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祸》第49章


钟瑜也就回了两个字,“知道。”可是她觉得这次她没误会,可是她却不敢跟他闹了。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让自己这么低微,钟瑜的心一直都是酸的。
晚上钟瑜下了班还是去看了路向东,反正杨路钊要陪着丛维娜,她也不想一个人回家对着一座空房子。
出了电梯就安全出口的拐角处有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丁言?”她自言自语了一句,追过去的时候却又没了人影。她回身就进了路向东的病房。
路向东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你今天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钟瑜放下手里的饭盒,“就你一个人?”
“公司的事情很多,我让张助理回去了,我又不需要每时每刻都要人看着。”他看着她,脸上带着笑,似乎没有任何的破绽。
钟瑜心里的迷惑深深的种下来,她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大哥,你帮我查查路向东他现在的情况,包括他公司的运转情况,还有……还有他是不是结婚了。”钟瑜这人哪都好,就是不做糊涂人,即使对路向东没有什么心思,她也要把这件事情弄明白。
钟瑜打车回去,特意让司机绕道在领智门口停一下,她给杨路钊打了个电话,“在哪,我在你们所楼下。”
杨路钊站起来拿着电话避开丛维娜,来到落地的玻璃窗前,在这里远远的可以看见领智律师楼,“小瑜,我一会儿自己回去,我现在不在所里,我送那个丫头回去了。自己弄点吃的,不然就在外面吃,别挨饿。”
放下电话,杨路钊回到丛维娜的跟前,“别哭了,都是你太任性了。过几天我处理一下手头的事情想出去走走,到时候你也比较自由,不如回家跟家人待一阵吧。”杨路钊一天的心也总是放不下来,这要是真出事,不知道外交部会不会有人来找他了解情况,后怕,这才是真的后怕。
见丛维娜没吱声,杨路钊在她的鼻子上勾了一下,“你确定不用报案?”
“废话!”丛维娜抬起头,眼睛已经肿得跟桃子一样,“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我父亲会剥了我的皮的。我妈也会跟着丢人,总之我们家族都会跟着受连累,被人家看笑话。”
杨路钊突然觉得这个很矫情的小姑娘其实也挺懂事的,她那些赖皮不过是喜欢他,想赖着他。想到这里,想到她陪着自己去看医生,他心里有些暖。
是人都有心,都会被打动,可是这感动却与爱无关。
杨路钊回去的时候,钟瑜在家里做饭,这让他吃了一惊。
“你会做饭?”
“不会!”
杨路钊低头看看垃圾桶里倒掉的东西也知道她不会做,“我们出去吃吧。”他真的有些累了,很累了。
“我没什么胃口。”钟瑜看着他。
“算了,我也没什么胃口,今晚别吃了。”说完他拎着包就进了书房。
看着他疲惫的身影,钟瑜的眼睛潮潮的。
离开
在那个案子开庭审理之前,杨路钊还是被获准进看守所会见了当事人。没有之前办案子的激情,他看起来样子比被告人还要憔悴,“陈先生,我建议您在这次庭审之后能够要求更换辩护律师。我把中院分管刑事的副院长给得罪了,所以本着对你负责的态度,我才提出上面的建议,希望你能考虑。”
杨路钊在做完自己的工作,只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有等到他的答复就转身离开了。第二天庭审结束之后,被告果然提出要更换辩护律师,杨路钊终于露出了几天没见的笑容。
这案子不是钟瑜的,但是她听说杨路钊被撤掉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她跑到洗手间,看看里面没人,就给杨路钊打电话,“你是不是跟被告人说什么了。”
“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了丛维娜的事情,我把王建文得罪了,识时务的都会换律师的。”杨路钊这个时候已经站在法院的大门口了,他回头看看高高的国徽,嘴角微微露出些讥讽的笑,法律永远是神圣的,可是却总是被人玷污。
杨路钊这些日子一下子清闲下来了,手里的案子该结的都结了,他白天开始在律所给助理律师们的小活儿打打下手。江川纳闷,这可是一棵摇钱树,怎么突然就不落钱了。杨路钊才不搭理他,只是丢给他一个条子,“我想放个大假,我很久没有去看看我父母了。”杨路钊的手抚着自己的脑门,语气也有些消沉。
江川愣了一下,这是给他撂挑子啊,可是看着他那个样子又不好说什么,“路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为王建文的事情上火?听说那个案子的被告人把你给换了。”
杨路钊摇摇头,“江川,这些你就别管了,律所损失的我补还不行?”说完起身就走了。
江川倒是不在乎那几个钱,只是杨路钊这几天真的很不对劲,丛维娜也怪怪的,他都只当是因为王建文的事情,可是现在他隐约觉得事情有些复杂。
杨路钊这些日子没有应酬回家也早,钟瑜也特意的早回家,除了偶尔礼貌的去看看路向东,其余的时间都腾出来陪着,可是她突然之间觉得跟他之间越来越没有办法交流了,杨路钊的话越来越少,烟越抽越多,经常就一个人躲在书房里。
钟瑜的心里有隐隐的忐忑,她受不了这种不明不白的低潮,晚上她去抱着他的时候他也只是背对着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她觉得他们之间越来越远了!
