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走失的孩子》第24章

少会会长的头上上篮。这个球随即被大家公认为这所学校有史以来的最佳球。“小学生”愤愤地拍着球过来，那女手舞足蹈地叫着加油，完全颠覆了她那张干净，甜美的脸，我顿觉恶心。晓武突然狡谲地笑了笑，随即闪电般冲上去夺过了“小学生”的球，单刀赴会地闯入敌阵，混乱中，晓武往场边躲闪，踉跄几步后竟冲到了那女身上，那女应声倒地。晓武扑到了她身上，可是并没有发生言情小说里深情对视地一幕。那女一边尖叫，一边伸着手撑开晓武，指甲划破了晓武的脸皮，几道血痕清晰可见。晓武一声怒吼，扯着那女的衣服将她拉了起来。这一拉竟把那女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值得一说的是那女竟然没带胸罩，更值得一说的是晓武后来说他是故意的。那女双手本能地抱着两个“小笼包”，大家都惊愕地看着那女白皙的手臂，因为“小笼包”已经看不到了。晓武将衣服往地上一扔，转身要走，被光着膀子一把拉住。晓武甩开他的手，猛然转身，像扔一捆柴火似的将他扔了出两米开外。随即场面一片混乱，狂少会的人纷纷回宿舍抄家伙，而后蜂拥而上。我们寡不敌众，拳头难敌铁棍，在这群比我矮一截的孩子面前迅速败下阵来。因为晓武是众矢之的，还被没开封的刀砍了四刀。保卫科一老一少见势不妙，第一时间报了警，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吹着口哨，大喊：“不要打了！”因为很近，所以我们觉得警察来得很快，很及时。当时，我恨不得冲上去抱着警察叔叔，大叫：“恩人！”
在“亚克西”，大家大声吹嘘着自己的伤势，并不忘调侃“帮主夫人”的奶多么小，怪不得连胸罩都省了，后来打击一直认为不是省了，是买不到那么小的。突然，一人叫道：“被一群小孩打，真他妈窝火！我咽不下这口气。这仇一定要报！”晓武突然冲上去，扯着那人的衣领，吼道：“报什么仇？你他妈报什么仇？！你他妈不要高考了！”那人一脸尴尬，道：“我就说说！说说而已！干嘛发那么大火，真没劲！”
我惊诧地看着晓武，心想：晓武也有怕事的时候，亦或者晓武也开始怕事了！是呀！我们现在的生活就是“说说而已”。
从那天起，我们就麻烦不断。狂少会发现我们并不那么强，就开始狗仗人势地处处刁难我们，试图激怒我们。先是豹子的自行车被偷，而后帮里的兄弟接二连三地被戏弄，甚至殴打。我们多次和“小学生”交涉，晓武甚至向“小学生”道歉，但都被无理地拒绝。最后一次，“小学生”竟让晓武从他跨下爬过去，被晓武一拳拒绝，此后矛盾愈演愈烈。我开始害怕起来，多么像以前和第四帮永无休止，暗无天日的斗争！
正当我们咬着牙，憋着气一筹莫展地准备高考后再跟他们算帐的时候，徐亮出现了。他像警察压犯人般将“小学生”压倒晓武面前，“小学生”突然跪到晓武面前磕着头道歉。
事后，徐亮说要和我单独谈谈。他说他在一中复读，现在是第四帮的帮主了。他还说是夏小婷求他来帮我们的。
徐亮说：“小婷想见你。”我说：“没必要了。”徐亮说：“我也这样想。”
我问：“钟青是你们害的吧？”徐亮说：“是的！这也是她不敢见你的原因。”我挥起拳头，重重地打在他脸上，他踉跄几步，没有还手。面对我随即而来的雨点般的拳脚相加，他始终没有还手。最后，他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对我说：“对不起！”
高考考完，我们刚走出校门，突然乌云密布，狂风肆虐，闪电雷鸣，随即大雨倾盘。大多数人并没有抱头鼠窜，而是呆呆地像雕塑般等待着，享受这大自然的洗礼。大家纷纷扔掉手中的文具袋，仰面朝天，任由雨水或是泪水冲刷着这一张张惨白的脸，任由身体或是灵魂在大自然的乐曲中安静而猛烈地狂欢。
第一部完2009年12月24日2：45
篮球场
“清明时节雨纷纷”，亘古不变的天气预报！
一大早就被叫醒，随浩浩荡荡的扫墓军奔赴镇上唯一指定墓场“钓鱼台”。大家行色匆匆，都想争取在“清明雨”还未来临之前完成任务。在人群中有很多过年都没回来的人，我很疑惑，难不成春节还没清明节重要？我问爸爸，爸爸说，升官发财了的回来谢谢。。祖宗，还没升官发财的回来祈求祖宗保佑。我恍然大悟！
在钓鱼台，我家有块墓地，是太公留下的唯一遗产。这块偌大的墓地得以残存，完全得益于太公的早死。都说，要是太公晚死几分钟，这块墓地就没了！要说，太公没有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步还得得益于他的早死！
