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左》第14章

张子凡接过陈琳手中的纸巾，自己擦干了眼泪，“不是。他对我很好，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事情，太多了，就连我这种铁心肠的人都感动得不得了。”
“嗯嗯。”陈琳点点头。
张子凡顿了顿，又开始为陈琳讲述她的故事。
有一次，王阳和他的未婚妻到婚纱店来取他们之前定做的婚纱礼服。王阳的未婚妻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就是王阳的前女友，所以她一见到我就没有给我好脸色看，对我的设计也是处处挑刺儿。就在这个时候，孙继轩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之前就知道我和王阳的关系。他看到我难堪的表情，再看看王阳和他的未婚妻，大概也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他走到我的旁边，牵起了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对王阳他们说：“对不起，我女朋友的下班时间到了，你们找其他的工作人员为你们服务吧。”说完刚想拉着我走。王阳的未婚妻又开始说话了，她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所以不能随便早退。可孙继轩却狠狠地回了她一句：“我是这里的老板，‘执子之手’的老板娘就是子凡，老板娘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不需要你这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还有，我觉得这件婚纱确实不怎么适合你，因为你的气质衬不起它。”孙继轩说完就牵着我的手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执子之手’婚纱店是他一开始和别人合开的，婚纱店的名字也依我的名字取。由于我在这里工作，所以他很少在婚纱店里露面。一段时间后，我也就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女朋友了。
“哇，太帅了。没想到在我的身边还上演着现实版的‘长腿叔叔’。有一个人处处为你着想，保护着你、守候着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陈琳双手支着下巴，眼里充满了羡慕。
“是啊，被别人保护着的感觉确实很好。”张子凡笑着说。
“嗯。有一个人愿意为你守候，胜过了任何的甜言蜜语。”陈琳撑起身体站了起来，“这婚纱就暂时寄放在你这儿，真的很漂亮，谢谢你。”说着就跟张子凡告别了。
离开婚纱店，陈琳就接到了陆奶奶的电话。在去陆家的路上，陈琳心里一直觉得很不安，她不知道如何启齿她对陆永浩隐瞒身份的事，她并不想让陆奶奶知道她的胡闹事，但是又恐怕真相被揭穿。陈琳反复在坦白与不坦白之间纠结，直到她在陆家看到陆永浩，她才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坦白的必要了。
“你。。。。。。”看到陆永浩，陈琳迟疑着想要问些什么。
“哦，是我让奶奶请你过来的，上一次的事真的很抱歉。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所以今天特意请你过来吃饭。“
“上一次的事？”陈琳有些不解。
“对，就是上一次的事。”陆永浩对陈琳使了一个眼色。
陈琳虽然不明白陆永浩口中说的事是什么事，但她还是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哦，没事，上一次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说着傻愣愣的走过了陆永浩的身边。
在陈琳与他擦肩而过时，陆永浩侧偏着脸看了一眼陈琳，忽然，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个抛物线。陈琳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知道陆永浩刚才那个微笑究竟意味着什么，对于今晚的见面，她更想不出是出于什么样的缘故，陆永浩对陆奶奶到底说了些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像一个迷盘绕在陈琳的心里。
席间，陈琳表现得异常小心，她害怕自己说漏了嘴或者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而让陆奶奶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事实上，她不知道陆永浩今晚约见她是否是他刻意安排的计划，但是她隐隐约约中能够感觉得到陆永浩是在帮她。
晚饭结束后，陈琳偷空到阳台去呼吸新鲜空气。虽然刚才在饭桌上陆奶奶依然是热情洋溢地跟她聊天，但是她为了保守心中的秘密，心里却紧张得不得了。晚风习习地抚过陈琳的脸颊，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隐隐约约中，陈琳感觉自己的旁边站了一个人，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陆永浩正微笑地看着她。
陆永浩的出现，并没有使陈琳惊讶，因为这毕竟是他的地盘，他爱从打哪儿来就打哪儿来，爱打哪儿走就打哪儿走。
“你刚才很紧张？”陆永浩问。
