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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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王旭昌自去取药。赢缊却从外面一头撞进来,奔至榻边,见赢烈昏沉不已,向萧清婉流泪道:“母后,父皇为何病的这样重?父皇要死了么?”萧清婉亦双目泛红,慌忙掩了他的口,低声斥道:“不许胡说!”又道:“出去跟你那些兄弟说起此事,只说你父皇偶发头风,不算大病,回宫将养几日便好,旁的一字不许提起!可记下了?”那赢缊先不知此为何故,慢慢便醒转过来,点头道:“儿子记下了。”言罢,便守着榻边,一步不肯轻离。
少顷,王旭昌取药返回,将膏药在火上烤化,略冷了冷,便替赢烈敷在太阳穴上。只得片时功夫,赢烈便已醒转,见了她母子二人,长出了口气,说道:“险不痛煞朕了!”又问道:“丫头怎么哭了?”萧清婉见他醒转,心中喜悦,在颊上抹了一把,说道:“皇上觉得怎样?可不吓死臣妾罢了。”赢烈微笑道:“不过头上疼了疼,哪里就要怎么样了。你也是多虑!”说着,竟要下床,身子才动,那头上又隐隐抽疼起来,不禁又低呼了一声,倒在床上。萧清婉连忙说道:“皇上这病还没好呢,怎好就起身了!”一旁王旭昌亦道:“此是微臣用药镇住疼痛,皇上方觉轻快,实则疾病并无一份减轻。皇上若能动身,臣敢请皇上即刻起驾回宫,宫中诸般药饵俱全,臣再与众同僚商议,或能医好皇上的病。”
赢烈听闻,不由笑笑,叹道:“原来竟已到了这般田地。”
正在此时,门上人进来通传,称路晓年求见。
帝后二人皆觉纳罕,萧清婉道:“这时候,他走来做什么?皇上病着,不见罢。”赢烈却道:“不妨,且叫他进来。”萧清婉微微一怔,旋即会意,便打发了宫人下去。
须臾,路晓年进得内室,向帝后二人行礼已毕,便道:“臣护驾不周,还请皇上降罪。”赢烈笑道:“此非卿所料,卿有何罪?”那路晓年连忙谢恩,又道:“不知皇上龙体如何,外臣并诸皇子皆悬心不已,故而特命臣来探视问候。”
赢烈道:“朕不过偶发头痛,你们便这等大惊小怪!如今经太医医治,已无大碍,只是此地却不宜居住。你传令下去,收拾了就起驾回宫。”那路晓年闻言一怔,又连忙应命,磕头下去了。
第二百八十章
那路晓年出门吩咐各处预备御驾;萧清婉便在行宫内乱着收拾东西;又逼问王旭昌道:“皇上身子情形究竟如何了?能否上路?若路上出了什么岔子,唯你是问!”那王旭昌连忙回道:“皇上此病来的虽是凶猛,却是宿疾发作;一时半刻却也不甚妨碍。此地离皇宫不过一日路途,路上只消吩咐御驾缓缓行走,臣敢担保皇上能安稳回宫。”
萧清婉闻言;心中仍是踟蹰难定,不觉满面愁容。赢烈瞧出来;说道:“丫头过来;朕同你说。”
萧清婉依言上前,赢烈便道:“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朕倘或有个什么山高水低;你们母子二人都在这里,只恐有些不虞之祸,还是急速回宫的好。”萧清婉闻听此语,心痛如刀绞,然而心中亦明其理,只得点头道:“臣妾将缊儿唤来。”说毕,便使宫人忙忙将赢缊找来。
赢烈又沉吟道:“咱们这般急切回宫,倒易惹人起疑,倘或这些人里有那心怀叵测的,又或消息传出去,难免生变。”萧清婉闻言,心念微微一动,然而转念又觉此举未免恶毒,便闭口不提。只听赢烈吩咐道:“将众人传来,朕有话要讲。”
那张鹭生见了这一场变故,不敢怠慢,赶忙出去传话。
少顷功夫,众臣已来至行宫,参拜帝后已毕,便在阶下听候吩咐。
赢烈坐在位上,说道:“朕至此地,今日忽发旧疾,听太医的言语,须得回宫静养,不能再同众卿一道共享狩猎之乐。然而朕亦不想扫了诸位的兴致,这般朕今日同皇后、太子一道回宫,众位卿家可留于猎场,待猎期完毕,再行回京不迟。”言罢,又莞尔道:“朕虽不能够与众卿同乐,待尔等送了猎物回京,朕听你们讲一讲狩猎趣事,也是一般。你们可要尽兴尽力,切莫叫朕失望。”
