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一样样地藏到自己的外套大兜兜里,又趁着顾一帆不在意的时候偷偷地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拿出那些情书一份份地看。
其实,信息越发达,情书这种东西并不会随之减少。毕竟,它代表了一份心意。很多情书文采都特别好,情意绵绵,连晓晓看了都很感动,这是一种怎样的暗恋情愫啊。晓晓突然想起来这一路的感情似乎太顺了点,以前对顾一涵动情,虽然双方都没有言明,却都是明白的。这么多年了,他们之间的默契早已培养出来了,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她想着想着就抽泣了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着了顾一帆的道,小涵呢,小涵呢,他怎么办……
当顾一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晓晓抱着一大堆的情书和小礼物,哭得还挺凶的,不由吓了一跳,蹲下来将她小心地圈在怀里,小心地拍着她的后背,“晓晓不哭,晓晓怎么了……”
“哥哥,小涵怎么办,呜呜呜,我怎么办呢。”
顾一帆的眼眸黯淡了下来,拍着她的背,“晓晓,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其实……弟弟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可以不可以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呢,没有。他安抚着她的背,“船到桥头自然直,晓晓,跟着心走吧,这件事上,我只能自私。你可以仁慈,但是我绝对不会放手。”
晓晓哭完也就过了,又继续抱着情书看。顾一帆夺了过来,“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知道你在大家的眼中是怎么一个样子的,为什么她们可以将你美化得跟个王子似的。”
“因为她们没有你跟我靠得近,她们看重的只是我的外貌,我的才华。或许她们还想着我不用上厕所,不会流鼻涕,一切带着污秽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
“好了,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回去。”
“嗯。”
五个小时的车里,晓晓继续在睡,不过这次睡得要安稳得多,靠在顾一帆的怀里睡的,只是五个小时下来顾一帆的右手又酸又麻……
晓晓和顾一帆有言在先,此时不能告诉家长。顾一帆允了,小女孩总是喜欢隐瞒一些小秘密,他了解。顾妈妈在车站里等晓晓,下车的时候,他跟往常一样云淡风轻地跟她们告别,没有告别拥抱,更没有告别吻。
等到晓晓回到家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了个事情,这件事情,让她冷汗津津。
今天顾一帆围着的那条橘黄色围巾,跟小涵那条是同一个样式的……
而此刻顾一帆提着行李回到家,顾妈妈很是开心,“小涵小涵,帮你哥把行李拎进去,马上要吃饭了……哟,这两兄弟的围巾都买得一样的……”
顾一帆和顾一涵盯着彼此的围巾,良久,相互别开了视线。
风波又起
回家团圆的第一个晚上,晓晓望着满桌丰盛的美味菜肴,胃口大开,还是妈妈做得菜吃着温暖。饭桌上跟父母谈了一些学校里的事儿,又谈了自己这个学期的学习成绩。妈妈摸着她的手,心疼道,“学习很辛苦吧,瘦了这么多。不过晓晓啊,这几年是该努力的……”
晚上早早地妈妈就赶晓晓去睡觉了,漆黑的房间中,晓晓听着MP3,这个是顾一帆的,里面有许多好听的歌曲,欧美的,港台的,流行的,经典了。她听着一些柔柔的情歌,心绪飞得颇远,不得不说她的品位和他的都差不多,他喜欢的她都喜欢。
突然想起那个围巾,她不由想抽死自己。想了想,还是有些小心翼翼地发了个短信过去,“哥哥,那个……围巾……我……”
对方很快就回了短信,“晓晓很乖,在睡觉?”
“听歌。”
“少听会儿,早点睡。”
晓晓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却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梦中她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一条围巾,顾一帆和顾一涵分别抓住一段使劲地扯,好疼,哪里都疼,全身的筋骨都快断了。又后来她听到无限的争吵,这一夜竟在迷迷糊糊地做些噩梦,醒来也是早上九点多了。晓晓在家里是想赖床就赖床,妈妈也不会怎么管她,她又想起行李袋都在房间里,爬起来拿了本小黄书,窝在被子里看,如今看这种书心中想法又是不同,至于怎么不同,又说不大上来了。
晓晓看了一半,偷偷地将书藏进柜子里,免得妈妈来整理床铺的时候给搜到了。等到她穿戴好起床已经十点半了,刷牙洗脸之后就要吃午餐,因为饥肠辘辘,胃口又不错,一口气吃了两大碗,摸着滚圆的肚子看了会儿电视,又上了下网,中午有些惰意,又回房去了,抱着黄书看得津津有味。
正看到精彩的部分,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晓晓吓了一跳,看都没有看是谁,忙接了起来。电话那端只有轻轻的呼吸声,沉默了许久,才听见顾一涵低沉的声音,“晓晓,你不要我了么?”
