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是个戏精受》第12章


“加文,你是对什么过敏吗?”以诺问出口,朝他递出白色帕巾。
该隐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抬了头,一双带着水汽的眼睛看向眼前人,开口就又是一个喷嚏:“对……对不起,阿嚏,刚刚有人香水味道太浓了。”
岂止是太浓了,他都怀疑汤米是纯粹为了报复他,故意调出来克他的。
拿过以诺递来的帕巾,该隐小心翼翼抵在鼻尖,独属于红衣主教的圣洁气息立刻将鼻腔里的味道净化干净。若是普通人闻了这气息,定是通体舒畅。可该隐却仿佛吸了一大口芥末,一股股的光明力从鼻孔渗出,直直冲向他天灵盖。毫不怀疑,这力量再强一点,能当场把他头发都烧糊。
连忙猴急又不失风度地把帕巾拿走!可帕子一离开,鼻子里就窜出一股热流。
该隐:!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才结束了过敏,就又被冲击地流出鼻血来。
哭了,这回真哭了!
管他什么始祖不始祖的,他不要面子的!反正这里又没人认识他,也没人知道他身份!
所以,以诺眼睁睁看着刚才还优雅克制冷静的青年,忽然在他面前哇的一声哭出来。且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啪嗒啪嗒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落。那双眼睛像会说话似的,看向以诺的眼神满是委屈和控诉。
以诺:……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却突然有种把这人狠狠欺负过的错觉。
谁能想到,那位传言中阴狠毒辣、高高在上,手刃弟弟的吸血鬼始祖,会是这样哭起来像个小孩似的模样?
“怎么哭了?”以诺语气微有些生硬地说着,把该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看到他鼻孔里流出的一点点血珠,没忍住,用拇指轻轻抹了抹,声音不自觉放轻柔说:“出了点血,没关系,你怕血啊?”
青年似乎被这句温和的调侃惊到,眼睛眨巴了好几下,沾了水珠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在阳光下像极了会发光的碎水晶。
“我不怕血……但是,以诺。”该隐说着抿抿水润润的嘴唇,舌尖轻轻抵在虎牙的尖尖上,“鼻子会很疼……”
许是刚才喷嚏打得太多,惹得不大舒服。夹着鼻音的话,轻轻传进以诺耳朵,听起来软绵绵的。偏生这人说起话来,认真严肃,尤其那一声“以诺”,又像控诉又伴着失落,惹得圣座殿下心跳忽得一紧。
该隐其实更想说:可不可以不要用光明力刺激我,真的很过分。可是他怂,怕一说出来,就不只是刺激的问题了,还可能是连环轰炸,五雷轰顶那种。
也不知道主教大人是不是故意的……
该隐低着头自己纠结,手里的帕巾都被他揉皱了,像是要靠着这帕巾复仇似的。
手上忽然被覆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以诺探究的目光。
然后,就整个人被拉到一家便利店前。直到以诺拿着一包湿纸巾付了款,走到他面前拆了包装,在他鼻尖轻轻蹭弄才反应过来,红了一双小耳尖。
两人离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打在他冰凉的皮肤,有种从未体验过的灼热感。青年站在身形高大的主教面前,一双手不知放哪里好。脑袋里闪过一个个先前见过的撩人场景,此时他应该握住他的手,或者攀上他的肩,做出各种暧昧的动作。
可现在却像个傻子似的,什么反应也没有。
靠着自己过活了几万年的该隐,被猛兽穷追猛打过,也被恶魔追杀过,却从没体验过这般,被人小心翼翼照顾的感觉。
以诺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把这位始祖欺负的有点狠了,才把人拉来处理一下伤口。不管该隐接近他是有什么企图,现在都还没有表露出来,身为主教的他不该如此心胸狭隘。
可这位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的青年,不过是被人擦了擦鼻子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眨巴着一双眼睛,目光呆呆的,苍白的脸颊泛起一层浅浅的红。倒是比平时看起来健康了许多,也顺眼许多。
鬼使神差的,他把纸巾又覆到该隐手上,帮他把带着血渍的手指擦擦干净。
纸巾碰到指尖的刹那,青年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下,而后才犹豫着把手指交到他手上。
以诺一边擦着,指尖不时蹭过青年手上的戒指,眼里一片沉静的海。
听说,血族很多人都有枚戒指,可以帮助他们行走在阳光之下。他猜测,该隐之所以能够完好隐藏吸血鬼气息,大约也是托这枚戒指的福。
只是没想到,该隐竟然如此大意,关乎命门的东西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交到了他手上。
啧,到底是太傻,还是根本没将他这个主教放进眼里呢?
