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结婚记》第17章


果徐程的孩子姓程,徐程爸爸就拥有了一个跟自己姓的孙子或孙女,这怎么不是让人高兴的事情呢!
一旦父子二人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还有什么问题奈何得了他们呢?徐程的外公毕竟年事已高,胳膊拧不过大腿。徐程哄他说,反正他们两个孩子都是独生子女,以后说不定可以生二胎,等生了二胎就姓徐。
“你们真打算生两个?”张生将信将疑。
“我先这么说着,哄他老人家高兴。倒时候再说吧,逼急了就说生不出来了,看他们能怎么样!”徐程坏笑道。
“对呀,这个问题很难弄的。你想想,万一你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姓了程,第二个孩子是男孩,反而要姓徐,你老丈人那里肯定摆不平的。要么你到时候再把他们的姓改过来?这也太麻烦了。”张生很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嗯,你说的对。比较理想的就是干脆生一个双胞胎,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徐程把“性”字咬得很重,逗得张生哈哈大笑。
“传宗接代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这么没正经啊!”
“张生啊,你没在我这样的家庭生活过,所以也很难理解。跟你说句真心话,我从小就不知道我该姓什么,什么程啊,徐啊,我都觉得无所谓,名字不就是个代号吗?”
张生心里暗暗想:这个,我还是有所谓的。
第十八章 提亲大作战(上)
春节终于快要来了。张生一面激动,又一面惴惴不安。这种感觉既像是大考前夜,又像是暑假结束去学校报名的那一天。春节,从上海往成都的火车票一票难求,但从成都往上海的车票倒很好买。张生的合租室友正好要休个长假,张生想,爸妈可以在这里至少玩半个月。
提前四十分钟,张生就拉着陈莎莎混进车站,等在站台。上海的冬天,阴阴冷冷,陈莎莎捂着耳朵在原地跳来跳去,不住地埋怨张生:“有必要来这么早吗?你什么时候见过火车早到?”
张生也发现自己有点冲动了,只好低声下气地赔不是。还特别叮嘱陈莎莎,见到老爸老妈一定要热情。“我老爸这个人啊,很要面子,又很敏感,你千万不要一见面就让他不开心。”
陈莎莎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好不容易地,火车来了。张生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了两个身影。但远远看到这两个身影的时候,他还是有些觉得陌生。这是他第一次用第三者的视角去打量自己的爸爸妈妈。
身材瘦小的张生妈,头发乱蓬蓬地用一个螃蟹夹拢在脑后,大概因为晚上没睡好,一脸蜡黄。一身黑灰色的棉袄,显得身型更加矮小。张生爸很高很瘦,但背微驼,胸总是挺不起来,好像一直保持着打麻将的姿态。他身上的那件年代久远的灰色羽绒服至少有15年的历史了,手上拖着一只红蓝相间的大编织袋,带着一身浓烈烟味向张生和陈莎莎走来。
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着张生。丢脸?生气?懊恼?张生也说不清楚。他回头看一眼陈莎莎,分明也在陈莎莎的眼里看到了奇怪的神态。
“卧铺也不见得就比硬座舒服嘛,睡得我一身痛,”张生爸一看到张生就抱怨,“火车站怎么人这么多啊;刚才把你妈都快挤丢了……”眼看他的抱怨无休无止,张生赶快打断他,把陈莎莎拉到身边说:“爸,这就是莎莎。”
抱怨突然被打断,张生爸有点不高兴。转过头来,“哦”了一声。
张生推了陈莎莎一把,半宿,陈莎莎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叔叔。”
张生从来没有觉得,他家和陈莎莎家有什么太大差距,这也恰恰是他愿意与陈莎莎踏实交往的原因。但今天看到自己的父母,他竟然有些不适应。虽然家里开了个棋牌室,但是陈莎莎一家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觉得文雅体面。陈莎莎的妈妈每周要去做一次头发,喜欢穿中式衣服。陈莎莎的爸爸虽然只是一个驾校的教练,但却有好几套西装。不管环境再困窘,出门都得一尘不染,这是陈莎莎一家的生活准则。而张生一家,却对这句话没有半点了解。
从车站出来到出租车上,四个人都没有再说过话,终于,张生决定打破尴尬的沉默。他指着高架上的风景跟老妈介绍,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老妈来了兴趣,问:“那我们明天去哪里玩?”
