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_禾雎》第45章


茶盏送到唇边,顾朗星就着他的手小口喝完,剑寒川擦净他嘴角的水珠,温和地问,“还要么?”
顾朗星摇头,又闭上了眼,剑寒川扶过他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顾朗星艰涩地张口,“我……怎么了?”
剑寒川手指蘸了茶水涂抹在他干裂的唇上,“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让你中了毒,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朗星食指轻动勾住他的手指,“有些困……”
剑寒川便扶着他躺好,自己也除了衣衫上床搂住他,顾朗星很快闭目睡了过去,呼吸平稳绵长。剑寒川看着他熟睡的眉眼,手指一遍遍从他脸颊上抚摸,他的额头、他的眉骨、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下巴,剑寒川拿剑的手极尽温柔的,一遍一遍的抚过,此时此刻,他悬空吊了许久的心终于落回胸腔。
☆、偷闲
雨后的天空放的晴朗无云,将士们来来回回收拾着战场,街道上也有了零星几个路人,胆子大的胡人师傅已生起炉火光着膀子做起了胡汤和胡饼。
殷连颂连夜配药,柳暮山陪他熬了一夜,早已困倦不堪呼呼入睡,殷连颂帮他脱了衣服伸手揽入怀中,低头亲亲他睡得微张的嘴。
沈栖梧在屏风后换下染血的衣衫,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和细米粥,林书棠伸手赶走几只不停打转的苍蝇,安静地等着他。
全明和景澜一人一壶酒,坐在屋梁上对饮,身后一阵疾风,陈萧看着景澜,执着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景澜只当看不见。全明笑笑,飞身跃上对面另一间屋顶,他一口饮尽壶中的酒,看着北方遥远的天际,无声地张了张口。
南雒军依旧盘踞新野虎视眈眈,但此时此刻,谁也不愿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三日后和援军一起到达的还有皇上的一道旨意,林沛筠宣完了旨,笑眯眯看着林书棠,“表弟,可有想我?”
林书棠接过圣旨,叩完首后才站起来,“表兄远在京城,弟自十分想念。”
林沛筠揉揉他的头发,“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文绉绉的,听着牙都酸了。”他又看向一旁的沈栖梧,“现在该叫你沈将军了,皇上真是偏心,我跟着他这么久还是只让我做你的副将。”
柳暮山兴奋道,“你也是林大人的表兄么?”
林沛筠看着柳暮山,伸出手去也想揉揉他的头发,被黑了脸的殷连颂挡回,一脸失望道,“他还有第二个表兄么?”
柳暮山不置一词,默默看向沈栖梧。
林沛筠扫了一眼沈栖梧堪称高大的身材,和他薄衫下隐隐露出的结实肌肉,又看了看自己和林书棠瘦巴巴的身形,“你觉得我们是亲戚?”
柳暮山一脸无辜,指着林书棠,“林大人说的。”
林沛筠脸上的笑更加高深莫测,他问柳暮山,眼睛却是看着沈栖梧,“哦?书棠说栖梧是他表兄?”
柳暮山摇头摆手,“反正不是我说的。”
沈栖梧一把夺过林书棠手里的圣旨,拉着他大步离去,硬邦邦地撂下一句,“屋子给你收拾好了,休息够了就去军营整军务。”
柳暮山眨眨眼,看着殷连颂,“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你自然没有说错话。”林沛筠笑眯眯的伸过手来,又一次被殷护法冰冷的剑鞘挡了回去,心有不甘地耸耸肩膀,“摸一下而已么。”
殷连颂揽住柳暮山的肩头,带着他出府吃早饭,迈出大门的时候殷护法小家子气地回过头来,“自己是个为下者就别总想着摸别人的头。”语罢扬长而去。
大厅里转瞬就只剩了他一人,林沛筠站在原地摸摸鼻子,自言自语,“我很像为下者么?”
沈栖梧的腿长,迈出的步伐也大,林书棠几乎是被他拽着一路小跑才跟上他的步速。
进了房间,沈栖梧二话不说将人按在墙上,双手在他脸侧撑出一方小小的空间。林书棠稍稍一侧脸就能碰到他的手臂,他耳根红起来,伸出手撑在沈栖梧胸膛上不让他太过靠近自己。林书棠是个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撑在他胸膛上的手也软绵绵的不甚有力,导致本该是拒绝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倒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沈栖梧慢慢靠近,低下头去看他,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端,林书棠红了脸,沈栖梧又靠近些,几乎与他脸挨着脸,林书棠觉得他目光灼灼看着自己,脸上越发红烫起来。沈栖梧低声问,“你说我是你的表兄?”
