虞的经事迟迟不到就该问清楚,也不会让她横冲直撞,前两天还捉田里的小螃蟹吃过,孕妇哪能吃这些凉物。
李谨然看着温虞一脑门的汗,一张脸疼得扭曲,嘴里就不喊疼,她就是这样强的性子,外人面前怎么疼都不会喊,被人打了血往肚子里吞。
李谨然心里发寒,护士小姑让他做什么,他只能乖乖去做,烧开水给接下来的事做准备。
老医生赶过来只用了十分钟,把李谨然轰出去后,替温虞又做了次手术。
李谨然这段时间在门外呆着很不好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去外边看一看天空,只见天上一片阴霾,他嘟囔一声:触霉头,老天也跟我过不去,真是犯贱。
究竟是谁犯贱,他心里说不清楚。
又低着头回来,眼睛看来看去还是望着那扇门,竖起耳朵也听不见什么动静。
李谨然又想:丫头真是什么臭脾气,难过就哭,痛就喊,好歹有一声让我听见。
对,有声音总比没声音好。
最起码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他蹑手蹑脚,把耳朵贴上门板听,只能听见一些金属碰撞的声音。
结果听了半天,人声没几个,他出了一身汗,汗衫贴上了整个背部。
李谨然还没察觉,脑子里只有温虞的事,不妨这门突然被打开,他四肢从刚才开始就都打着颤,险些站不住。
扶了门框站稳后,才见老医生盯着他上下打量:“你贴着门做什么?”
李谨然无暇理睬,只把头往里面探。
老医生道:“你老婆没事,但是你儿子没了。”
李谨然微微一愣,握了老人的手:“我老婆好就行……儿子,只能说是缘分没到。”
老医生说:“什么缘分,这事只怪你没把老婆照看好,你老婆什么时候来亲戚都不知道,怎么当一家之主的,这一家之主就要把事情都记在脑子里,记不住就记在本上,特别是家人孩子的事情就更得关心。”
他还想说: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这人不太灵光,商人里面能有几个良心好的。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毕竟这姓李的还是挺紧张他媳妇的。
李谨然也没空应付旁人,只进了屋陪她。
温虞刚用了点麻药,到现在才睡着,脸色还是很差,嘴唇干燥,面色蜡白。
这样的她,李谨然从前也只见过一次,就是温父走的那会儿,温虞就是这样的表情,脸色虚脱得不行,整个人还是硬挺着。
越是面色安好的人,心里越是凶涛骇浪,不会比一般狼哭鬼嚎的人好到哪里去,反而更是往心里伤。
温虞睡得很熟,晚上却做噩梦,嘴里喃喃着话,李谨然凑上去听过,太模糊,听不清,只能罢了。
一晚上,李谨然几番睡了却又在中途醒来,给温虞擦汗端水,还设了闹钟,因老医生说是半夜里要喝个药,他有半成品,只需要李谨然熬煮十五分钟就行了。
这药苦,温虞自发都吐了出来,他只能嘴对嘴喂着喝,把门都堵上,看她还吐不吐。
于是,熬药十五分钟,这喂药就喂了半小时,中间还重新热过一回。
直到天亮的时候,温虞脸色好了一点,也睡得安稳后,他才终于能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说:老子的儿子没了v
女主说:再生呗。
男主想:有道理。
然后……
或然后然后……立即xxoo……二v二
、第91章
温虞第二天午时醒过来。
床边虽然没有人,但有个凹下去的印子;她伸手摸了摸;还有点余温和男人惯有的味道在上头。
气息顺着鼻腔进入大脑的识别区,是谁在这里趴了一夜不需要费神思考。
温虞却皱了眉,仔细想东西的表情;屋门打开的一瞬间;又抚平了心情;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开门进来的是李谨然;见了她醒来便将医生护士都喊过来。
老医生替温虞做检查;末了同李谨然讲:“看样子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李谨然问:“脑子里的血块散了吗。”
他皱眉:“该是散了。”又问:“她记得多少?”
