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应该可以简单点》第56章


“可是,阿财叔他……”
洗了澡,草草吃了一碗方便面,儿子便到书房去。他茫然地伫立于窗前,有些犹豫不决。母亲轻便守寡,含辛茹苦将他抚养成人,供他出国读书。但她从不用年轻时的牺牲当作要挟他孝顺的筹码,反而是妻子以婚姻要挟他!真的要让母亲住老人院吗?他问自己,他有些不忍。
“可以陪你下半世的人是你老婆,难道是你妈吗?”阿财叔的儿子总是这样提醒他。
“你妈都这么老了,好命的话可以活多几年,为何不趁这几年好好孝顺她呢?树欲静而风不息,子欲养而亲不在啊!”亲戚总是这样劝他。
儿子不敢再想下去,深怕自己真的会改变初衷。傍晚,太阳收敛起灼热的金光,躲在山后憩息。一间建在郊外山岗的一座贵族老人院。是的,钱用得越多,儿子才心安理得。当儿子领着母亲步入大厅时,崭新的电视机,42吋荧幕正播放着一部喜剧,但观众一点笑声也没有。几个衣着一样,发型一样的老妪歪歪斜斜地坐在发沙上,神情呆滞而落寞。有个老人在自言自语,有个正缓缓弯下腰,想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块饼干。儿子知道母亲喜欢光亮,所以为她选了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从窗口望出去,树荫下,一片芳草如茵。几名护士推着坐在轮椅的老者在夕阳下散步,四周悄然寂静得令人心酸。纵有夕阳无限好,毕竟已到了黄昏,他心中低低叹息。
“妈,我……我要走了!”母亲只能点头。
他走时,母亲频频挥手,她张着没有牙的嘴,苍白干燥的咀唇在嗫嚅着,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儿子这才注意到母亲银灰色的头发,深陷的眼窝以及打着细褶的皱脸。
母亲,真的令他霍然记起一则儿时旧事。那年他才6岁,母亲有事回乡,不便携他同行,于是把他寄住在阿财叔家几天。母亲临走时,他惊恐地抱着母亲的腿不肯放,伤心大声号哭道:“妈妈不要丢下我!妈妈不要走!”最后母亲没有丢下他。
他连忙离开房间,顺手把门关上,不敢回头,深恐那记忆像鬼魅似地追缠而来。
他回到家,妻子与岳母正疯狂的把母亲房里的一切扔个不亦乐乎。身高3呎的奖杯——那是他小学作文比赛我的母亲第1名的胜利品!华英字典——那是母亲整个月省吃省用所买给他的第1份生日礼物!还有母亲临睡前要擦的风湿油,没有他为她擦,带去老人院又有甚么意义呢?
“够了,别再扔了!”儿子怒吼道。
“这么多垃圾,不把它扔掉,怎么放得下我的东西。”岳母没好气地说。
“就是嘛!你赶快把你妈那张烂床给抬出去,我明天要为我妈添张新的!”
一堆童年的照片展现在儿子眼前,那是母亲带他到动物园和游乐园拍的照片。
“它们是我妈的财产,一样也不能丢!”
“你这算甚态度?对我妈这么大声,我要你向我妈道歉!”
“我娶妳就要爱妳的母亲,为甚么妳嫁给我就不能爱我的母亲?”
雨后的黑夜分外冷寂,街道萧瑟,行人车辆格外稀少。一辆宝马在路上飞驰,频频闯红灯,陷黄格,呼一声又飞驰而过。那辆轿车一路奔往山岗上的那间老人院,停车直奔上楼,推开母亲卧房的门。他幽灵似地站着,母亲正抚摸着风湿痛的双腿低泣。
她见到儿子手中正拿着那瓶风湿油,显然感到安慰的说:“妈忘了带,幸好你拿来!”他走到母亲身边,跪了下来。
“很晚了,妈自己擦可以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去吧!”
他嗫嚅片刻,终于忍不住啜泣道:“妈,对不起,请原谅我!我们回家去吧!”
随着自己愈长大,看着父母亲脸庞从年轻变憔悴,头发从乌丝变白发,动作从迅捷变缓慢,多心疼!父母亲总是将最好、最宝贵的留给我们,像蜡烛不停的燃烧自己,照亮孩子!而我呢?有没有腾出一个空间给我的父母,或者只是在当我需要停泊岸时,才会想起他们……其实父母亲要的真的不多,只是一句随意的问候“爸、妈,你们今天好吗?”随意买的宵夜,煮一顿再普通不过的晚餐,睡前帮他们盖盖被子,天冷帮他们添衣服、戴手套……都能让他们高兴温馨很久。有时,我常在想:我希望我的子女以后如何对我。那现在,我有没有如此对待我的父母?我相信,人是环环相扣的;现在,你如何对待你的父母;以后,你的子女就如何待你。朋友,人世间最难报的就是父母恩,愿我们都能:以反哺之心奉敬父母,以感恩之心孝顺父母!
