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月》第52章


没空多想,找出发烧药就着温水有些艰难地喂给他服用,可是他嫌苦,药刚进嘴巴就吐出来,之后就再也不肯张嘴,真真把我给急的都恨不能把药直接塞他喉咙里去。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把药含在嘴里,以吻的方式给喂的他吃,然而这样的方式却似乎更苦了,我只觉得整个口腔都是苦苦的味道,不过总算是把药给喂下去了。
去厕所拧冷毛巾的时候我漱好几遍的口,现在这个时候我可不能被传染到病菌。
回到房间给他敷好毛巾,再把我房间的被子拿过来也给盖上,转身把窗户打开一点小缝,让空气流通流通,之后才出去准备熬粥。
这熬粥我还真不懂,于是回房间搬出手提电脑给现场上网查的,边看边做,只希望不会做的太烂。忙了一会,我又跑回去给换了毛巾,顺便给他擦了一回汗,再盖严被子,确定没问题后才又蹑手蹑脚给跑回去的厨房。
这天晚上,我一夜未眠,一是因为要照顾他,二则是因为在想问题。
凝视着他由于高烧而微蹙的眉心,以及因为不适而有些晦涩的面容,我只觉一颗心都悬着吊着,像极了那无法着地的氢气球一样。
握着他的手,我几近无声地低喃:“于凡,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以后,好好过……”
第 66 章
年廿九那天,我跟于凡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我订的是VIP的卧铺,所以也没有不算拥挤,事实上不仅不拥挤,还可以说基本就就几个人,还都是独立包厢的,自然也就更见不到人了。回想之前看到普通舱那边人山人海的场面,还真有点恍惚的感觉。曾几何时,我也是那挤火车的一员,转眼不过几年,我竟然已经到了这贵宾舱。到底是我变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其实说到底,是我不想委屈于凡,他这样的身子大概受不了普通舱的拥挤。
放好行李礼物,还没转身就被从后给圈住腰抱坐到了他的腿上,我微笑侧头,“这火车得要坐9个小时,你要不要小睡一会儿?”
“你猪啊,就知道睡?!”
我无语。
“我们做点全身运动什么之类的?这样时间转眼就过了……”下巴搁在我肩上,他像在谈天气一样轻描淡写地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你才刚生完病。”本来想骂他的,可是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哟,挺知道心疼人哪!”恶作剧地咬着我的耳垂,他邪魅地笑,“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
“哼,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微垂着眼帘看那与他十指紧扣交缠在一起的手,感觉心怦怦直跳,嘴上却丝毫不服弱。
轻哼一声,他竟然附和地点点头:“那倒也是,不然我早把你给宰了……”话落之后是短暂的一段沉默,再后来,不知怎么搞的就吻到了一块……
回头想想,才发现,我的一切第一次几乎都是给的于凡,当然,我不会像女人一样在乎计较这些所谓的第一次,不过我想说的是,于凡有可能会是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恋人。
……我有这样的预感。
结果,还是跟于凡在车厢里忘情地做了两次,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了。
喘着粗气伏在他胸前,被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头发,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就一酸。
于凡……
这一路的火车似乎是我坐过最短促,也是最漫长的一趟。
短促的是跟他在一起,漫长的也是因为跟他在一起,呵,还真有点成也萧何败萧何的同感。
下火车的时候,我腿有些软,他笑眯眯地提上所有的行李让我悠着点慢慢走,我微笑着无声地跟在他身边走着,觉得这样一辈子也不错。
这次因为有请车送,所以几乎是直接开到的家门口,也就没有了在村口被一大群狗给围剿的窘困,事实上,我还真怕让于凡遇上那样的场面。
人才下了车,就看到在门口杀鸡宰鹅的娘,她也正好往我们这边张望,看到我时还顿了下,大概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到吧,只见她二话不说就放下手头的工作,在身上的围裙上边擦边跑过来,脸上的笑容咧的大大的,“小凡啊,你可回来了!”
“妈,您好,我们回来了!”
