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无爱不欢》第55章

我们挑了一排靠前的位置，刚刚坐定，我的电话便响起了。拿出手机一看，蒋逸的名字正跳的欢快。我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喂。”
“小沫妹妹，我今晚请你吃饭。”
“我吃过了。”
“那也出来陪我吃一下。”
“不要。”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门外，避开来来往往的人，杵在楼梯后面说：“我今晚要参加联谊会。”
“你不是有小男友朋友了吗？小沫妹妹，劈腿是不对的。”
“你才劈腿呢。”
“我没女朋友，哪来的劈腿。联谊会呀……我正好去联谊下你们外语系的美女。”蒋逸一如既往地厚颜无耻。
“……”
“在哪个教室，我过去。”
“你在哪？”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我没料到他已经到了我们学校，这种情况也不能撵他走，只得说了教室号码。过了好一会儿，一身休闲装的蒋逸便出现在教室里，比起那些毛头小子们，蒋逸更有型，自然一出现就惹得众女生频频回头。他却一副习惯了做焦点的模样，大模大样地坐到我身边的空座上。
另一边的米希希已经看直了，愣愣地看了两秒钟之后才说：“小沫，你居然藏着帅哥不给我介绍。”
“帅哥？哪里？”我装傻。
“这里啊。你好，我叫蒋逸。”蒋逸熟络地与米希希打着招呼。
我只得给他做介绍：“这是我的舍友米希希，还有何琳。”
蒋逸笑着一一打了招呼，末了还说：“以后请多多关照我们家小沫妹妹。”笑态可掬，让人无法拒绝，接着又和米希希、何琳寒暄了几句，逗得她们笑声不断。我心里有些无奈，带这么个爱耍宝的自恋狂可真是丢人。
联谊晚会已经正式开始，主持人是体育系的男生，高高壮壮，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而我们系的女主持则是温婉如水，两人配在一起倒是赏心悦目。我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想着季川上到了大学应该也会主持各种晚会吧，观众席上一定也有爱慕他的女生吧，忍不住喘了一口粗气。蒋逸碰了碰我的胳膊肘，我侧脸看他，他笑的粲然，眸光闪烁，揉进细碎的光。
“干什么？”我问，舞台上正在做游戏，下面哄笑声一片。
“下个游戏，我上去给你赢奖品。”
“赢不到很丢人的，大叔。”我故意加了称谓，让他明确一下自己的身份和年纪。
谁知，他一下子脱掉了外套，露出印着阿童木造型的黄色的T恤。“年不年轻？”一脸神气。
我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好吧，这叫什么？老黄瓜刷绿漆……”
“你还别说我装嫩，我就装给你看。”
下一个游戏开始了，是听伴奏猜歌曲名字的游戏。蒋逸自告奋勇的上去了，我心里对他真是佩服，他可真是个不怕丢人的货。不过打扮成这副模样，和其他男生站在一起，倒也不显年纪，三男三女交叉站在舞台上。下面已经叽叽喳喳一片了，米希希问我：“蒋逸是你什么？男朋友？”我摇摇头。她又说：“那是追求者。”我又摇摇头。
她一副安心了得模样：“那么我要了。”
“难道你没觉出他很靠不住吗？我可不想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哪有靠不住，你看多帅。”米希希一脸花痴样，两个眼睛就差没有冒红心了。
游戏已经开始了，音乐刚刚响起，蒋逸便从容地走到话筒前，报出歌名《K歌之王》。下一首亦然，如此三四首之后，台下的讨论声更大了，有女生一直在问，这男生是谁？我却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溜走。
不一会儿他下台了，抱着一堆棒棒糖，分给我们宿舍的女生，我却没敢接，只觉得，全教室的女生的目光都注视在这一边。我推开他，走出教室，蒋逸却跟了上来。这是多么失策的一个举动，本来不动，大家只知道蒋逸跟我们这一桌的某个人有关，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我有关了。
“小沫妹妹。”蒋逸在身后喊。“怎么了？”
“你明明就是来蹭晚会的，能不这么显摆吗？有意思吗？”我有点急了。
蒋逸拦住我，宽厚的胸膛堵在我的面前，一抬头，看见他的笑脸，一副耐心哄小孩子的模样。“只是想让你开心，没想到你不喜欢。”
听他这么说，我反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挠了挠头，掩饰地说道：“也没有不开心。”