事情是这样的，我太公是当时镇上唯一的秀才，声名鹊起后，办了私塾，人都尊称他“喻先生”，赚了钱后，他买房置地，成了镇上有名的财主，可以说是光宗耀祖。但名利双收后，他没有积极进取，实现自己成为镇首富的梦想，而是嗜赌成性。或许，赌是他认为的实现梦想最快的方式。可事实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很快，他输掉了所有的田地和房屋，他也在赌桌上气绝身亡。要是他当时想起还有这块墓地，肯定能多活几分钟，或许，十天半月，十年八年也说不定。更或许，太公就因为这块墓地把梦想实现了呢！谁说的准？
也许，这就是命吧！
我正要把一沓“八亿”的“天地币”烧给太公时，爸爸拍拍我的肩膀，说：“别给他烧太多钱，你太公是个赌鬼！”
“拜托，不用每年都这样吧！”说完，我把钱都扔进了太公坟前的火堆里，而且越扔越起劲，谁也挡不住！
回来的路上，大家都说我烧太多钱会害了太婆，因为太公又去赌钱，肯定会把太婆气死！
我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就问爸爸：“爸，你说大家都烧这么多钱，会不会引起通货膨胀，爆发金融危机呀？”顿时，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有的甚至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很多人都笑出了他们本该流出的眼泪。
大家的笑声告诉了我答案：不会，绝对不会！
你看，地府也许是个不错的地方！
晚上，妈妈削了个苹果来到我房间，阴谋显而易见。
“妈，你知道吗？今天我拼命地给太公烧钱，别的我一分没烧，把大家气得半死。呵呵”我咬着苹果，开心地准备细说。
“你也真是，都大学生了，还不懂事，你太公又不是什么好人，你太婆倒是了不起，一个人拉扯大那么多孩子！说起来你们一家四代都不是什么好人，倒是女人都挺好！”
“你这样贬低他人，抬高自己也太过分了吧！你倒是说说，我们一家四代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我开玩笑随便说的。还是说说你们学校的事吧！”
“不行！你今天不说清楚，我肯定睡不着觉！”
“真要说？”
“说吧！”
“那就从你太公说起吧！你太公是个赌徒，当然他也不是生下来就是赌徒的。一开始他还是当时镇上唯一的秀才呢！可自从”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直接跳过说我爷爷吧！”
“其实，你太公也不是一无是处，你看，他给我们留下那么大一块墓地，能卖好多钱呢！”
“还是说说我爷爷吧！我就想不通我爷爷老实巴交一农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他干的坏事都在你出生前，你怎么会知道？”
“他干什么坏事了？”
“重男轻女！”
“直接说！”
“你大姑还7岁的时候，看到同龄的孩子都去上学了，就吵着要上学，被你爷爷打了个半死，而且每说一次就打一次，一直打到你大姑10岁！后来，你其他姑姑到了上学年龄也不敢说上学了，甚至想都不敢想！你看你爸那些兄弟们哪个没读满初中！你大姑16岁的时候，你爷爷要把她嫁给他故友的儿子，你大姑不从，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你爷爷毫不心软，并恶毒到给你大姑绑上石块扔到河里去喂鱼，途中才被人救下！他甚至厚颜无耻对围观的人说是要遵守承诺！你大姑的出嫁成了杀一儆百的教材。后来，你其他姑姑的婚姻都是你爷爷说了算，完全没遇到任何阻力！你知道吗？你小姑的出嫁是居然是因为你小姑她公公答应你爷爷，只要你小姑嫁过去，他就把女儿嫁给你小叔！一直以来，只要是儿子家有什么事，他都去女儿家要钱！不说了，越说越气！”
我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妈停下来了我也没发现。
“怎么了？”妈拍了拍我的肩膀。
“啊？说完了？”思绪被突然打断，让我无所适从。
“不说了，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