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走失的孩子》第7章


慌忙上场,最后还险些被我绝杀!赛后,两人都惊呼:“好险!”大骂我见色忘友。队长也跑来找我,说:“上次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以后大家同心协力打好比赛。”我故作没听明白,道:“你是要我加入球队吗?——也许让我当队长我会考虑考虑。”他一听,气得脸色发白。我没等他开骂赶紧乘胜即收地走开了。后来,他还真跑来说让我当队长,我知道是陶佳做了手脚,但还是欣然接受了。
单刀赴会篮球场(3)
那天,陶佳跑来跟我说她过生日,让我跟她的朋友一起庆生。我问:“为什么不叫晓武他们一起?”她说:“下次我们再吃一次,人太混了不好。”我表示理解。其实,我一直认为人是没有必要过生日的,更没有必要庆祝,因为我不知道庆祝什么,庆祝自己从受精卵变成人几周年吗?还是庆祝自己离变成黄土又近了一步?我把它当作是乡下人的偏见,所以只是在心里反对。陶佳是城里人,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快到酒店的时候,陶佳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钞递给我,说:“拿着,到时你付钱。”我气得气血一起上涌,道:“你什么意思?”她见我生气了,忙说:“你生气了?傻瓜,我还不了解你。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只是想跟你炫耀下我爸妈送我的礼物,你看,多不多?”然后不自然地笑了起来。她过生日,我不忍扫她的兴,说:“我也是逗你玩的。”一进包厢,那群男女都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我脸上正在放哪部当红的偶像剧,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坐下后,几个女生一起奉承陶佳“你男朋友真帅!”“很有气质,听说还挺会写作!”“打篮球也很厉害!”“学习成绩又好,真是全才!”,然后一起怨慕地说自己男朋友怎么怎么不如我,说我们是才子配佳人,完全不顾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友的感受。陶佳听得心花怒放,忙骄傲地以退为进地说我怎么怎么个性太倔,脾气不好。见陶佳不好“下口”,他们都把谈话的矛头指向我。一个女生问道:“你家在哪呀?有时间到你家去玩。”我说:“在乡下!”刹那间,大家都像是被我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陶佳微红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像是烧红的铁。那女看了陶佳一眼,心里暗笑,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忙说:“乡下好呀!乡下空气好!现在农家乐很火,到时一定要去你家玩玩。”然后大家一起说乡下怎么怎么好玩,城里怎么怎么无聊,陶佳只是跟着尴尬地陪笑。我受不了这群城里人的虚伪,借口上厕所,好让耳朵不至于恶心到流脓,陶佳说她也去。一出来,她就怒吼道:“余月亭,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到背后有脚步声,马上住嘴,回头看到那女也出来了,转身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我刚要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听到共用洗手池处两个女生谈话,是陶佳和那女。“不像呀!他怎么会是乡下人?”“他是乡下人,不过,他爸可是副乡长,呵呵!他平常就喜欢说些冷笑话。”等他们进了包厢,我跑出了酒店,呼吸一下顺畅,踢两脚电线杆,心也一下顺畅了!
