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时光》第7章


叶亚的嗓音有种凄酸的优美,林欣雨听着很想听了。“五四”因为要出演一个节目,所以上音乐课时的桌子都往两边移,中间供节目排练。叶亚的位置移近了林欣雨,林欣雨虽然久与女生同桌,但还是有些不自在,一方面因为她身上有一种可敬可畏的力量,一方面五方的女生把她围得一点透气之地都没有。
林欣雨也唱些歌,但他歌声羞涩,只敢混在人群中去唱,不敢单独亮相。他在家中和无人的地方也唱些电视里的歌曲,但一次吴承安安排的歌曲游戏,他却无能完成。原因不是他不会,而是不好得出声,最终被处予团伙唱《义勇军进行曲》的结局。
林欣雨在女生面前很认真,同桌让他抄歌词作纪念,他在上面抄了一首《心太软》。凌银红要他抄《爱一个人好难》,他却迟疑不肯,因为他觉得《爱一个人好难》是情歌,而《心太软》不是。凌银红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结果先把他抄了《爱一个人好难》。叶亚也让林欣雨抄歌,林欣雨把她抄了《独角戏》,因为他认为《独角戏》就像《心太软》一样不是情歌,拿得出去。
第四章:变动的位置
更新时间20111210 15:07:31 字数:5925
初二结束时,袁衡获得了某党校的进修资格,准备放下在乡平县二中的一切工作。期末考试的前一天,袁衡把林欣雨班级的学生分批叫进了年级组办公室。林欣雨口无避讳,没有对老师表现出眷恋之情,反而指着桌上的几副象棋说,“唉,我们班的六副象棋在这里。”
袁衡瞟了他一眼,在这即将离别之际,感觉自己两年的班主任有些失败,与学生的感情还不及一个从部队里派来仅为期一周军训的步兵。他没有接林欣雨的话,而是假装未听见地继续交代着有关事宜。
林欣雨冒然失口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也觉有许多不该,见周围的同学都不做声,还真希望班主任没有听到。然而,袁衡却是听到了,在班里聚合的最后时刻,他站在讲桌前对林欣雨说,“林欣雨,你去把办公室桌上的那六副象棋抱来。”
袁衡交代完班主任工作后,又让全班抬桌子搬凳子,邀任课教师和学校领导留演。他素来就是一个善交际的人,虽然两年中对学生有些苛刻,但还是希望以一个完美的形式结束,与每一个学生留下深厚的情谊。
乡平县二中的期中期末考试,座位都有很大的变动。林欣雨平时受人冷漠,考试时却倍受几个同学敬重,走到哪里都有人陪着,热情得有点受不了。林欣雨考试自己不作弊,前后左右的同学要看,他也从不在乎。他天生就有几分随便,假若自己有时间,别的同学又需要,他还会用纸条把答案抄过去。
每个学期的放假与每个月假不同,学生得知消息后,情绪大松,调皮的学生翻出围墙到网吧过宿;初一新来的学生头晚就不能入睡,收好行李被宿管、班主任和学校领导强制安静几分钟后又闹了起来,直到宿舍大门打开为止;高年级的学生对回家早无兴致,安安静静地睡到第二天八九点,然后起来洗衣服或是踢上一场球,到得下午再离校回家。学校期末放假是相伴考试而来的,学生在考场上紧张几阵后,又紧急着收拾行李回家。教室内学生收书,宿舍内学生收床,整个校园内以纸片为多,到处飘着一片荒凉景象。
初二年级最后一科考试是历史,在下午两点半开考,学生通常逼于学校规定,开考半个小时后才能离开考场。林欣雨做到三点半时,方才交卷,这时考场内大部分学生早已离去。
两个月的暑假后,林欣雨双臂都晒黑了。他不听父母的劝阻,任性地穿着短袖干活,一个下午便失去了原有的白皙肤色。初三开学之初,袁衡还在乡平县二中。他见了林欣雨几人,引他们到了新班主任耿庆亭那儿。
耿庆亭戴着眼镜,把林欣雨误认为李佳。李佳在班上的成绩一直不错,久居前五,且是个孤儿,平时学习勤奋,想必是早已听说一二。袁衡在一旁纠正说,“不是,这个叫林欣雨,成绩也差不多,李佳和他一样高,貌相要成熟些。”
林欣雨见过新班主任,又与其他几个同学聚在了一起。开学之初,人人的心都比较兴奋,互相传言说今年换了许多任课教师,某某同学留级,某某来插班……
同学们商议了一会儿,各自相续走了。林欣雨也起身朝校外走去,邓乐突然跟上来说道,“小欣雨,我和你一起出去。”林欣雨微微点头,但走到大门边时,迎面来了叶亚,邓乐突然就不见了。