以诺觉得,有必要给这只小吸血鬼一点教训。
“戒指还不错,戴在中指上,加文有女朋友了?”以诺说着,两手已经捏上该隐的中指,而那里是戒指的位置。
该隐抿抿嘴唇,连忙把手藏到身后,讲话都不由得放大声:“没有,没有女朋友!”说完还嫌不够乱似的,又加上一句:“男朋友也没有!”
然后,磕磕巴巴撒起蹩脚的谎:“是,是祖传的,不是情侣戒。”
说什么也要把这个事给圆回来,要是被误会,他还要不要和以诺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该隐:是,是祖传的,不是情侣戒,以诺你要相信我QAQ
以诺:这种智商的,是怎么杀死自己弟弟还企图蒙骗神的?
☆、第十五章
其实,以诺就是坏心地想逗逗这位始祖,没想到对方比他想象的更有趣,连没有男朋友这种话都讲得出来。
他把纸巾丢进垃圾箱,把人往回带,心情不由得有点好。
该隐被以诺带着量身形,挑布料和款式,整整花了半天时间才结束,剩下的半天又一起买了居家服和几件普通休闲装,顺便给伊凡也买了几件换洗衣服。
回到梵蒂冈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广场的方尖碑像一个大型日晷,影子落在五六点钟的位置。
“加文。”走在前面的以诺望着不远处的西斯廷礼拜堂,忽然转身开口:“明天是元旦,天气预报说会下雪。我明天飞往佛罗伦萨,为圣母百花教堂祈愿。你和伊凡若是觉得梵蒂冈无趣,可以同我一起过去看看,佛罗伦萨的雪景还不错。”
该隐愣了愣,是听说圣母百花大教堂每年元旦都会有相应的活动。事实上,元旦这天,世界上很多城市都会有活动。但没想到佛罗伦萨今年活动规格如此高,要红衣主教亲自过去祈福。
“不是工作,是私人行程。”以诺看该隐那表情太过惊诧,忍不住补充一句。
这次去佛罗伦萨与其说是祈福,倒不如说他是过去度假。
以诺从大学起就开始每年都去一趟这个小镇了。尽管出生在梵蒂冈,但他对佛罗伦萨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情节。仿佛那个地方有什么在冥冥之中吸引着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是一定要在那里才能完成。
该隐哦了一声,不安地抿抿唇。
与以诺相反,该隐似乎从很久以前起,就对这个地方有着本能的排斥。
那是一种……来自上万年前,身体本能的退缩。好似那里住着什么完全碰不得的洪水猛兽,去了就会尸骨无存。
他在意大利这么些年,一直占据着罗马的地下城,刚开始时还因这种畏惧而好奇,但他是个懒的,活着活着也就把这件事忘了。现在被以诺重新提起才记起,在这世界上,除了耶路撒冷圣城还有这样一个令他心悸的地方。
他沉吟片刻,才看向以诺,一字一句问:“虽然知道佛罗伦萨座安逸的小镇,但是以诺,如果在那里出了什么事……”说着,紧张地咬了咬下唇,黑色的眸子映出波光般的清澈来,“你会救我吗?”
以诺一愣,没想到该隐会向他寻求庇护,也想不到佛罗伦萨这个地方究竟有什么不得了的事,能让这位吸血鬼始祖开口求他。但青年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角的动作落在他眼里,心下不由得软了几分:他在紧张,还有些为难。这是以诺此刻读出来的信息。
事实上,该隐也觉得自己怕不是疯了,竟然找红衣主教寻求庇护。
但是直觉告诉他,跟着眼前这位红衣主教,可以安心不少。而佛罗伦萨这个地方,他已经龟缩上万年,是时候去解决一下了。
以诺望着该隐,后者的眸子里平静坦然,可放在衣角的手却收得越发紧了。和该隐相处这几天里,以诺已经大概看出他的一些小习惯:越是忐忑就越是平静,越是紧张看起来就越淡然。
等到该隐都快把衣服揪皱了,以诺才缓缓开口:“教会和我自然会做好你和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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