林书棠在他灼热的目光中乱了心思,他又逼近了些,侧着头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林书棠最受不了这个,身子不自觉发软,他胡乱地去推他,“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棠儿不是最喜欢我这样么?”沈栖梧忽而含住他的耳垂,牙齿在柔软的耳垂上轻咬,林书棠只觉得一阵酥麻直传到四肢百骸中,他缩了缩脖子,整个后颈都敏感地起了一层细细的小疙瘩。
沈栖梧瞧着他露出的一段白皙后颈上已经泛起了微微的桃花色,轻笑道,“棠儿这么快就有感觉了?”
林书棠又羞又恼,忙去推他,“别……大敌当前……你别……”
沈栖梧挑起他的下巴含住他柔软的唇瓣,林书棠未说完的话便化成了一声低低的呜咽,他被吻得身子发软却还咬紧了牙关不肯放他进来,沈栖梧唇角斜挑,手滑到腰间抽开他的腰带,林书棠一惊被他捉得个破绽,沈栖梧的舌头便滑进了进来,逮着他的舌头一番舔舐纠缠。
这一吻吻得极尽缠绵,直到林书棠眼角泛起泪光沈栖梧才放开他,沈栖梧抚摸他被自己吻得殷红的唇瓣,低低开口,“今早吃过早饭了么?”
林书棠有些心虚,“吃过了。”
“吃的什么?”沈栖梧继续磨挲他的唇瓣。
“唔……油条。”
沈栖梧眯起眼,声音里已有了一丝威胁,“真的么?”
林书棠脖颈都僵硬了,还是硬着声答,“真的。”
沈栖梧沉声道,“后厨大娘说你已经两天未曾去吃过早饭了,你还要说你是跟别人一起出去吃的么?棠儿,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说谎话骗我,还说我是你表兄,你自己说说,我该怎么罚你?”
林书棠以前也曾因为“不爱惜自己身体”为由被他罚过几次,知道他罚人的手段一向让人难以启齿,此时听他说又要罚,一颗心都吊起来,偏偏这时的沈栖梧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他无法抗拒的气场,他低沉的声线、他喷在自己耳边的气息都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沦陷进去。
林书棠低声恳求,“可以往后延一延么?”
沈栖梧一愣,心里不禁乐了,他知道最近事务繁多,林书棠作为州府定然是忙得□□无术,他只是对林书棠介绍自己是他堂兄一事颇有不满,想要借此吓一吓他,并没有真的想要罚他。不过既然他的棠儿这么自觉认罚,仿佛不罚一罚还颇有些对不住他的自觉了。
柳暮山今日心情甚好,拉着殷连颂衣角蹦来蹦去踩他的影子,每次踩中了就欢呼一声,殷连颂看得好笑,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兴奋的,但还是配合着他,每当自己影子被挡住的时候就变个位置好让他踩得更方便一些。
柳暮山踩了会儿影子便觉得无趣,竟然跟在殷连颂身后踩起他的鞋子来,殷护法眼角抽了抽,一路默默忍着,终于在他差点将自己鞋子踩下来的时候一把将人揪过来,大手威胁地在他臀上拍了拍,柳暮山蔫下来,老老实实被殷护法带去了一家茶摊上。
柳暮山坐下也不老实,大眼睛四处望,一只母鸡都能激起他极大的兴趣。殷连颂任劳任怨地喂他吃早点,心里想着回御剑山庄后干脆在后山马厩旁给他垒个鸡圈,省得他隔三差五就往山下跑。
柳暮山的目光又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边转头去看一边习惯性地张嘴,正好咬住了殷护法伸过来想给他擦嘴的手。殷连颂眼角又抽起来,柳暮山却已站起身跑了出去。
大街上四五个人跌跌撞撞地跑着,其中一个不停往后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们一样,一不留神和前面的撞在一起,两个人打着滚跌在地上。
殷连颂皱起眉,这不是姜家的几个家丁么?
殷连颂将柳暮山拉到身后,问,“你们跑什么?”
其中一个认出殷连颂是那天和林书棠一起的,忙忙地跪下道,“大人不好了大人,我家少爷他诈尸了!”
殷连颂拉起他来,“你仔细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书棠被沈栖梧压在床榻上,眼眶泛红。
沈栖梧突然看向门外,眉头紧跟着皱了一下,迅速地拉起林书棠将他略有褶皱的衣衫整理好。
柳暮山“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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