第二天,她一见到我就大叫道:“余月亭,你什么意思?说也不说一句就走了,你知道我多尴尬吗?”我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分手吧!”她一脸惊诧道:“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样欺负我!”说完就哭着跑了。整个一上午,她都趴在桌子上哭,我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早乱作一团。数学课上,老师讲起黄金分割点,说:“174的男生,肚脐眼就是黄金分割点,女生是163。”那时,我刚好174,她也刚好163。我心里一惊:原来我们是天作之合!趁势转念一想,她的虚荣不过是女生的特性,而且我们的代沟也不过是因为城里人和乡下人的思想不同而已,慢慢就会彼此同化的。下课后,我正要去和她说和,没想到她先跑过来道歉说不该带我去,还说不该由着他们说我,还说了一大堆他们的坏话。
愚人节很快就到了。那天是星期五,要上课,晓武打电话给徐亮问可不可以明天打,徐亮说一定要今天打。陶佳要跟着去,我没让。那时,高中生都喜欢在愚人节写情书,都认为愚人节是个示爱的好时机,进可攻,退可守,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丢面子。那天,我和陶佳都收到4封情书,她跑来炫耀,说:“我四封,你呢?”我从抽屉拿出信说:“我也四封。”然后我们相视一笑。她说:“刚好我们换着看,谁也不吃亏。”我说:“你一个人看吧!我受不了那些恶心的话!”她撅嘴道:“就你酷!真受不了你!”然后,一个人看起来,突然她拿着一封信说:“这封信有点意思,我给你念念。”我刚要阻止,她就念了起来:“月亭,你知道吗?我经常看你打球,你投篮的动作很漂亮,在空中停一下然后后仰出手,很像科比。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很像李智楠,你的脸很像仓木麻衣,你声音很像张栋梁,你——”我打断她,问道:“仓木麻衣是谁?”她说:“这你都不知道?她是日本很有名的歌星!不过是个女的。”我笑着问道:“那你说像不像?”她说:“让我看一看——你还别说,真有点像。”我笑着说:“我可不过愚人节的,你不要跟着胡扯。我要去找晓武他们了,记得帮我请假。”她看着那封信,说:“等等,你看,她还说她是徐亮女朋友的死党,可以帮你。”我愣了一下,道:“她敢胡扯,你还真敢胡信。再说,我们再落魄,也不至于沦落到要个女人帮忙吧!你留着自己慢慢看吧!我真要走了。”我刚起身,她站起来拉住我,认真地说:“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我说:“我现在都是学校的名人了,说不定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呃——你什么意思呀?好像很愿意我去找她似的。”她推开我,道:“你去死吧!老这么欺负我!”
三重门(1)
14号晚上,陶佳突然打电话到我寝室,她在电话里哭喊着:“月亭,快来救我!——我——我床上——图钉——你快来呀!——”陶佳的哭和喊互相切割成一段一段,哭不彻底,喊像卡带。我听着心疼,忙说:“你到楼下等我,我马上来。”我跑到女生宿舍楼下时,远远就看到她蹲在门口,抱着头,抽泣让她的身体颤抖地蠕动着,一副冬天从水里捞上来的落水狗的惨样。我叫了句“佳佳!”,这只可怜的落水狗像看到骨头似的忘了刚刚落水的事,冲过来抱着我。她像是抱到了冰块,颤抖得更厉害了,哭也一下变得彻底了。我像是抱着条跳动着的大鱼,快抱不住了。我抱紧她,像掐住鱼鳃不让大鱼乱跳似的,结果是她也死命抱住我,我和她一起共振似的颤抖。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忙握着她的双肩推开她,问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这倒意外地达到“掐鱼鳃”的效果,她又恢复到“互切”的状态,道:“晚上我一回去——刚坐上床,屁股就——就被什么扎得跳了起来——翻开垫被看到——看到上面厚厚的一层图钉——泛着白光,银晃晃的——太可怕了——我——我不敢再回去了——她会不会把我室友收买了——还是——我不敢想了!”我说:“那就不要想了。”摸了摸她的头,抱着她走向了那张石椅。我要见她,我要掐死这条疯狗!他见我不说话,也不说了,我知道她相信我。到了石那张椅,我坐下去,她不好意思地踟躇着,我突然想起她的屁股,笑着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上来,她犹豫了下,“哎呦”一声侧坐了上来,然后再也不敢动一下。我用空出的右手,擦拭掉她脸颊上残存的泪水,可留下的泪渍却像一层阴影覆盖在她脸上,泪渍用湿毛巾也可以擦拭掉,但阴影却挥之不去。她安静地依偎在我身上,眼睛温柔地凝视着我,突然问道:“你说,她会来吗?”我惊喜交加,道:“你知道呀!那——你希望她来吗?”她说:“当然希望!我们要跟她说清楚,再这样下去,我要被她逼疯的!”是呀,以前只听说过“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现在碰到个“疯也要拉个垫背的”,真是可笑!可恨!我笑着问道:“你打算怎么跟她说清楚?”她说:“爱情是两情相悦的事,勉强不来的,你不喜欢她,再怎么逼也没用的。”我继续笑道:“你太天真了,你认为跟那条疯狗说这些有用吗?”她顿了顿,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我抹去脸上的笑,故作严肃道:“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分手!”陶佳一听,猛地推开我道:“余月亭!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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