叶亚拖拉着行李,满面是汗水,看得出是刚从家返校。林欣雨见邓乐突然不见,觉得奇怪,但没有往深处想。新的开学之初,他想的只是学习,其他的事宜,在他心中都比较沉静。
林欣雨虽对自己的未来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思绪,但他久听父亲教导,决定初中毕业考一个师范,三年后在小学做一个年轻的教师。农村人大多都命薄志短,许多人都认为能在小学领域做个正式的教师是一个很不错的前途。
林欣雨本不想当老师,也不适合当老师,但他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好。他决心想考师范,一方面是为了早些减轻家庭的负担,一方面也是逼于父亲的要求。林父常常会对欣雨说,“你考不起师范,回来与老子难过了。”甚至还这么恐吓说,“你考不起学校,要走哪里走,老子不要你了。”
林欣雨有时也不把父亲的言语放在耳中,他把目标定位师范,而是觉得凭良心自己应该这么做。他的成绩考本校高中绰绰有余,师范却还相差一大截,但他从前都没有努力,心想初三苦一年,应该不成问题。
林欣雨早早来到学校,把一切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然后等着上课。学生对新老师有激情,老师对新学生也有激情。林欣雨班级以往的床位和桌位都是按名次来排,而这一年里,新班主任和新政治老师都对他们说,“你们先来的同学先选床位和桌位,不行的再作调节。”新政治老师之所以也插口,是因为他是学校的政教处主任,在学校学生管理的任何一个领域都有说话的权利。
九月初的那几天,林欣雨的班级开始了正式的课堂,同学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致使林欣雨对班级陌生了几分。他坐在第二组的第二桌,是一个教室内看黑板绝好的地方。这一年,他们从老教学楼三层东首教室搬到了新教学楼二层西首教室。
林欣雨的同桌是一个见别人专心就闹,见别人闹就专心的男生,前面的一桌是女生,他便时常搞些恶作剧起乐。林欣雨初时还能自静,渐渐心思就随他去了。
乡平县二中这一届的学生较以往严重差劲,大有一年后把学校颜面丢到家的可能。这一年里,虽各班教师都作了调整,学生也有变动,但不久后的日子,老毛病又暴显无一。学生到了初三,两极分化就严重了起来,优生想学好,差生本也想学好,但看着自己实在没有希望,索性豁了出来,百般捣乱去影响他人学习,争取多拉几个做伴。学生的这种心理惯病仿佛早在学校领导的预料之中,学校今年把一直以严管纪律而闻名的政教处副主任陈珍派来担任年级组组长。
林欣雨班级的人种混杂,几乎全年级的最好学生和最捣蛋学生都到了这个班级。陈珍除了任年级组组长外,还挂上了这个班的数学课程。
陈珍的数学课上得人声死寂,背对着学生自讲自听,一通的说下去,还常因公事缺席,导致优生不愿听,差生听不懂。陈珍已有一年没有上课,来上课还是因为学校实在没有老师愿意来任这个班级的数学课程。陈珍自有他的开明之处,他不认为学生就一定要听他的讲课,一次在课堂上申明自己的观点,“你不听,可以,但是要学;你不学,也可以,但考试要考得来。”对于他的这些观点,林欣雨是最喜欢和赞同不过的了。
相比数学老师,政治老师又截然相反,他是政教处主任,在教育学生时一律惯用的是以理服人。虽然有时也强词夺理,但总而言之是把学生说得服服帖帖。他姓杨名叔平,与陈珍被学生喻为“乡平县二中的两颗定海神针”。
尽管两颗定海神针都钉到了林欣雨班级,但捣蛋的学生还是按规律地捣蛋起来。不过,捣蛋是捣蛋,未差之到没有道德,他们虽极其想拉拢伙伴,但优生只要没有鄙视瞧不起他们之意,或是未做出一些不义行为,他们是不予干扰的。尽管老师三翻四次地巡查,但学生的捣蛋行为还是镇之不绝。他们甚至还选出放哨人员,在自习课时出去放哨,以免被老师逮个正着。
初三的课程就只剩下了正科,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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