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_禾雎》第8章


柳暮山凑过去,探究与好奇的目光在顾朗星身上扫来扫去,“你真是顾朗星?顾炳天真是你爹?”
顾朗星看他一眼,点点头。
剑寒川面色不快,殷连颂在他发火前赶紧塞了只鸡腿过去堵了柳暮山的嘴。
饭桌上,顾朗星低着头,一脸漠然,只吃着自己面前的一盘菜。剑寒川皱皱眉,夹了一筷子秋葵过去,顾朗星眼也未抬就将那秋葵夹了出去丢在桌上。柳暮山目不转睛盯着剑寒川,竟然有人当众驳了庄主的面子,不知道庄主会不会生气。
剑寒川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面不改色地将那盘秋葵端过来,和顾朗星面前原先那盘菜换了个位置。顾朗星这回看了他一眼,却也没什么表情,复又低头夹菜。等顾朗星吃了几筷子秋葵后,剑寒川又端过药膳山药来换了秋葵,片刻后又端过瓦罐乌鸡,直把这一桌菜都换了个遍。
这么一闹腾,众人也都没心情吃饭了。
柳暮山一脸幸灾乐祸。
殷连颂满脸兴致勃勃。
景澜把玩着扇柄上的流苏,陆云归一手托腮。
剑寒川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看来大家都吃饱了,小二,把饭菜撤了,上道清茶来。”
柳暮山脸上的笑容咔嚓碎了。
面前换成了茶盏,剑寒川叫过李三来,“不知李掌柜白日说的经常有人莫名其妙身亡是怎么回事?”
众人白日听时就已经满腹疑问,此时听到剑寒川问起,也顾不得饿了,纷纷全神贯注起来。
李三苦了脸,深深叹了口气,“这事,都是从一年前开始的。那一日有两拨江湖人来我这里投宿,不知因为什么起了纠纷,以前我也经常遇见起纠纷的,不过是吵两句嘴,至多出门打一架就罢了,因此那一日也并未留心,谁知到了第二天早上,有一帮人就嚷起来,说丢了一个人,大家找来找去,最后在后院里茅房里发现了他,死相很是恐怖。”
李三说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剑寒川问,“李掌柜可还记得那人的死相?”
“记得记得,岂止是记得,简直是想忘也忘不了啊。”李三搓搓手,招呼小二加个炭盆来,继续说道,“那人我记得,正是白日跟人起了纠纷的那个,长得很是魁梧,可是他死时全身青紫,面目狰狞,身上的皮肤就像是在沙漠里干死很久的人一样,全都皱皱巴巴贴在了骨头上……哎呦,真是太吓人了。”
剑寒川蹙起眉,食指屈起敲着桌面思考。
殷连颂问,“然后呢?”
“然后,死人的这一帮就怀疑是昨日跟他们起纠纷的那帮人干的,另一帮人自然不承认,两帮人大打出手,甚至还闹到了官府,结果还没等官府来人,就又出事了。当天晚上,有人出来上茅房,听到茅房里有异响,进去一看险些没被吓死,一个人在里面,跟死的那人一模一样,只不过还没死绝。我们听到动静过去时,那人还挣扎着向我们爬过来,真是骇死我了。”
李三一边说着一边拍自己的胸口,显然是吓得不轻。
剑寒川问,“那么此后,又有多少人命丧在此?”
“前前后后一共有十二个,再往后,人们都说我这里有怪物,就不敢来了。”
剑寒川又问,“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官府也不管?”
“谁说不是呢,当初刚死人时官府来了一趟,只说要详细调查,后来我们再去找,就只说死的全是江湖人,恐怕是江湖恩怨,官府管不着,我们碰了几次壁,也就没法了。”
“岂有此理!”柳暮山把桌子拍的咣咣作响,“这官府也太不作为了,简直是草菅人命!”
殷连颂忙握住他的手,柳暮山瞪眼,“拍个桌子你也管?!”
殷连颂低眉顺眼,“我怕你手疼。”
剑寒川沉吟,“李掌柜刚才说,死的全是江湖人?”
“是啊,我看着像江湖人,那些官爷也是这般说的。”
剑寒川点头,“今晚麻烦李掌柜了,若是有疑问,我们明日再来请教。”
李三忙点头答应,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行了个大礼,“剑庄主此番若是能调查出事情缘由,不仅是帮了我大忙,也算是替那些枉死的人讨个公道,我先在这里谢过剑庄主了。”
李三离去后,剑寒川开口,“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景澜问,“庄主要调查这件事?”