坐在前排的陈莎莎转过头奇怪地看了张生一眼,张生觉得自己脊背上开始冒冷汗,他小心翼翼地打断妈妈说:“妈,你忘啦,明天我们要去陈莎莎家看望她父母。”
安静了一会,老爸老妈同时说:“哦,对。”
一下车,陈莎莎就拉住张生低声质问:“你爸你妈这次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张生赶紧解释:“当然是来提亲的。只是这次时间比较长,顺便在市里玩一玩。我妈是第一次出远门,兴奋了点。你别跟她计较。”
好不容易哄得陈莎莎开心了一点,四人才一起进了饭店。这家店平常很贵,陈莎莎在网上找了特价优惠券给张生,说:“第一顿饭应该吃得好一点。”张生连夸陈莎莎体贴。
四人坐定,陈莎莎拿出优惠券问服务生:“这个可以用吗?”
“春节期间,这个券不能用的。”服务生冷冷地说。
“不是还有两天才放假吗?”陈莎莎很不高兴地说,“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张生连忙打断说:“不用就不用,我们点菜吃。”
“不在这里吃了。我们走吧。”陈莎莎起身就要往外走。
陈莎莎的脾气,张生摸得最透。一点亏都不肯吃,脾气也很冲。张生这样被她拉着冲出饭店,早已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若是平常,张生什么都由着她,但今天,看着舟车劳顿的父母,张生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拉着他们再到处走了。
“你知道这里多贵吗?你要吃掉我的一扇门了!”陈莎莎低声说。自从装修以来,陈莎莎对钱的计量都以建材和家具来作为单位。
“坐下吧,我请客。”张生爸走过来,拉住张生。
晚上,回到张生住处,陈莎莎没进门就告辞了,送了陈莎莎回来,张生发现老妈的神色不对。
“妈,你怎么了?”张生小心翼翼地问。
张生妈扭过头,不理他。
张生扶住老妈的肩膀,拍拍她的背:“你不舒服?”
张生妈终于爆发了:“她为什么一直对你这么凶?要么使眼色,要么叫叫嚷嚷的?”
这个充满敌意的“她”,当然指的就是陈莎莎咯。
张生无奈解释:“没有啊,她就是脾气急了点而已。其实处久了你就知道了,她好相处得很。”
“吃个饭也是,坐都坐下了,还要到处跑啊。怪不得人家说你们上海人小气。”张生妈把怒火撒到了张生爸的头上。
张生爸默默不语。
张生赶快打圆场说:“本来我就说在火车站附近随便吃点的,是莎莎提出来要找一个好一点的饭店给你们接风。我们也不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啊。莎莎不是小气,最近不是在装修嘛,她在替你儿子我省钱呢,是个会过日子的姑娘。”
张生暗暗观察,老妈的气稍微顺了一点,赶紧说正事:“过都过了的事情就别说了,我们赶快来商量下明天去陈莎莎家的事。我让你们带点礼物,你们都带什么来了?”
张生妈手忙脚乱地打开巨大的编织袋,拿出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东西:一坛郫县豆瓣,一堆凤爪和牛肉干,还有三件毛衣。张生妈得意地说:“这三件毛衣都是我一个月内织出来的,他们家一人一件。”
“就没有了?”张生问。
“对呀,没有了。”张生妈不解地答。
“那五万块钱带来了吗?”张生转头问老爸。
“春节出门,带那么多钱很不安全。我还是回去汇给你。”老爸说。
“那你带了多少钱?”
张生爸翻翻口袋,除去今天晚饭的六百块,还剩一千八百块钱。
张生傻了。
趁爸妈去洗漱了,他把自己锁在阳台上,打电话给陈莎莎。
“莎莎,你明天取一万块钱给我吧。”
自从装修开始以后,张生就把钱全部交给了陈莎莎,方便她去预订材料。他现在想着,先从自己的钱里面拿一万,让爸妈交给陈莎莎家,也算个礼数。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拿我们的钱给他们?”陈莎莎在电话那头抓狂,张生在电话这头抓狂了。
在陈莎莎的逻辑中,张生最害怕的就是关于“我们”和“他们”的逻辑。这两个代称的含义丰富,让张生经常抓不到方向。
他耐心跟陈莎莎讲:“什么我们他们,那是我爸爸妈妈,我拿我的工资给他们,有什么不对呢?”
陈莎莎愤怒地说:“张生,你搞搞清楚,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他们的钱是他们的钱。我父母的钱是我父母的钱。我们是三个独立的家!现在倒搞笑了,你用我的钱来给我家当彩礼啊?”
张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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