第九节 共勉之
这个故事只是想告诫人们一些事情,并没有针对女士,去说~
因为懂,所以哀今天回去看到的母亲愈发的老了。她提着个垃圾筒,佝偻着背踯躅前行。我大喊一声:“妈”。母亲满脸刀刻般的皱纹便如蟹菊般瞬即绽放,眼睛里也有了光彩。我上去抢垃圾筒,母亲兴奋地喋喋地说:“不倒了,不倒了,也没有多少垃圾。快进去,快进去。我来拿吃的。”她一面说一面折转了身子,步履似乎轻盈了许多。我以为她会拿什么犒劳我呢,只见她两手空空,讪讪地呢喃道:“放哪里了?还是吃完了?”为了掩饰即将夺眶的泪水,我连忙假装洗脸的样子,奔进厨房,用手掬了一捧水向脸上洒去。母亲趋着小碎步忙不迭地递过了毛巾:“快擦擦,快擦擦。”柔软的毛巾吸干了脸上的清水、眼睛里的泪水。我好受多了,一把抓过妈妈的手:“来,妈妈,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妈妈看到了煌上煌的猪脚,可我在母亲的脸上捕捉不到那种欣喜。这可是以往母亲最喜欢的食物啊!“崽呀,我可能咬不动了。”“妈妈,我去切碎来,再用高压锅压一下。”“不要了,那已没有那个味了。”“你陪我说说话吧!”我把母亲的手放在我手心,耐心地听她说着说了几百遍的故事。
多想就这样伴着她,听她絮絮地唠叨。这于母亲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于我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我有自己的小家,与母亲的距离并不是“一碗汤”的距离。看到母亲倚在门边目送我离去,这短暂的幸福于母亲何尝不是一种奢望?于我又何尝不是一种奢望?
爸爸的骤然离世,让我深切地领悟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无奈。哥哥姐姐们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挣不完的钱。他们对母亲总是用钱来打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们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可以吃整根甘蔗,什么时候要用刀将甘蔗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来吃;他们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可以用牙咬开山核桃,什么时候要借助小榔头敲开;他们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可以咬动猪蹄,什么时候已经放弃了对猪蹄的嗜好;他们不知道母亲的苦与乐;他们不知道母亲的孤独与寂寞;他们不知道钱也有很多东西买不到的;他们更不知道“牛老老一春,人老老一年”的道理。
望着耋耄之年的母亲,我哀!
白水青菜汤·外遇·女人的心
他进门的时候,客厅里没有她的身影。向厨房走去,她果然在。
饭冒着蒸汽,她的脸有一瞬隐在水汽里。他闻到了饭香。
这是好米才有的香味。
好米只是密闭着的香味,要加适量的水,浸适度的时间,然后用好的电饭煲煮,跳到保温之后,焖合适的时间,香味才会爆发出来,就像一个储满香膏的小瓶子被打破了一样。
她是他遇到的最会煮饭的女人,他这样说过。她回答:“我尊重米。不过,只尊重好的米。”
他洗了手,坐在餐桌边时,两碗饭已经在桌上了。他的这边多一只空碗。她端上来两只青花小碟,一只碟里是十几粒黄泥螺,一粒粒像半透明的岫玉,里面有淡淡的墨色,一只碟里是香菜心,嫩嫩的酱色。
最后,她端来一只小瓦罐。这才是他盼望的重点。马上打开盖子看了一眼,里面有绿有白有红,悦目得很。他就自己从瓦罐里舀了小半碗汤。清清的汤色,不见油花,绿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还有三五粒红的枸杞,除了这些再也不见其他东西。但是,味道真好。说素净,又很醇厚;说厚,又完全清淡;说淡,又透着清甜,而且完全没有一点儿味精、鸡精的修饰,清水芙蓉般的天然。
就那么一口,整个胃都舒服了,微烫之后,清、香、甘、滑……依次在舌上绽放,麻木了一整天的感官复苏了,青菜残存的筋脉对牙齿一点儿温柔的、让人愉快的抵抗,豆腐的细嫩滑爽对口腔的爱抚,以及汤顺着食道下去,一路潺潺,一直熨帖到胃里的舒坦。
真是好汤。
他一连喝了两碗,然后吃饭,就着黄泥螺和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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