李谨然想了一会儿;才说:“我见她的样子;像是不记得什么。”
医生心里琢磨着;翻着温虞的眼皮子,收了电筒道:“我这里设备也是简陋,差不来什么,你媳妇脉象现在有点弱,多吃点补品就行了,没什么大碍。”
李谨然没接着问什么,低着头看温虞的大眼。她这会儿盯着灰扑扑的房顶,没有表情。
老医生走了,又折回来说了一句:“有什么事等发生了再说。终究咱们都是普通人,没有能料事如神的本事。做人还是得想开点,把自己往死里逼,自己丢命,别人也就难受一会儿,过后依然过自己的日子,你想值不值得。”
李谨然也不多理他,不晓得他这话里想表达温虞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想多了他心里跟着烦躁,不想不看才好,眼不见为净。
想到这儿,他收拾了一下心情,俯身下来问她:“你现在饿不饿?”
温虞便起了身,摸了下肚子说饿,李谨然这就去把早饭剩余的血糯米粥端来,他每隔半小时热一下,现在还是温的。
“这是补血的,吃好了喝药。”李谨然捣了粥递给她,然后去拆药。
温虞接手,喝了两口又觉得没胃口,搁一边问李谨然:“昨天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李谨然拆药包的手迟缓了一下。
温虞说:“你怎么不说话。”
李谨然收了手:“我在想怎么跟你说这件事。”他坐到温虞身边,凝视她一会儿后道:“你现在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温虞想了想,摸了肚子:“感觉少了什么。”
李谨然把被子拉上了点,犹豫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儿。”
温虞问:“哪个?是昨天的会笑会哭的孩子。”
李谨然说:“是婴儿都会笑会哭。”
温虞笑了笑:“那就是它吧。”
李谨然心里打鼓,暗骂自己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话没说过,眼下也就是做个报告罢了,紧张个什么劲。
不过,母亲丢孩子的心情,他不能完全了解,但从外边的知识吸取而来看,多数是痛不欲生的样子。
李谨然先编了几番话,却觉得肉麻得没法从嘴里说出来,温虞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仿佛是一道炽热的火烤着他,很是煎熬。
过了大半会儿,他才豁了出去道:“你肚子里原本也有个孩子,但是这孩子跟我们没缘分,所以昨天走了。”
李谨然看着自个儿老婆的神情,眼光里透出点惊讶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这若是旁人也懒得管了,李谨然晓得温虞这外冷内热的性子,怕是心里得接受不了,他立即用了托词:“这事不怪你,是孩子命格弱了点。”
温虞静静沉默,半晌问了一句:“为什么我肚子里有孩子。”
李谨然没料到这女人此刻问这些问题,明白过来后,转念一想她问这些才是对的,连夫妻之间的亲密举动还没了解透彻,怎么能懂得男女结晶的自然法则。
李谨然用了一天给温虞说男女之间的事,温虞听到后头,脸越发红润得像玫瑰花,衬得脖颈更加瓷白,微凸起的锁骨隐隐跳入对面的眼里,李谨然伸手触摸锁头,温虞的锁骨生的漂亮,触感也好,他时常流连忘返于此,屡屡深陷。
温虞问:“是不是上了床就有小孩?”
李谨然:“对,所以往后不能让别的人上你的床。”又附加:“除了我。”
“因为是丈夫,所以可以。”
“对。”
谈话完毕,时间也不早,不晓得今天老医生和那小护士什么时候回来,李谨然却得将温虞的饭食备好。
正想离开床,衣角叫温虞拉住。
他低头去看,温虞便摊了手道:“那你也一样吧。”
李谨然笑了:“你说的什么?”
温虞说:“我不能让别的人上我床,你也不能让别的人上你的床?”
李谨然不妨她的这一句话,从前他哪曾禁欲过,需要了就找个妞。但这类事不多,他大把的时间都用在公事上,一旦陷下去了就没精力再想别的,经常通宵达旦,第二天继续上班开会,有时候满世界的飞,停下来喝口茶的时间也得像海绵一样的挤出来。
再仔细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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