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攻臣计》第23章


“多谢。”
约莫一刻钟后,江辽提了一桶水入内。
“可以帮我解开双手吗?”
“这恐怕不成。”
“那能否请你帮我擦澡?”他一脸无奈地道。
江辽细长的眯眯眼硬是瞠得圆圆的。“这……”
“否则我能怎么擦澡?”
江辽呆呆地看着他。他当然知道在这情况下他是无法擦澡的,但他也无法帮他擦澡,因为他知道在被子底下的他身无寸缕,男人的身体他不是没瞧过,但是,但是……
“江辽,算是我拜托你。”
江辽注视着他半晌,动手拧了布巾,目不斜视地道:“失礼了。”
周呈晔不禁觉得好笑。从不知道江辽竟有如此青涩的一面,竟连耳垂都泛红了。
江辽拿着布巾从他的颈开始往下擦,动作快而迅速,仿佛全程都屏着气息。
眼看他松了口气准备收工,周呈晔徐徐道:“还有下头呢。”
江辽手中的布巾瞬间掉了,黝黑的肤色竟微微泛着红,他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江辽,你过来一点,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再过来点。”直到江辽将耳贴在他的唇边,他才低声说:“王爷曾说过,哪怕我失手杀了王爷,你都不会杀了我……这是为什么?”
江辽面红耳赤地瞪着他,脑袋彻底糊成一团。
就在这当头,门板被人踹开。“江辽,你换个药也换得太久了些。”
“是。”江辽随即站起,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燕奇临冷冷地打量着他。“你刚才做了什么?”那神情分明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教他怒火闷烧着。
以为江辽只是比较贴近呈晔而已,但如今瞧来,似乎并非如此。
“属下……”
“江辽只是帮我擦了澡而已,王爷犯不着动怒吧。”周呈晔出面缓颊。
燕奇临眸色森冷,勾唇笑得又坏又邪,轻声道:“江辽,下去。”
“王爷,呈晔身上有伤……”
“是啊,那伤还是本王赏给他的,他要是再不安分一点,本王可以再多赏他一点。”燕奇临敛笑瞪着他。“还不下去?”
“是。”江辽回头看了周呈晔一眼,就盼他别再试图激怒王爷。
“你刚刚和江辽做了什么?”他坐在床畔看着他。
“请江辽帮我擦澡。”
“就这样?”
“要不我的双手被缚,能有什么法子?还是王爷愿意给我打个商量,解开我手上的锁链?”
“不。”他答得斩钉截铁。
“那么王爷说吧,王爷将我囚于此处,所为何事。”
燕奇临哼笑了生。“还需要说吗?你是本王的战俘,到时本王要拿你跟大定朝谈判。”
“恐怕会让王爷失望,我并非主帅,不过是监军罢了。”
“可本王听说大定皇帝待你不薄,任你见驾不必跪拜,甚至可以直唤他的名讳。”他很难不揣测两人的关系,尤其当初是他带着高钰杀进宫的。
在他不在京的那段时间里,他和高钰存在着他不知道的关系。
“那当然,他的江山有一半是我帮他打下来的,他礼遇我是刚好而已,但如果你要拿我的生死作为谈判筹码,那真是太看重我了。”他这话说的真诚不假。
“是吗?”
“如果王爷有意跟我结盟,当咱们杀进大定丰兴城时,我会亲自杀了他。”这话,说的更是真诚不过。
混蛋高钰当初跟他说燕奇临死了……这笔账回大定时,非找他追讨不可。
“你想杀他?”
“因为他骗了我。”
“骗了你什么?”燕奇临轻抚着他的脸。
“他骗我,让我以为我深爱的男人死了。”
燕奇临直瞅着他,似笑非笑地问:“是本王吗?”
“当然是王爷,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男人,也只会爱那一个男人。”他直瞅着他,看着他瘦削的颊,心微微地疼着。“他跟我说,他想爱我,想带着我离开是非之地,可惜之前错过了。”
“……太可惜了,本王什么都忘了。”
“但王爷可以从这一刻记起,记住我爱着你。”他不会戳破燕奇临假装失忆,但他要燕奇临记住他的想法和决心。
燕奇临垂敛长睫,勾唇笑得极邪。“所以不管本王要你做什么事,你都会答允?”