晓晓的心突然就那么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中,硬生生地顿住,眼睛瞪大,唇上的血色一下子被抽干了似的,喉咙干涩,“小涵……”
“晓晓,我很后悔,我们为什么不早一点开始。”他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电话两端的人,都在默默地流眼泪,很久晓晓一边擦眼泪一边咬牙道,“小涵,对不起,对不起,很对不起……”
“别说了,这句话,昨天他也跟我说了好多次了。”顾一涵声音低低地有些沙哑,“晓晓,你说我现在除了给你祝福,你还想我跟你说什么话。”
“小涵,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心里有你,一直有你,可是……”
“只是他的影子无处不在,所以我逐渐被挤出来了。”顾一涵故作些轻松地笑了笑,“晓晓,那天我看到你们亲昵的样子,我很嫉妒。但是除了一个人走掉,我又能如何?一个是我亲爱的哥哥,一个是最心爱的你。”
“……我……”
“今天既然话都已经讲开了,都说完吧。哥哥当初本来是打算在市里读大学的,是我改了他的志愿。如今也算是我亲手将你们拉了红线……晓晓,你手上戴着的那条红线是哥哥送的吧,我在他房间里看到了发票,如果不是对一个人有感情,不会带那么多年的……晓晓,我们还是朋友,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还是一如从前,可以么……”
晓晓的眼泪滂沱而下,顾一涵在那旁温柔地劝她,却让她的心更疼,三个人的爱情,必定会有一个人受伤。
“晓晓,我还是会试图到你身边去的,所以,你要证明你幸福。”
晓晓不知道何时挂了电话,只知道一直哭,哭得双眼肿肿的。幸好今天父母回来的晚,她一个人吃了饭又回了房间。她靠在床头,手里抱着本书,却什么也看不进去,看几行就想起顾一涵悲伤的话语,鼻子又一抽一抽的。
八点多,顾一帆给她打电话,晓晓接起电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不回声。
“晓晓。”
“嗯。”
“晓晓。”
“说。”
“有点想你。”
“嗯。”
“晓晓,你怎么了?”
晓晓听到他紧张的样子,低低地吐了一口气,“顾一帆……明天我们出去玩吧,请谷子吃饭。”
“好啊。”顾一帆答应得很痛快,快要挂电话的时候,他低声道,“晓晓,我知道让你夹在当中很为难,不过什么时候难过都不要一个人低低哭泣,作为你的男人,要时时刻刻从精神上支持你的。”
晓晓低低笑起来,“嗯。”
事情都说开了,再难过也放下了一些,起床后,昨夜的愧疚,作业的伤心都略略地放到了一旁。在这个属于他们的城市里,他们还不敢那么嚣张,只是走在路上也只是一前一后的走,不再牵手不再拥抱。
今天依旧还是低温,虽然有太阳出来,不过走在街上还是很冷。晓晓缩着脖子,顾一帆很想将她揽入怀里,她就是不肯,“这里跟我阿姨家很近,万一她出来不就看到了。”
恋爱,女生总是喜欢讲它隐藏成一个美好的秘密。
顾一帆有些抱怨地扯了扯她围巾,“晓晓,你要做也做自然点,哪里两个人一起出门却分开五米远的。”
“哦,是太远了么?”晓晓看了看他,一脸无辜,“我没有注意啊。”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么?”
就在此刻谷子在肯德基门口对着晓晓招手,声音吼得很大,“晓晓,小帆帅哥,我在这儿,快过来!!!”
呃……谷子同学出场,似乎就是这么惹眼的,她这一叫,将周围人的视线都招过来了。她身上穿着一身中性风格的衣裳,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羊绒帽子,那张脸被围巾也遮了一半,只露出那双大眼睛和鼻子。她笑得一脸灿然,冲上去抱住晓晓,眼睛却看着顾一帆,眼中皆是花痴神色,“晓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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