“嗯”,剑寒川点头,“本来是不想管的,只是事关武林安稳,如今我既是盟主,就不得不管。”
陆云归幽幽叹了口气,“唉,又得耽误时间。”
殷连颂道,“陆主使不必着急,我昨日就已派暗卫快马加鞭赶回御剑山庄,告知剑庐弟子先行将剑器送往日月明教,想必下月初就能送到了。”
陆云归点头,“多谢左护法费心,既如此,我也不必跟众位回江南了,待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就动身回去了。”
景澜略有不舍,但还是点点头,接着道,“我看明日还是先派暗卫出去打听情况,问清楚一年前是哪两个门派出了事。”
殷连颂道,“我明日再去找李掌柜问问,看能不能找到其中几具尸首,或许能发现什么。”
剑寒川沉吟,“这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为什么没人上报,官府不管还勉强能说得过去,但死的人全是江湖人,这附近的江湖门派也没人过问么?”
陆云归说道,“明日我就和小澜去前面鹿鸣镇打探情况,那里门派聚集,人也多,总能探听到什么消息。”
众人又商议了一番,就各自回房。
剑寒川自顾自脱了衣服上床,他扯过被子来,看见顾朗星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剑寒川皱眉,“你若是一天不配合,一年之期就往后延一天。”
顾朗星心里冷笑,咽下心里的酸楚,这些,不是早已习惯了么?
他坐到床边,背对剑寒川脱衣服,待他脱得只剩里衣,剑寒川一把将他揽入怀中,扬起一道掌风灭了烛火。
剑寒川的右手贴在他背心,顾朗星僵着身子闭着眼,等了会儿却只感觉一阵醇厚的气息顺着背心缓缓传入了五脏六腑。顾朗星睁开眼,在黑暗里看着他。
剑寒川渡过一部分内力去,并没有收回手来,还是那般虚虚的拢在他的腰际。
另一侧的屋里,柳暮山盘腿坐在床上,捧着一只烧鸡大啃,殷连颂在旁边端着一碗米粥,不时喂过去一勺。
柳暮山嘴里满当当,含糊不清道,“庄主真是黑心,我要告他虐待下属!”
“吃饭别说话,当心噎着。”
柳暮山跳脚,“我偏要说!他就是心黑!”
殷连颂喂了一口粥过去,“喝一口。”
柳暮山扭头,“不喝!”
“喝一口,不然太干。”
“就是不喝!”
殷护法好脾气,“就喝一口。”
“不!喝!”
……
身后半天没动静,柳暮山歪歪头,眼角余光瞟着殷连颂,就见殷连颂端起粥碗一口气喝干了。
哼,小心眼,柳暮山还没想完,就被殷连颂压倒在了床上。
殷连颂捏开他的嘴,低头将口里的粥喂了过去。
恶心死了啊快点起来!柳暮山心里愤愤地想,一边将满手的油蹭到了殷连颂衣服上。
殷连颂借势在柳暮山嘴里一阵纠缠,皱着眉起身舔舔嘴唇,“一股鸡肉味。”
柳暮山红着脸头发凌乱地爬起来,顺手摔了一个枕头过去,殷连颂闪身一跳,那瓷枕无辜摔到地上,碎了一地。
柳暮山目瞪口呆,殷连颂摊手,“没接住。”
“你根本就没接好吗?!”柳暮山泄了气,“今晚没得睡了。”
“谁说的?!”
当晚,柳暮山枕着殷护法精壮的胳膊,忍受着殷连颂在他胸前捏来捏去的手,咬牙切齿地想:吃大亏了啊。
陆云归看着一身公子哥儿打扮的景澜,“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穿下去?”
“我觉得挺好,你先睡,别等我。”
窗户大开,夜风飕飕的灌进来,陆云归悠悠叹了口气。
景澜坐在屋顶,看着被乌云遮掩了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柳暮山坐在桌前打哈欠,泪眼朦胧间看到剑寒川牵着顾朗星走下来,立马睁大眼打招呼,“庄主!来这里。”
剑寒川面无表情地坐到了离他们最远的一张桌子上,柳暮山抄起一屉小笼包颠颠过去,一屁股挤开剑寒川坐在顾朗星身边。
“我是柳暮山,御剑山庄的右护法,我可厉害了,我以后怎么叫你啊,小顾?阿朗?阿星?你喜欢哪个?”
顾朗星被他抓着手,淡淡道,“叫哪个都行,随你就好。”
“那就叫你小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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