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飞的男二号》第13章

就像泡沫之夏里面的尹夏沫和洛熙一样，他们互相防备着，抵御着。
她，从不叫他哥哥；他，从不叫她妹妹。
他的名字叫枫，她的名字叫鑫。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都叫“喂！”
除了必要的几句话，譬如，吃饭了，你的，不要，别碰，我要走了你快点等等之类的，她和他几乎没有什么多的话语，甚至比不上她和他爸爸，他和她妈妈的交流。
学校小卖部、食堂，他们偶尔会遇上，在眼睛扫到对方的瞬间便急速转去，好像她和他，是陌生人。
她是转校生，从大城市来的，在这个县城中学算是小有名气。
他是富二代，常常和几个狐朋狗友搞破坏耍，但是他的成绩居然一直傲人，始终占据着前几个名矛，在这个小县城也小有名气。
渐渐地，有认识的同学发现，他们每天都从同一个地方出来。
闲言碎语开始漫起。在朋友的嘲笑下，他不屑地否认和她的关系，她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从不和她一起回家的他，已经出了校门居然鬼使神差地返回去。
他发现她紧紧地坐在凳上，他想起以前妈妈每次来那个也是那种神情。
他冲到超市买了包自由点，跑回教室，她正局促不安地收拾东西。
给你，他故作大方的样子，把黑色袋子递给她，然后脱下校服外套。
她抬起头接过袋子和衣裳，脸红红的，眼神里充满感激，然后绽开一朵甜甜的微笑。
看着她踱步而去的背影，想起了妈妈哭泣时微颤的肩膀，心里一片湿润。
破天荒地，他们第一次一起回家。
她不重，但是蹬起来比平时多费了几分力。
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自行车，她紧张不安，总感觉没有坐好，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
他感觉到她的蠕动，慢下来，等她挪好。
她觉察到他的细心与体贴，想起在蛋糕店看到一向粗枝大叶的爸爸，订了一个蛋糕，上面写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眼里一片湿润。
你的校服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在家门口，他一句话煞了所有的美好。
回到家，他们更加不说话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妈妈和他的爸爸开始有了些争吵。
寒假的时候，妈妈就带着她离开了他，他的爸爸，他的家。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的心有点凉凉的。
她不知道，他一直站在窗前默默看着，她们的离去也让他对家失去信心。
大学毕业后，她找了一份安稳的工作，心里始终有一件事放不下。
她试图为妈妈相亲了很多条件不错的叔叔，可是妈妈始终不点头，说，不想再让她受苦。
她不解，摇头，说妈妈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她从来不觉得苦。她又说，像当初那个王叔叔家也挺好的。
妈妈摇摇头，可是你不是和他的儿子相处的不好吗。
她惊，没有啊，我们只是不说多余的话而已。
妈妈后悔，原来他们以为两个孩子都不喜欢对方，不喜欢这个新家，所以才分开。
她哑然，心里一阵冰寒。
其实，她对他是有好感的，自从那天他突然出现把自己拯救出少女的尴尬。
她还不知道的是，在她们离家后不到十小时，他也离开了那个冷清的家。
想飞的表兄弟姐妹也算比较多，也许因为年纪相仿，从小能说话的就是枫了。
那时，想飞不懂为什么表哥为什么痛苦。还时常劝告他，那不过是一段感情故事罢了，爱上一个缘分的人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的痛苦也只是短暂的，它们终将会过去的，伤口也终究会被时间抚平的。
有了自己的感情经历后，想飞自己终于渐渐明白，有些人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当想象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画面还是很美好的。
想飞一个人到了机场，很多人，可能是因为国庆节要到了，大家都要回家了。掏出电话翻到“妈妈”处拨了过去。第一通电话没人接，第二通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喂！妈妈，是我飞飞。
喔，是飞飞呀，你到哪里了？电话那头声音听起来软软的有点沙哑。
我马上就要登机了，妈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啊，没有。声音像是在抑制着什么，可是想飞感觉到好像有弱弱的抽泣声。
