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无爱不欢》第50章


我打了个哈欠,又出神了一会儿,总算有点清醒,可是就想赖着不走,休闲吧里的小妹往我们这桌看了又看,季川上看见了,便说:“走吧,人家要打烊了。”
“才九点。”
“你不走?”
我摇摇头说:“不走。”
“那我先走了。”季川上站起来作势要走。
我在斜着眼睛瞄他,总是这样,他顺我的一下能死。他没管我,真的走了出去。我被完全气醒了,要起身跟出去,又觉得气不过,低着头,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敲着。
一只细长的手伸过来。“走吧。”季川上的声音传过来,原来他又折身回来。我心里偷乐,却装作不理他。他俯了俯身子,拉住我的手,拽我起来。我任由他拉着,走出小店。
这个时间的公车已经很空,我们坐在公车的靠后的一排,我靠着他的肩膀絮絮地说着一碗粥的事,季川上的身体动了动,抽出我抱着的胳膊,手很用力,从后面把我紧紧地揽住,低低地说:“小沫,你辞工吧。”
我挣扎着挣脱他的胳膊,扭头看向他,他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目光里点点温柔,让我觉得自己是只可怜的小狗。
“我又不是去卖,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碗粥吗?”
季川上的手在头上拍了一下说:“陈小沫同学,你认真点,明天就辞工。”
“不要。”
“我帮你辞。”
“那我也帮你辞。”
“我不要你吃那种苦。”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这样赚来的钱,季川上会不会更加不接受呢?我赶紧展开笑脸说:“其实我就是去玩的呀,一点都不苦。老板也很好,又离你们那里近,我一想到自己和你一样在工作就觉得特光荣。特开心。”
季川上沉默了,我重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他的手真大,可以包住我小小的拳头,手背已经被晒黑了许多。良久他才说:“傻子。”
我张嘴咬住他的胳膊。
“喂,你干什么?”季川上推开我。“你是狗啊。”
“谁让你说我傻子?”
季川上擦了擦我的口水,一脸嫌恶地说:“口臭。”
“你才口臭呢。”我坐直了身子,离得他远远的,含情脉脉的话白说了。
下了车,进了小区,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我在前,他在后,身后有两束亮光射过来,一回头,原来是有车驶过来了,季川上上前一步,把我拉到路边,正好停在路灯下。橘黄的光打在两个人身上,他的手环住我,我仰着头看他,灯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柔和。车子驶了过去,他拉着我的手却没有松开了。
我推开他说:“我是狗,我口臭,别靠近我。”
“嗯,我同意。”他点点头。
“你……”我扭头不理他。
“走了,走了,半夜了。”他冲我说,拖着我往前走。
我用食指和大拇指的指甲掐他的手。他疼的皱眉,却也不松手,继续拉着我往家走。
走到楼下,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走起来风度翩翩,只是已微有小肚腩了。这个人就是季爸爸,我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不想与他见面。那天之后,我想了很久,如果季妈妈像我的妈妈一样自立、自主的话,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她,可是季妈妈很温柔,很善良,而且那样爱季爸爸,我怎么忍心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她。我给季爸爸写了一封很长的邮件,说了一些他比我懂的道理,并义正词严地告诫他,让他好自为之。
为什么像我们这样的孩子都懂的道理,他却不懂了。
季川上回头看我,我低下头,不敢看他,脚步越来越沉重,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眼前一直闪现着那日的画面,心口绞痛。季川上却依旧走得很快,我只能有些不情愿的,拖拖拉拉地跟在他后面。他拉着我快步向前,与季爸爸擦肩而过,招呼也没有打便上了楼。
进门前,他对我说:“小沫,晚安。”便关上了门。我看见季爸爸从楼下一步一步走上来,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作响,我也砰地关上门,最好一辈子都不再见他。
争执
季川上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对季爸爸这种态度。我如此猜想,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不知道他故作平静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情绪,又有着怎样的打算。
