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的3次方》第14章

两个小时以后，陈司翰陈大少爷出现在位于市中心的一幢办公大楼里。大概是他的打扮太休闲
了，不像是来上班的，门卫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圈才一脸戒备的放他进门。司翰无奈的道了声谢，走到前台去问他家亲爱的母亲大人的办公室在哪里。
前台新来的小姑娘正低着头发短信，忽然听到一个温和的男声问她董事长办公室在哪里，她皱着眉一抬头看，看到了一个一看就和平时这里进进出出的白领精英截然不同的帅哥，瞬间满眼冒心。
司翰不动声色的任由小姑娘上三路下三路的把他全身都扫描了一遍。他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帅，怎么回国之后总遇到花痴，还男的女的都有。
其实他不知道，他的魅力不在脸蛋，而在气质。美国人性情，不喜欢太拘束，加之混的艺术行当，不是什么非常正规的场合，司翰万年都是休闲装，脱掉外套随时都能去打篮球的那种。衣柜里都是最潮爆的款式，平时虽然话不多，但不是冷淡，反而意外的很有幽默感。
他还有一头及背的长发，烫卷过的，高高束在脑后。耳机随时都挂在脖子上，就好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这样的男人走在街上非常打眼，他其实不一定真的很帅，就是特别有范，以至于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多一眼，心里暗暗呐喊“他好有型啊！！”
这种特质在他回国之后变得特别明显，让他显得特别引人瞩目，走到哪里都很突兀。司翰本人是无意的，看在别人眼里，尤其是一些思春期的少女眼里，这就叫“有个性”。
年轻的女孩子是很容易被这样的男人吸引的，所以柜台小姐擦了擦口水，问都不问对方有没有预约，直接把他带到了12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门口，离开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使劲儿瞟。
司翰叹了口气，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平稳的一声：“请进。”
司翰推开了门，他的母亲正坐在实木办公桌前皱着眉审阅文件。司翰把门关上，轻轻喊了一声：“妈咪？”
欧阳从文件中抬头，见到是自己儿子，立即露出了微笑。她脱下看文件时才会带上的眼镜，站起身指了指旁边的一组小沙发对司翰说：“去那边坐坐吧？”
“嗯。”
“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欧阳很开心，儿子第一次主动来找她，她开始像所有见到长期离家的孩子终于回家的母亲一样，一会儿问问孩子要不要喝饮料，一会又问他吃了早餐没有，还问他工作习不习惯，和同事交流有没有什么障碍之类的，听到司翰忍俊不禁，无奈的站起来把他不断走来走去的妈咪按在沙发上坐好。
司翰站在沙发背后，帮欧阳捏起了肩膀，柔和的说：“不要那么担心，我挺好的。”
“哪里好了？你看你的黑眼圈多大！”欧阳一急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回过头忽然发现，即使自己踩着9寸高的高跟鞋，还是要抬头去看自己儿子。
看到司翰一副忍笑的样子，欧阳忽然像个小女孩一样推了他一把，气冲冲的说：“衰仔包，没事生咁高做咩！”
“妈咪想我仰望你的英姿？”司翰呵呵一笑，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然后抬起头，“那这样行不行？”
欧阳愣住了，低头看着带着淡淡笑意的司翰，忽然眼睛就湿了。
司翰吓了一跳，赶紧起来抱了抱自己的母亲，安慰她：“别哭啊！会变丑。”
“变丑都是你啦！你个衰仔！你妈咪我怀你的时候足足肥了24斤！整个人变得又黄又黑，满脸都是斑！生的时候又难产，痛得我要死最后还是要开刀，我现在还有那时候留下的疤呢！！你还要特别能吃，那时候我们穷买不起好的奶粉，一直到你能吃粥了之前都是我喂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当了好久的丑八怪！！”
“啊哈……没事啦～现在不是很漂亮嘛！”
“哼！你个衰仔不在了我当然就漂亮了！”
“哦……那我继续不在。”
“不要！”欧阳瞪视着司翰。
“你不是讲我害你变丑吗？”
“变丑我也不要丢掉你了，再丢一次就找不回来了……”欧阳“哇”一下就哭了，把妆都给哭花了，全部擦在了司翰的衣服上。
司翰搂着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哭够了以后欧阳躲到了洗手间补妆，司翰叫她别弄了，她也不肯听。司翰只好无奈的坐在沙发上翻旁边的杂志，就这样足足半个小时以后欧阳才再次出现，换了一身比较休闲的服装，头发随意绑起，淡淡的扑了一点粉，并没有为哭得有点肿的眼睛做太多的掩饰。也正是如此，司翰把头上的耳机摘下，从座位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了欧阳眼角那些细细的纹路。