那个，妈妈，国庆节到了人很多不好坐车，等我下了飞机之后，我算算，大概下午三点过吧，你们来接我吧，哦，爸爸在家吗？他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呢？
……
妈妈，喂喂听得到吗？怎么不说话了，爸呢还在生我气吗？
这回，真的清楚地听到了电话那头的低泣声，怎么了怎么了，想飞心一下慌了，到底怎么了。妈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飞飞……这次真哭出声了。
妈妈，别哭别哭出什么事了？想飞眼泪都吓出来了。
电话那头用力吸了吸气，压制着声音说，你爸，你爸他出事儿了……
想飞的泪水哗啦啦就流了下来，她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在她的记忆中妈妈很少哭的。啜泣着追问，爸爸到底怎么了，妈妈你真的别吓我……
飞飞，你先回来吧，回来再说好吗？
你让我怎么能安心？爸爸他，不会，不会是什么了吧……想飞突然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别瞎想，你爸他人倒好好地，可是不在家……他在接受检查，几天没有回家了……
怎么了我马上回家，等我回来。
秋意浓如肃杀。
从窗外望去，整片景色像漫话般唯美：红艳欲滴的夕阳正缓缓坠下，远处是青郁郁的连环山，山外有山，而最外面那若有似无的山脉飘浮在天际，犹如传说中的洞天福地。在夕阳的映射下，整个校园像笼罩在一圈圈光晕中。好美！
一阵风过，半黄的树叶你摇我摆哗啦啦地响，像在嘲笑那几些不肯就去的枯叶瑟缩地打着旋。忽地，一片落叶醉醉晕晕地飘进窗来，落在摊开的书本上。
肖秋随手拿起树叶，仔细端详。边儿已破碎，收缩的叶身像极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老人的脸。突然想到了一首词：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哎，肖秋叹着，寝室里少了一个人，怎么就感觉少了很多生气一样。这么安静，连空气中都满是孤寂的味道……
好想想飞喔！朱玲玲拨开蚊帐探出头来，瞥了瞥冷冷的寝室。
杜曦也放下小说走到肖秋旁边感叹道，就是，你说想飞那丫头现在不知道在干嘛，这么多天了也不来个电话，换号了也该说一声啊，哎，说不定已经在我们的首都找了个白马王子，就把我们忘一边去了，哎……
王子没看见，白马倒有一头。一串熟悉的声音先到，人还未到。
几个女生尖叫着跑到到门口激动地打开门，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拖着一只小旅行箱，背着一个书包，想飞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家，我回来了，亲爱的美女们！几个人兴奋地寒暄了几番，大家都质疑她不会是专门回来看她们的吧。想飞嘻嘻笑了几声告诉大家她决定不去北京了，还是留在成都继续盛放她那含苞待放的青春。
想飞晚上给家里报了平安。心情是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喜的是，她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座城市这个校园，更重要的是，她也舍不得这些室友，特别是刚刚在门口听到大家对自己的思念。可是，自己来来回回都在成都，这不白白“牺牲”了父亲了吗？
拿起刚刚从书店买来的几本书，选出一本已经看了部分的余秋雨先生写的书，这是她第一次买“课外”书。大家诧异了，这女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看书了，而且还都是这么有内容的书籍。受什么打击了？可是看她的表情不像吖。“哼，你们知道什么是大学吗？所谓大学就是集大成学问于一身！从现在开始我要从各方面完善自己，缴了学费就要认真学习，不能浪费父母的血汗钱！”想飞捡着余秋雨老师的话半认真又半屁颠屁颠的说道。
做子女的，在外面拳打脚踢，总以为父母在安全警戒线以外，而忘了他们一直在与我们贴身而行。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想飞的眼泪不禁落了下来。如果当初没有不听话没有来成都，就不会受伤，就不会去北京，更不会连累家里了。
那天回去后，家里冷冷清清的都没看到人。打开门无力地放下行李，到饮水机旁准备接一杯热水来喝，才发现妈妈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带着一脸的憔悴倦容和泪痕还有紧蹙的眉毛。想飞心疼的拿了条毛毯为她盖上。晚饭都做好了，妈妈却还没醒。想飞静静地坐着看着妈妈，这几天她肯定没睡好，所以才睡的这么沉。翻出她爸爸的电话薄找到了他的同事齐叔叔的联系号码……
妈，你醒了！饿了吧，我做了你最喜欢的清蒸鱼和红烧豆腐。”
啊！都八点了……飞飞你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