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寒》第8章


易宄稍背鋈沃葱卸碌南壤?br /> 洛美拭干净了碗,放入碗架,官峰问:“洛美,最近店里怎么样?”
“不忙,小云很会帮手了。”洛美一个一个擦干净碗:“爸爸,你放心吧。”
“那就出去玩玩吧。”官峰说:“你最近脸色不好,出去走走,换个环境对身体有好处。”
“是吗?”洛美拭干最后一个碗,走到自己房间去照镜子。镜中的人脸色苍白,消瘦而且憔悴。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真是有点糟糕。”走出来对官峰说:“爸,我陪你去北投玩几天吧。”
官峰说:“你一个人去玩吧,要不约个朋友去?爸爸一个糟老头子跟着你有什么意思,你没有年轻的朋友吗?”
洛美就笑了:“呵!爸,原来你是想把我推销出去呀。”
官峰也笑了:“谁说我的女儿需要推销?不过,洛美,你也不小了。以前你老是说你放心不下小衣,所以不想谈恋爱,现在洛衣也结婚了,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洛美赶紧笑一笑:“爸,我从来不想刻意去找个人来恋爱结婚,我觉得这是要讲缘份的,勉强不来的。”
官峰想说什么,终于只是叹息:“你这孩子。”
“好了,爸。收拾行李,明天一早我们动身去北投。别想太多了。”
官峰见她兴冲冲的,不忍拂她的意,依言去收拾衣物。
北投,北投。
北投的温泉,温泉里的北投。
从繁华的城市一下子来到温泉的圣地,倒还真有些不习惯。官家父女在北投尽兴的玩了三天,才返回喧嚣嘈杂的城市。
“终于回家了。”一进家门,官峰就说:“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
洛美忙着收拾行李,整理衣物。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官峰去接了,说:“洛美,是找你的。”
她一接过来,刚刚“喂”了一声,就听到一个极耳熟的声音,语气间有隐隐的怒气:“这三天你去了哪里?”
“我必须向你报备我的行踪吗?”
“你……”
她语气冷淡:“所以,我去了哪里和你有任何关系吗?”
他在那一端沉重的呼吸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而她有意久久不作声。最后看着父亲走进厨房去了,才冷冷说道:“还用得着我再次提醒你,我们应当有的关系吗?”
“不用了。”他咬牙切齿的说,“啪咯!”一声,电话挂上了。洛美放下听筒。很好,这不正是她想要吗?她软弱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是的,她从来就是坚强的,她应该可以面对一切的问题。可是……现在她真想做一只笨拙的鸵鸟,可以将头埋在沙子里,不理会任何现实。
电话铃又响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拿起来。仍然是他,但他的声音已经平静如水了。但是知他如她者,怎会不知这平静后的惊涛骇浪?他说:“来见我。否则我和洛衣离婚。”
“你威胁不了我。”
“那么,你试试看。”
她默然。听筒中传出他呼吸的声音,每一声都很平稳,平稳的有些让人觉得可怕——就像定时炸弹上时钟的声音一样,每一次都是嘀哒的倒数。她咬着唇,终于说:“好吧,我们见面再谈。”放下电话,将刚挂好的外套又取下来,一边穿一边走进厨房:“爸,我出去一下。”
正忙着切菜的官峰转过身,望着女儿,说:“吃了饭再出去吧。”
“不了。”洛美低着头:“我一会儿就回来。您做好饭等我,要不了多久的。”
官峰有些担忧:“外头又在下雨呢。”
洛美往窗外看了看:“不碍事,毛毛雨。我一去就回来。”
谁知半路上,倾盆大雨哗啦哗啦的下了起来,她没有开车,又没有带伞。从的士下来然后进公寓大堂,短短几步路,已经淋得湿透了。进了电梯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从头到脚都在滴水,狼狈极了。
取出钥匙打开门,言少梓一见到她就问:“怎么没带雨伞?”