“能不紧张吗？我都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就怕我说漏了嘴，害你遭了殃。”
陆永浩笑了笑，“你还挺关心我的嘛。”
陈琳看着陆永浩，表情讪讪然，她不以为然地说道：“谁关心你啊？你真以为我是在在乎你的处境吗？我只是在担心我自己而已，搞不好你把我拖下水了，连累了我那可怎么办？”陈琳说着，心虚地用眼角瞟了一眼陆永浩。
陆永浩看着陈琳，表情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动。他抿了下嘴唇，开口说道：“你知道我跟我奶奶说了些什么话吗？”
陈琳死死地盯住陆永浩，她的手紧紧地抓住前面的栏杆，眼神闪出了一道光，照出了两个字：渴望。
“我跟我奶奶说，我，欺负了你。”陆永浩挑着眉毛对陈琳说道。
陈琳一个傻劲地在那儿思索着陆永浩所说的“欺负”是什么意思，头上冒出了许多点点，陆永浩丢出的一句话让她煞费苦心地想了一阵。思来想去，她还是没能够把前因后果顺利地连在一块儿。不得已，她只能求助于陆永浩：“你说的欺负，具体是什么意思啊？”
陆永浩狠狠地敲了下陈琳的额头，“你怎么那么笨啊？欺负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罚你今晚回去翻开现代汉语词典，查一查它的意思。”
陈琳摸着自己的额头，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陆奶奶要求陆永浩送陈琳回去，走出门口，他们儿孙俩在一旁嘀咕起来，而后会心地相视一笑。陈琳看在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刚坐上车，陈琳就靠着椅背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发现陆永浩的外套盖在自己的身上，可人却不知所踪。陈琳收起外套，下了车，关上车门，一抬头却发现陆永浩正靠在车的另一边抽烟。陆永浩看到陈琳，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了。
“原来，你也抽烟。”陈琳一脸失落的表情看着陆永浩。
“嗯。”陆永浩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抽烟？”
“很多原因，说不清。”陆永浩淡淡地说。
“抽了多久。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
“两三个月的时间吧。你不喜欢别人在你面前抽烟吧？”
“不是不喜欢，而是很讨厌。”陈琳面无表情地说着。
陆永浩听到陈琳说的话也没有做任何反应，只是站在那儿，不言不语。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也许对你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我还是想说，吸烟有害健康。”这一次，陈琳没有向陆永浩道谢也没有跟他道别就转身离开了。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生陆永浩的气，他抽不抽烟关我什么事，他自己爱抽多少就抽多少，为什么我要在意？陈琳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提醒自己不要去纠结这件事。
回到屋里，陈琳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了。这两天她觉得有些乏力，也特别容易犯困。今晚，她没有跟往常一样走到窗边，看着陆永浩开车离去。所以她不知道陆永浩的车一直停在那儿没有离开。
睡至半夜，陈琳起身喝水。她只觉得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脑袋如灌了铅一般重。刚从桌上拿起一杯水，身子摇晃了一下，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陈琳稳住了身子，才屈身蹲下去收拾地上破碎的陶瓷碎片。
屋外的陆永浩依然坐在他的车里，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2。am。他犹豫了一下，将车子启动，开车前复又侧弯身抬头看了一眼陈琳的窗口，却发现陈琳的屋里亮着灯。他正疑惑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陈琳的电话。不一会儿，电话里头传来了陈琳的声音，暗哑的，微弱的。
“你怎么了？”陆永浩的口气里夹杂着紧张与疑问。
陈琳的喉咙干哑得如沙漠里的热气，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打电话过来？”
“我还在你家楼下，我看到你屋里的灯又亮了起来，所以想确认一下你。。。。。。是否安好。你的声音怎么这样子，生病了吗？”
听到陆永浩的话，陈琳只觉得心里暖暖的，鼻子酸酸的，眼眶也开始湿润了。原来，我也有一个属于我的长腿叔叔在守候着我。陈琳咧嘴笑了起来，眼泪却不自觉地滴落下来。
“我现在在门外面，你开一下门吧。”电话里又传来了陆永浩的声音。
陈琳抹干了眼泪，打开门，看见陆永浩就在门外站着。门一开，陆永浩就伸手摸了一下陈琳的额头，“你在发烧。”
陈琳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可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陆永浩就拽着她的手转身走进屋里。他拿起了一件外套披到陈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