早晨,我坐在小板凳上削土豆皮的时候,脑子里还纠结于昨夜季川上的反应。老板坐过来,和我随意地聊着。突然的手碰了一下我的脚,我吓了一跳,把脚移了移,抬头看他,他毫无异样。原来是无意的。但到底是有些尴尬了,总觉得脚上有小虫子在爬,于是谎称忘记往保险柜里补饮料,走出了厨房。
再忙起来,便忘了这个小插曲。忙过中午,刚要坐下休息,却有人打来订餐电话要外卖,老板娘看了下地址,只是隔了一条街的距离,便说:“小沫,你去吧。”
我穿着红围裙,提了两份排骨米饭,按照地址送了过去。回来的时候,特意绕了远路去看季川上,却发现画壁画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大概是中午避暑去了,不禁有一些失落。热辣辣的太阳下,街道上空蒸腾着热气,我沿着街边的阴影往店里走,总忍不住张望街边的小店,期盼能看见季川上的影子。玻璃窗里映出我的样子,穿着红围裙的样子像个傻姑。
拐过街角,却看见季川上正等在排骨米饭店的门口,高高瘦瘦的身影在明晃晃的日光之下显得单薄而青涩。我那颗软趴趴、百无聊赖的心一下子跃动地有力起来,笑盈盈地走过去,他显然也看见了我,也向我走过来,一时间,我特想演一出佳期如梦、千里相会的戏码。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念头,赶紧打消了。
接过他手中的草莓奶昔,我满足地吸了一口。
“今天还好吗?”
“嗯,你是特意过来看我的呀。”
“刚好休息。”他伸手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我看着手里冰冰凉凉的奶昔,又看了看两手空空的季川上。把奶昔递给他,他却不接。我知道他现在正在存钱,每一分钱都需要思量着花。他大概是听了我昨天的抱怨,不放心,所以才过来看我的。
“那个……我生理期,不敢多吃。”我嘤嘤地说道,硬是把难以启齿理由说了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接,悠悠地说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
谎言被戳破了,是啊,季川上太了解我了,就连我生理期会暴躁、会疼得死去活来这样的事都知道。我悻悻地说:“那你也喝一点。”我硬塞给他,又补充说:“不能喝很多呀。”回想起来,我们一起逛街的时候,好像总是季川上在付钱,以前我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却多了一份思量。
他笑了起来:“我不喝你牙齿啃过的吸管。”
“我这次没啃。”我伸手去捏吸管,要把它倒过来,却被季川上一把按住。
“不用。”说着,含住吸管,小啜了一口,又递给我。“这下可以安心喝了吧。”
我接过来,他又说道:“小沫,你不用太在意,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可是你要存钱。”
“给你买这些东西的钱,我还是有的。”
我笑笑,有点心酸,却又不敢点破。老板娘从店里探出头来,朝我们的方向看过来,我意识到出来太久了,对川上说:“我得回去了,晚上见。”匆匆赶回店里,老板娘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我赶紧上缴了收回来的餐费,进厨房帮大妈洗碗去了。
傍晚,季川上再一次出现在店里,店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客人,我正忙着给客人们上排骨米饭,刚忙完,松口气,找了个角落,扯开一个板凳坐下,就看见季川上走进来,店里的电风扇恰好吹向他所在的方向,他染了燃料的绿色T恤,被吹的一抖一抖的,人好像又瘦了。
我有些意外,从座位上坐起来,走过去说:“你怎么来了?”
“帮你辞工。”
“不是说了不辞吗?”
“下个月开始就多雨了,所以我这几天就要完工了。”
“这么快?”
我扭着指头,有点矛盾,想一直做下去,赚一点钱,可是如果季川上不在这面工作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动力跑这么远来做这么累的一份工作。
“嗯,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我赶紧摇摇头说:“你别想多了,我是为了锻炼一下才来这里工作的,跟你没有关系。”
季川上轻笑:“我去跟你们老板说。”
“不用。”我往外推他。“等再做些日子再说,反正我也是闲着。”
“要自立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
“我为什么要把我们分的这么清。”
“服务员,这里加米饭。”一个男人喊道。
我赶紧应声,对季川上说:“你先回去吧,等我们回家再说。”
只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人就有些不耐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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