“我以为雨不会下大。”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有些冷,她自己都觉得嘴唇在发抖。言少梓立刻进去浴室,拿了条干浴巾来将她裹住:“你湿透了,去洗个澡,不然会着凉的。”
“不,不。我来只是想好好说清楚,我马上就走。”
他阴沉沉的看着她:“你这样湿淋淋的,我绝不会和你谈什么。”
“好吧。”她妥协了。毕竟她是来和他谈判的,在此之前,她绝对不可以惹怒他。
他去卧室拿了她的浴袍来,她洗了澡,换上了干燥舒适的浴袍,又吹干了头发,才走出来到客厅。言少梓坐在那里吸烟,仿佛从前一样,他总是坐在那里等她,而她刻意忽略掉这种亲昵的气氛,问他:“现在我们可以认真的谈一谈了吗?”
“当然可以。”他说,却伸手掠住她的一绺长发:“你头发八成干的时候最好看。”
“言先生,”她坐正身子:“我们正要谈的就是这个。出于一切伦理道德,你都不应该再有这样的轻浮举止。我希望我的妹妹能够幸福快乐的和你共度一生。”
他问:“那么你呢?”
“我?”她疑惑的看着他。
“对,你。你希望你妹妹幸福快乐,为此,你愿用牺牲你和我两个人来换取吗?”
“我的幸福和我妹妹的幸福并无冲突。”
“洛美。”他突然伸出来手来,他的指尖微冷,却牢牢的抬起她的脸:“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刚刚说过的话。”
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影,他的眼睛深遂得如同世上最深的海沟,黝黑明亮的瞳仁里只倒映着她。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说:“我的幸福和洛衣的幸福并不冲突,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言先生。”
他望着她,距离这么近,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那层灰朦朦的潮意。
他问:“那你为什么要哭了?”
哦,她的眼睛迅速的潮湿起来。不,不,她不能哭。如果她一哭,那么一切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了。她应该早就无欲无求,她应该早就练成铁石心肠了。不,不,她从来不知道要忍住眼睛里多余的水分有这么难。她不敢开口,不敢闭眼,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怕那么一丝小小的震动,就会让泪水决堤涌出!
“洛美。”他的声音哑哑的:“你看着我。”
她看着他,眼泪在她眼中颤动,她的声音也在不争气的发颤:“我……我会看着你……”可是,她再也承受不了他眼底的自己。她闭上了眼睛,隐忍已久的泪水汹涌而出,毫无阻碍的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她听到他问:“那你为什么哭?”
她说不出话来,是的是的,她弃甲投降了。在坚持了这么多回合之后,在欺骗自己这么久之后,她不得不放弃自欺欺人的一切借口。她呜咽着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你要爱洛衣……我不知道……你别逼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们两个一定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他吻干她的泪,吻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声的说:“嘘,别哭了,别哭了。”他抱着她,哄着她,仿佛她只是个婴儿。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她是长女,替父亲分忧,力所能及的操持家务,一心一意的照顾妹妹,从来没有人这样哄过她,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一个弱者,无微不至的,顺从的,温存的抱着她,如同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她紧紧的靠在他的怀中。她需要一个坚实的保护者,只有她自己知道,看似坚强的她有多么不堪一击。她再也不想伪装强者了。
他在她颈中烙下一串细碎的吻,在她的耳畔喃喃说着一些毫无意义的话。她抽泣着,脑中一片空白,不想任何事情,她只想这么靠着他,就这样永远的靠着他……
可是!
就在半醒半睡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听到一个凄利的声音:“姐姐!”
她蓦得睁开眼,一下子挣开言少梓怀抱。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上帝没有听到她的祈祷。她转过身,脑后如同给人重重一击!
洛衣!
是真的洛衣!她站在沙发的后面,一张脸孔雪白雪白的,一双原本黑黝黝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毒蛇一样!她摇摇欲坠,一径的摇着头:“怎么会是你们……怎么会是你们?”
“洛衣!”洛美心急火燎:“你误会了!”
“你不要过来!”洛衣尖声大叫,仿佛她是洪水猛兽。
“洛衣,你冷静一点。”洛美急切的说:“我只是上来避雨。”
洛衣突然尖声大笑起来,一直笑到眼泪都笑出来了,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她的话也是:“避雨?好借口!那么你们刚才又在做什么?”她疯了一样的笑着,喘着气:“好,两个我最亲最爱的人,居然是这样的对我!你们两个人,一个是在圣坛前发誓要爱我一生一世的丈夫,一个是从小抚养我长大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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