“只要不危及我的家人,我没什么做不到的。”
“本王还是老话一句,可惜了,咱俩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护着你的家人,本王护着大燕朝最后的颜面,利益不一致,这谈判是破局了。”
“大燕朝已经灭亡了。”
“大燕朝还有本王在。”
“就算王爷能够复国又如何?王爷有本事传下子嗣吗?”
“天晓得?横竖没试过,试试又何妨?”燕奇临无所谓地耸耸肩,起身欲离去。
“大燕皇室未曾宽待王爷,为何王爷非要与大燕共存亡?!”周呈晔微恼吼道,不敢相信事到如今他还被燕姓给束缚着。“燕奇临!”
燕奇临没回答,踏出门外,听着他怒喊着他的名字,教他不禁勾弯了唇。
大燕已经灭了,他从未想过复国,只是有太多时候,人总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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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周呈晔都不见燕奇临的人影,江辽也是,而周呈晔手上的铁链放长了些,在他伤好些后,便能在床边走动。
负责送膳食和照料他起居的士兵,亦是燕奇临以往总带在身边的亲卫,对燕奇临忠心耿耿,所以,不管他问了什么,总当个哑巴。
问不出所以然,他只能猜想他许是出战了。
从窗子望出去,只见皑皑白雪笼罩大地,寒气森然。
他并不怎么担心军情,又或者该说他并不在乎战事会有什么变化,只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他日复一日地等,直到半个月后,终于从窗口瞧见了归来的大军,然而绵延不绝的兵马,穿着的是金漠特有的服饰。
当晚,江辽替他端来膳食。
“大捷吗?”他问。
“申屠业守得还不错。”江辽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金漠军也跟着来到潭关?”
江辽微愕了下,低声道:“金漠族长带了部分兵马过来。”
“转移阵地吗?”才问出口,周呈晔便否认了可能性。要从潭关往大定边界攻,实是不可行,因为有普罗山成为重要屏障,光是要穿越普罗山,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神,就算真能一路往南而去,也会被挡在第二防线的郡南卫司,那里随时驻扎五万大军。
当然,这是高钰给的资料,确不确实,他就不清楚了。
“不是。”
“不然呢?”
“这些事你不需要担心,尽管养伤便是。”
周呈晔微扬起眉,猜不出所以然,又无法不管燕奇临的打算,干脆开门见山地道:“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因为王爷当时分明是手下留情。”
“这……”
“王爷根本没有失忆。”
江辽张了张口,无奈地闭上嘴,快手替他换好药后,便道:“早点歇息。”
“江辽,如果你什么都不说,他日要是发生什么状况,我没有办法保护王爷,难道你要看憾事再发生?”
江辽夹在他和燕奇临之间实是为难,可偏偏他说得又极有道理,只能违抗王爷一次。“如果所说,王爷确实没有失忆。”
“然后呢?”
“当日战场上,王爷以俘虏你为由,将你带回潭关,不让金兀尔有机会接近你,可今儿个金兀尔就是上门来讨你,想利用你撬开北方大郡的防线。”
周呈晔咂着嘴。“所以,他现在又想了什么法子拒绝金兀尔?”
“王爷推说你伤势严重,尚在养伤,不让他见你。”
“这是什么烂借口?”
“因为最迟明儿个天亮之际,王爷会让人将你送回北方大郡。”
周呈晔不禁沉默。依现在的处境来说,他暂时离开确实较妥,至少不会扯了燕奇临的后腿。但要是他继续留下,造成两人嫌隙……要是两方内斗,也许他逮着时机可以将燕奇临绑回北方大郡。
在江辽离开后,他起身活动筋骨,估算着身子复原的程度,推算着走哪一条路最占优势。
夜里,门板突地被推开,他随即戒备。尽管房内不点灯,瞧不见来者面貌,他仍从脚步声辨认出不是燕奇临。
在手无寸铁的状态下,他只能选择静观其变再伺机而动。
而男人走到床边,突地嗤笑了声,随即压到他身上,只要他一个侧身,便能抬腿踹飞他,但他想起江辽说过的借口,只能保持不动。
“唷,真伤得这么重?让我瞧瞧……”男人笑着,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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