不等我开口,一旁的于凡就笑容可掬地喊道,听到他的称呼我心头猛跳了一下,跟他对视了眼,然后笑着迎上去,对着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娘说:“娘,这就是我说过今年会一起回来过年的朋友,他叫于凡,我就是住的他的房子,平时没少受他的照顾……”
娘一听我这么说就热络地上前握住于凡的手,唧唧喳喳地便说开了,最后竟然把一地的行李丢给了我,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屋里走,如果不是有刚从外面回来的爹的帮忙,我还真就被遗忘了。不过看到他们处的好,我也高兴。
于凡似乎很懂得如何跟长辈打交道,看看他跟我爹娘的相处,一点也没觉得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那亲热劲儿,愣是连我这个做儿子的都比不上。跟赵文的热络刘憧的乖巧以及许民的搞怪都不一样,于凡跟爹娘说的话题没有丝毫的讨好成分,却让人忍不住想跟他说话,仿佛他精通如何说话才能跟长辈打成一片一般。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这一面。
想着,忍不住莞尔,看来,我们需要互相了解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之后我跟于凡被安排去贴各种的春联,事实上,不只是今年,每一年的春联都是我给贴的,娘说这样比较吉利,都只让我给贴的。
“这个是左边还是右边?”于凡在那边琢磨半天没琢磨出哪边才是上联哪边又是下联。
听着他的喃喃自语,在一旁捣鼓浆糊的我忍俊不禁地瞥着他看。督到我像在看好戏一样瞟着他,原本一脸纠结的他突然给我做了个很情|色的表情,害的我脸顿时一红,幸好娘他们都不在,啧啧……
最后,还是我无声地把浆糊塞到他手里,然后主动拿过春联,似笑非笑地说:“你涂,我贴。”
“啧,有意思吗?”他表情很是欠揍地撇撇嘴说。
我默不作声地乐着。
其实这春联是真的不好贴,从前我也是从来没分清过左右上下,不过后来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就不觉得这上下难分了——在春联背面其实有用铅笔写着左右两字,应该就是卖春联的人以防有像我们这样上下不分的才给写的吧,真挺贴心的。
“我说,这门框上的福字这么高你每年都搭几把椅子上去贴的?”他三两下就涂完两边的墙,正微踮着脚涂头上的横批。听到他这么说,我又好气又好笑,瞥了他一下后,索性不理他,不理他似乎还正合了他意,只听他接着自圆其说地开口,“以后这样的伟大事业还是只能交给我这样高大深远的人做呐,你看,连凳子都省了,你这样的,还是一边凉快去吧。”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可我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不动声色地微低下头掩饰有些紊乱的心跳,却没有发觉唇角的弧度早已泄露了我心底的想法。
“你手真笨!”
在我困窘的时候,他不知何时已经涂完了浆糊,说这话时,他人是从后贴住我的背从而覆上我抵在墙上的手而站的,电光火石之间,只觉得脸火烧一般的烫,想给他一肘子,却实在有些舍不得,害怕被人看见,可是这光景应该不会有人往我们家这边看……
“傻呼呼的在想什么儿童不宜的?”他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有些恼羞成怒地撞了他一下,却愣是没撞开反而被他锁紧了怀里,我顿时又惊又怕,低声让他放开。他在我脸上偷亲了一个后才笑眯眯地放开我,气的我只能无声地用眼神瞪他。
我们这里的过年传统是要在年廿九把鸡鸭鹅什么的都宰好煮熟,第二天大年三十晚上就开始大团年,而且还要煮满十八道菜,每一道都不一样,所以如果今天不把主菜给搞定,明天肯定忙不过来。于是每年的今天,我们家几乎都是通宵达旦的。以前我是不用跟着熬夜的,不过这次因为有于凡在,我们是深更半夜醒来给替的爹娘的班。
娘临睡觉前三番四次地叮嘱我们一定别忘了加水,我们不厌其烦地点头再点头,之后他们才安心地进去睡的。
“你们家为什么春节要包粽子?”我们现在在看的火就是煮粽子的炉子。
“明天给问问我娘。”每年都这样,我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或许别的地方是不吃粽子的吧。
坐在灶炉前,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旁人听起来无聊至极的话,微侧眼间,看到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火红火红的,煞是好看,他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火苗,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第一次,我突然有了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想法。贸然想起,好像从前他曾无数次问过我这样的话,可我今天才突然意识到其中的一二……
他微笑转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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