众臣听闻皇帝因病要折返京城,正待说一道归去,却又听得此语,各自均不好再说什么。那德妃亦在其内,听了这一席话,竟觉皇帝并未打算带她母子一道回去,连忙问道:“皇上,四皇子年幼体弱,臣妾带了他一道随御驾回宫罢?”赢烈却道:“老四身子历来娇柔,文弱有余,英气不足,正该磨砺一番。便在此地,待猎期结束,你二人再返京不迟。”德妃心内焦急,还待再讲,只听赢烈又道:“安亲王并其世子也在此处,更有太医留守伺候,你却有什么不放心?若然老四当真有什么不好,叫他父子二人送你回京便了。”
德妃见皇帝执着,又瞥见皇后向自己微微摇头,只得默不作声,退至一旁。
赢烈又吩咐了几句,底下臣子见皇帝虽面有病容,却声若洪钟,言辞之下,底气十足,倒也不似重病缠身之状,又看四皇子也在此处,便也并不起疑,各自俯首领命。
少顷,路晓年进来禀报,称御驾已安排妥当。
当下,帝后并太子三人一道动身上路。那赢缊初来此地,万分不舍,然而得了母亲吩咐,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敢胡闹,只随着母亲一道上车去了。
御驾匆匆返回京城,一路上赢烈虽时感不适,好在有萧清婉、王旭昌极力扶持,倒也尽能支撑的住。
回至皇宫,宫内众人见皇帝去了一日便即归来,均大吃一惊。
赢烈自归皇宫,便进了养心殿,一步也不曾外出,只招了太医院正副两个首脑入殿看诊。
那蒋太医因前番有功,被萧清婉提拔为太医院副令,今次也同着王旭昌一道来为皇帝看诊。
约莫顿饭功夫,两人看诊已毕,出来见过皇后。萧清婉心悬不已,更不谈别话,张口就问道:“依你二人看来,皇上这病的如何?”那蒋太医面有难色,不敢启齿,那王旭昌亦默默无言。萧清婉心中焦躁,张口便道:“有什么便说,便是有个什么万一,本宫也好早做计较,你们这样不言不语,倒是什么意思?”
蒋太医依旧不敢言语,王旭昌深知皇后脾气,只得躬身回道:“回娘娘,皇上这病乃是宿疾发作,病根深种,疾入膏肓,已是无可医治。臣先前用药膏强行压住病痛,故此一路之上皇上还能勉力支撑。然而一旦药效退去,必定要再度发作,且比先时更为凶猛。如今即便用药,也是于事无补,不过多拖一时。娘娘……还是问问皇上的意思,早做预备的好。”
萧清婉听闻此言,顿觉五内如焚,张口斥道:“混账!你经年伺候皇上,平日里也都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到了这不能收拾的地步?!你身为太医院首脑,皇上宿疾这般厉害,平日里竟半点端倪也看不出么?!本宫便是不信,什么样的病,平素不见征兆,陡然间就发作起来,且竟至无药可医!”
那王蒋二人见皇后发怒,连忙跪下,王旭昌便回道:“皇上的宿疾,乃是早年间落下的,自来便不能根除。往昔皇上身强体健,又有药物辅助,故此能压制病魔。然而年深日久,这病渐入膏肓。膏肓者,药石不能到之处。皇上龙体又日渐衰颓,无力抵御,故此一朝发作起来,便这等凶猛。皇上这病,乃是不发则已,发则无法可施。于此事,皇上也是知道的。”
萧清婉不通医理,听他说的在理,倒也无话可驳,只好问道:“那依你二人之见,如今要怎生医治才好?”
王旭昌回道:“臣别无他法,只能暂拿药物替皇上拖延一二,然而也只是缓兵之计。”萧清婉无法可施,又问道:“这拖延一二,大约是多少时候?”王旭昌踟蹰道:“多不过十天半月,少也就是这三五日间了。”萧清婉听闻,不禁落下泪来,喃喃问道:“竟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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