“那边是小卖部吧，过去买点东西吃，我还饿着呢。”蒋逸没有继续这一话题，拉我进了灯火通明的小卖部。不一会儿两人每人拿着一根热乎乎的玉米棒子，一杯奶茶，一根烤肠，从小卖部里钻出来。
出教学楼，过拱桥，绕到小湖边。11月，落叶铺地，走在上面发出细细碎碎地响声，清凉的夜风吹在脸上，心头微凉。蒋逸难得的安静，我们俩就绕着小湖边转了一圈，看到有空着的木凳，便很有默契地坐了过去。
我吸着奶茶，椰果顺着吸管进入嘴中，滑滑的，心里依旧念着季川上杯子里的珍珠，那么悠长的过去，想要忘记，总还是需要时间。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忘记呢？也许……我的心中又冒出不该有的念头，赶紧打住。
“那天你怎么得罪陈家和了？”
“他让我做一份计划书，我前一天晚上出去玩到很晚，计划书做得就有些仓促。谁知老大眼力那么好，一眼就看出我的猫腻。”蒋逸毫不避讳。
“陈家和说你太爱玩。”
蒋逸“嘿嘿”笑了两声：“好像有那么一点儿。”
“你都玩什么？以后带我一起玩吧。”我打开包着玉米棒子的塑料袋，一股香气飘了出来。
“让老大知道，非弄死我，还是算了。”
“那就不让他知道。”我啃了一口玉米棒子，吃起来倒是没有闻起来香，毕竟时节过了。一侧头看见蒋逸也在啃玉米，样子像只兔子，有那么几分可爱。不过我心里清楚地很，我一定不会爱上他，而他应该也不会爱上我。这样最好，因为我还想等待。
“早就知道你不是好孩子了。”蒋逸沉默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来。“以后就跟我混吧。”
又是一年除旧岁
联谊晚会之后，米希希、何琳和我的左边依旧空荡荡的。米希希对蒋逸念念不忘，对我则多了几分怨念，总以为我和蒋逸不清不楚，让我有嘴说不清。于是蒋逸再约我的时候，我干脆就把米希希带上。蒋逸开着他的小福特带着我们，满大街转悠，从前海一线到老城区再到北部山区，哪里有好玩的，蒋逸一清二楚。
元旦之后，期末考试如期而至，七门课程却要考10天，从来都不知道大学考试原来是这么考的。我比谁都盼望着假期，在这隆冬时节，我的心里仿佛抽出了嫩芽，冒出了浓浓春意。每天卯足了劲准备考试，蒋逸约了几次，都因为太忙而没有去，只让米希希全权代表了，而我就躲在图书管里看书。
坐在图书馆宽大的棕色木桌上，抱着厚厚的日语语法书啃，温暖的阳光穿过薄薄的白色窗帘，洒在身上，暖洋洋、明晃晃的，鼻息间萦绕着书香。恍神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盼着的那个人已经踏上了这个城市的土地，下一秒也许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于是不自觉地回头去看门口，那里出入的却总是陌生的面孔，那股莫名奇妙涌上来欣喜瞬间消失，心头蓦然转空，于是又低头啃书。
考试完那天，我急匆匆地赶回家，气喘吁吁地爬上楼，站在季家的门口，举起手正要敲门，却又放下，顺了顺气，这才又举手敲门。心中有些许紧张，如果是季川上开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
只十几秒钟，门开了，是季妈妈欣喜的脸：“小沫，回来了。”我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向门内张望，季妈妈侧身让我进去，我换鞋进屋，一边和季妈妈说话，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四处看。
季妈妈看出了我的心思，拍拍沙发说：“过来坐。川上还没回来？”我有些失落，N大放假明明比我们学校早：“哦，什么时候回来？”季妈妈拿过电话来，说：“他没说，你帮我打个电话问问，我最近眼花的厉害，电话号码都看不清。”
我心里一惊，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帮你按号码，你跟他说吧。”季妈妈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你们又吵架了？”我赶紧摇头说：“没有。”手指按下那个背得很熟却从没有用过的号码。
没有彩铃，单调的“嘟、嘟……”的声音响起，每响一下，我的心都觉得在颤抖。终于，电话被接起，熟悉的声音，隔了那么久的时光与那么远的空间传过来。“妈，怎么了？”
我的脑袋里空白了几秒钟，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是我。”
那边沉默了一下：“小沫。”尾音轻软，似有欢喜。
“嗯。”我点点头，鼻子发酸，把头扭到一边。“季妈妈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