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上花开》第69章


你每晚喝的那碗血就是你师父的————————
“你师父,不过是上一个你而已。”
顿了一顿,花偌觉得自己已经费劲了口舌:“你以为你跑得掉吗?你跑回去了……都不知道你的同门师兄会不会把你当成恶人榜上的人除掉呢。”
莫子曦。
秦子桓开口:“怎么可能……师兄他……”
“很聪明?没死?你知不知道教主原本打算继承你师父的人是谁?偏偏你师兄没死,那里也没交代究竟是为什么,最后把你当成替代品送了过来……”
花偌的话一遍又一遍地穿透着他的耳膜,秦子桓听自己开口:“我不信你……”
不信。
这不是事实。
秦子桓只觉得听得他头上不断发疼,想也不想就朝她破口大骂:“笑话!望君山好几十年的基业,我怎么可能被你这个妖女三言两语所骗!你胡扯也要有个限度!”
“你不信我也是很正常的。”花偌站了起来:“但是你师父死了是个事实,而且是被你师兄杀的。”
她记起来了,那天她和父亲路过绝命岭,正好看见了莫子曦。
他眼里仅仅只有暴虐。
很快教主就宣布百指魔君已死,而且就是他们碰见莫子曦那一天。
知道真相的花偌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秦子桓被她的话一惊:“胡说……”
“没有胡说。”花偌淡淡地开口:“我没事编这么一个大谎我是成天没事干吗?而且你师父的遗体现在就躺在我天隐的总坛里,还能有假?”
“你总能认出你师兄使出的剑法所留下的痕迹吧?”
独一无二的飘渺剑……
怎么可能?
“是事实,事实是……逍遥和天隐同流合污共谋禁术,你们这些被当成禁术实施目标的小白鼠根本不知道上头这些肮脏的交易。”
你所听到的看到的,有可能并不是事实。
江湖人都道逍遥天隐不合……人们总是喜欢人云亦云的,大家都相信的事情……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事实,它原本是不是这个样子,又有谁真正地去在乎呢。
小时候的灌输将逍遥剑派的孩子都养成了这个样子。
天真的坚信着望君山都是一群侠义之士。
只杀恶人的侠义之士。
这才是……最高级别的控神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请原谅我的脑洞,写得超级憋屈,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写甜文,但就是不知不觉脑补一大堆…… 
第57章 天隐(十一)
11。
“所以呢。”
身穿长袍的男子依旧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语气,好像就是在听一段与自己没有关系的往事一般:“就算天隐是和逍遥一伙的,那又如何?根本就没有人信。”
“你信。”花偌回头看了他一眼:“所以在秦子桓渡血传功以后,你为了掩盖这一切,不是实施了让教派人士互相残杀的好戏吗?”
男子发出了一阵笑声。
子曦脑海里忽然闪出了师父临死前将山明剑交给自己的事情。
他之前怀疑过师父是不想再继续害人所以才让自己杀了他,可事实上这其中的理由却比这还要复杂。
师父是抱着什么心态赴死的?
正在思考着,花偌的声音再度传来:“你策划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暴动……最后我的父亲在这暴动之中无辜受到牵连而亡,身为一个大祭司的女儿,我又怎么能苟活?”
她看着奄奄一息的秦子桓,笑了笑。
天真的不止他,她也挺天真的。
当年秦子桓最后还是被带了回去,最后举行仪式的时候终于亲眼看见了自己师父身上独一无二的飘渺剑法所留下的痕迹。
无论信还是不信,事实终究是事实。
花偌靠近秦子桓,想要舒缓一下尴尬的气氛:“既然你已经是天隐的一份子了,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还不错的吧?”
所以之前对他还不错是因为猜到自己可能成为天隐的一份子?
秦子桓别过了头,不想理会这个女人。
就算不关她的事情,秦子桓总会下意识对她产生防备,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她之前揭露了逍遥的一些龌龊事导致他坚信的事实崩塌了吧。
“喂,我可是未来的教主夫人。”花偌开口:“这样吧,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以后我真的成了教主夫人,我会让你尽量不被控神的,行吧?”