她热了一杯牛奶,算是找了个借口敲门进了他的书房,却看见他望着窗外,手里的眼快烧到手了,他那么专注,甚至都不曾察觉她已经进来了。
钟瑜走到他的身边,把他手里的烟拿走,“烟抽太多不好。”
“你什么时候进来了?”杨路钊淡淡的笑,看她的眼神却不停的闪躲。
“杨路钊,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我们成这样了。”钟瑜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委屈过,说话间就有了一些哽咽。
杨路钊的心仿佛被鞭子抽打着一般,疼,噬骨入髓的疼,他抬手,想去擦干她挂在眼角的一滴眼泪,可是手最后还是停在她的肩膀上,“别多想了,我最近就是状态不好,整个人都比较低潮,等我散散心回来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钟瑜愣了一下,“你要出去?”
杨路钊没有说话,只是强作微笑的点了点头,“明天下午的机票。”
钟瑜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惊诧的看着他。
“我跟你说过的,我想过去看看我父母。”他上前拉住她手,竟然感觉到她在颤抖。
再粗心再泼辣的女人说到底也是女人,女人的敏感并不因为钟瑜的豁达而在她身上少一丝一毫,她反握住杨路钊的手,“杨路钊,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了?”她顿了一下,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盯着他的眼睛,在里面捕捉到一丝慌乱,“你,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是不是不爱我了。”
杨路钊的手跟着心一起紧了一下,如果他真的能爱上别人,如果真的能不爱她,那么想必他现在不用这么挣扎,看着她潋滟含水的眼眸,她那么倔强的强忍着泪水,眉头皱得那么紧。杨路钊再也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便紧紧的抱住她,他把头放在她的颈窝间,贴着她的皮肤,眷恋的摩擦着,他不是不爱她了,怕是不能再爱她了。
今天在律所,杨路钊出现了长时间的肌肉痉挛,医生说以后车他也不要开了。他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才有勇气问出哪句话,“如果手术有多少胜算。”
“这个手术风险很高,因为你这段畸形血管的位置比较特殊,所以手术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半身不遂,或者进入深度昏迷,最严重的后果就是……”
杨路钊挡住他的话,“我想知道我能康复的可能有多少。”
“三成吧!”
“哼!”杨路钊嗤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绝望情绪,三成?连一半的机会都没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我还有多少时间?”
“杨先生,这种病可能一辈子都没事,但是你现在已经出现了发病的症状,还是应该积极的治疗,目前……”
“我问你我还有多少时间?”他有些不耐烦的咆哮起来。
“可能一年,也可能明天。”
杨路钊猛然冷静下来,他呆立着,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外面的阳光依旧明媚,可是他的世界却已然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光亮。
杨路钊没有再回律所而是直接回了家,车子开进车库,他下车走了又回来,一个人把车子套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快,他开始一样一样的告别他的挚爱,车子,工作,父母,还有那个人!
这天夜里,杨路钊一直抱着钟瑜,什么都没做,却没有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那充盈于心的满满的幸福在她熟睡之后都随着无声的眼泪慢慢的流淌出来。他怕死,不想死,可是他更怕自己会一辈子躺在床上,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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