欧阳敏感的察觉到司翰的目光在她脸上有短暂的停留，她摸了摸脸，叹气：“老了。”
司翰走过去在她眼角吻了一下，说：“很性感。”
欧阳“扑哧”一笑，伸手去拧司翰的鼻子，司翰奋力挣扎。
母子两人在公司附近找了间咖啡厅坐下聊天，欧阳问司翰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他看上去比刚回国的时候开朗多了。
司翰沉默了一下，很认真的对眼前的女人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想自己开一间公司，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欧阳笑了一下：“我怎么会觉得你傻，我当初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司翰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讲到工作上的事情，欧阳就显得有些严肃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司翰摇了摇头：“我们行业差太远。”
“无论是什么行业，做生意总有些事是相通的。”
“生意上的事情你比我懂。”司翰摊了摊手：“我现在急需人才。”
阳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你想在内地挖人？”
“嗯。我在香港那边找到一些很棒的家伙，可是人还不够。”司翰皱着眉，这件事已经让他烦心很久了。
“不要急，你自己都还是个新人，千万不要着急，等你成为有号召力的人物之后，自然就会有人来投靠你。”欧阳安慰司翰，“我会帮你留意，但就像你说的，我能帮到你的确实很少。”
司翰微微一笑，让欧阳安心，“我不急，只是我对国内的形势实在太不了解了。”
“不怕！有妈咪罩你！”欧阳很豪爽的拍着胸脯说。
接下来母子两个又开始聊起了关于创业这样枯燥的话题，可是两个人一点都不觉得无趣。欧阳还和司翰说起了一些她自己在创业的时候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苦恼的事，并教导儿子要学会分辨，什么样的人值得信任，什么人不能信任，什么样的人应该放在什么位置上。司翰都非常认真的听着，并且牢牢记下，这东西是他眼前这个精明的女强人多年来的经验，在别处是听不到，有这样一个能干的母亲，司翰觉得很幸运。
说完以后，欧阳一个人要了两份圣代吃，一边勺还一边感慨她这儿子始终还是像她，司翰的父亲可不是个那么有干劲的人。
过去，未来
说完以后，欧阳一个人要了两份圣代吃，一边勺还一边感慨她这儿子始终还是像她，司翰的父亲可不是个那么有干劲的人。
陈父是个很温柔的人，非常有爱心，对生活充满热情。他是个好男人，年轻的欧阳一心扑在了工作上错过了他，还嫌弃他不求上进。
谁知抱怨着抱怨着，司翰的脸色越变越差，欧阳停下了抱怨，伸手在司翰眼前晃了晃，晃了两三次司翰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了？”欧阳担心的问。
“没事。”
“说！”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这孩子不是个闷罐子，有不开心的事情却不太喜欢和别人说，宁愿自己躲起来慢慢恢复，这习惯太不好了。
司翰拿起空了的杯子，看着里面的冰块，平静的说：“你说错了妈咪，我和老豆一样安于现状，没有什么大的理想，一天一天的过着日子，只求开心就好。有追求有抱负的那个人不是我，是本应成为你另一个儿子的人。”
司翰放下杯子，双手捂着脸：“但他已经不在了……永远的不在了……所以他的梦想，只好由我来完成……”
冰冷的手按在脸上丝毫无法遏制司翰坠落在回忆的思潮里，他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夏天，偶尔经过篮球场的他被一个篮球正正砸在鼻梁上。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小伙子跑过来问他有没有事，司翰瞪了他一眼，擦掉鼻血，脚下发力踩着滑板冲进篮球场，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后潇洒的离开。
“我现在还时不时会梦到，那一地的血……他在我怀里慢慢变得冰冷，他说过他要做全美第一的音乐制作人，可他……他……”
“好了……”欧阳坐到司翰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为了他，好好活下去，别让他在天国也为你担心。”
司翰趴在桌子上一声不吭，他想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