“不必了。”秦子桓一点也不想受她的恩惠。
“行,不要就算了。”花偌也没太在意。
尔后,新派悄悄然崛起。
老教主率领一众旧派与新派抗衡,新派因为不满老教主的蛮横,决心要推翻老教主,拥护新任教主上位。
父亲当年受到牵连,被指任为旧派支持老教主的人士之一,新派围着他们的院子,逼迫她的父亲出来投降。
投降?是受死吧。
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女儿,父亲决意赴死拖延时间,只求换得她一人平安。
花偌被父亲藏入密道之中,最后只来得及听见父亲的惨叫声,督促着,让她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阵叫喊。
阴暗的通道之中渐渐传来他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花偌拼了命朝前方跑,她知道朝阳就在前方,她不能辜负父亲的一番苦心。
用他的命换来的……
可还是太迟。
“受死吧,旧派的余孽。”眼前的人举起了手中锋利的刀子:“谁让你父亲是旧派的老顽固呢。”
另一个人及时抓住他的手:“且慢,她是不是懂一点禁术啊……她比她爹容易控制,可以利用她……”
花偌没有听见那几个人的声音,她看见了秦子桓站在他门的身后。
原来他早就加入新派了。
冷笑着,她开口:“原来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朋友。”
秦子桓面上是一副面无表情。
须臾,他听见自己道:“是你和你父亲害我变成这样的疯子……你们是加害者。”
加害者?是啊。
花偌了然地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我们本来就是仇人的关系……亏我曾经如此天真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实在是好天真。”
她再也不天真下去了。
发出了一阵狂笑,花偌猛地撞到了一旁的墙上,整个人向后倒去摔在了地上。
墙上一抹鲜红缓缓地流下。
与其余生被你们控制……不如亲手了结自己的性命。
秦子桓看着她的动作,脚步不自觉地迈出了一步,却终究没有伸手接住她。
“秦子桓,你当初……为什么不死呢……”花偌瞪着他,眨了眨渐渐失去神智的眼睛:“你终究是个胆小鬼……你比我……还怕死……”
寒冷席卷上全身,花偌闭上了眼睛。
新派的血腥镇压很快就结束了。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也许十多年以后,没有人会记得天隐教当初发生的□□和纷争,没有人记得多少人被割腕扔在老教主新砌的墓地之上自生自灭,也没有人会记得惨死的天隐大祭司和他的女儿,人们只记得口口相传的故事。
他们终究成了江湖传闻不起眼的一小部分。
久而久之便会迷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秦子桓再次见到花偌,却是在好几个月以后,新教主宣布娶妻,而新的教主夫人也会是新任的大祭司。
花偌就是那个新娘子,她安静地坐在高台之上,目光呆滞。
“花偌?”秦子桓下意识开了口。
花偌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一旁的教主揽过花偌的肩头,带有审视的眼光就朝他看了过去,问道:“你认识我家夫人吗?”
你还认识我吗?
你还……愿意认识我吗?
“……不认识。”他开口,异常坚定。
不再认识你了。
花偌依旧是漠然的眼神,朝他一笑:“您好,我是新任大祭司,我叫花偌。”
“我是秦子桓。”
等到新教主走远,秦子桓才朝花偌道:“你不记得了吗?”
之前的事情。
你失忆了?
花偌顿了一顿,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原来连自己失忆都忘了吗。
挺好。
兜兜转转,她还是成了新的教主夫人,只不过忘记了从前的自己。
大红色的喜服刺痛了他的眼。
身后的花偌看他走远立刻隐去了笑意,他身边的人指着秦子桓的背影:“就是他……你的杀父仇人,是他杀死了你的父亲。”
“杀人偿命。”花偌咬牙开口:“就他了,用他来血祭吧。”
有时候忘了也挺好,至少花偌不会知道自己即将要嫁的人……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而她曾经所认为的那个朋友……并不打算告诉她这些。
他选择让她依旧天真的活下去。
可就是因为他的选择,注定让她不可能如从前一般了。
……
“可笑吧?”花偌咯咯笑着,指着眼前的男子:“你知道秦子桓对我有愧,所以才将失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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