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被潜了》第50章


适才还是墨般漆黑的天空已经渐次亮了起来,欣喜的是,日伯伯不负众望没让我们久等就就始出来了。 
那一轮光芒初初滑过海平面的时候,无论怎样的词语都形容不出那一种气吞山河的磅礴气概。在这样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面前,人有多么渺小,那些我们为之疯狂的名与利在这一瞬间变得令人嘲讽的可悲。心里不止是赞叹,还有悲伤,因为知道它太短暂,只有这一瞬,更为了它的美丽,那种恨不得化身其中的感觉让人无望。 
可是也不仅仅是无望,在这一副天赐的画面前,所有的喜悲似乎都化作虚无,而在这一瞬间,又仿佛所有隐藏在心里最深处最细微的情感都溢出了胸口。我紧紧地,只能紧紧地用了全部力气抓着身边人的手语无伦次着,声音都激动的颤抖:“你看,这有多美!真TM美,是不是?是不是?!总经理?” 
一只手按在我的手背上,苏亚文回头看我,声音异样的平静:“秦卿,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茫然回头,他脸上被蒙了一层似金似红的晨光,灿烂得夺目,可是他的眼像是最深最沉的一潭寒水,只是平平的问我:“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叫了我什么?”
上午十点三十五有一班回去的火车,我坐在靠车窗的位置,旁边是一个母亲带着三四岁的孩子,那孩子不知道为了什么一直哭闹,高亢尖锐的刺耳。在站里车帘是不能拉的,外面一张张或焦急或空洞的脸孔都匆匆来过,可是没有他。 
他说了不要说再见,他说了永远不想让对方看到彼此的背影。 
他说到做到,果然没有来。 
车上的人渐渐安顿了下来,喇叭里甜美的女声提醒我们火车即将开动。 
最后一次望向窗外,我还是看见了他,那个熟悉的背影在人潮的后面。 
他真是说话不算话。 
是他说要这样一直走,不要迷路。可是他又说,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才是让我迷路的岔口。是他说我走得累了,他会背着我走向终点。可是他又说,其实有些事越是努力反而越事与愿违。 
他说:“你一直在庐山里,我也想陪你在那里,可是总是有日出能驱的散迷雾,我不想你将来后悔,不愿你将来怪我。” 
他说:“这些天我已经一点点的看明白,已经一次次的看清楚,所以不要这么残忍再让我亲口说出这个事实。” 
他说:“趁着那个人还在原地等你,趁着来得及回去找他,不要像我一样。”
他从来都说话不算话。 
他从来都在撒谎。 
两年前,他骗了我。 
两年后,他骗了自己。 
他每一句都说得这么平静,仿佛事不关己,可是我看得到他弥漫的悲伤,可是他还是这么执意的推开我。因为他知道,那些日出美景那些生命中所有的礼物,我心里已经暗自期冀与另一个人分享。 
我能够骗自己,能够这么一路走下去,他却不忍心。 
其实他对我从来都不忍心,多么温柔的慈悲。
而我从来只是被动,在别人铺设好的道路上,任由别人拉着,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原来我才是最不勇敢最自私的那个人。 
一直一直地,像缩头乌龟一样,连放弃这样的事都要被我放弃的人来替我完成。
火车慢慢的驶离了车站,速度逐渐加快,那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再也看不见。 
我头抵着车窗,泪水潸然而下。 
谢谢你的微笑,曾经慌乱过我的年华;谢谢你的只字片语,曾经让我辗转难眠无数个夜;谢谢你温暖的手,曾经牵着我走过的那些岁月。谢谢你在我对爱一无所知的时候,就把我爱得那么好;谢谢你让我在想起你时,嘴边浮起的不能抑制的笑;谢谢你的伤害,让我不知所措之余,让我学会成长;谢谢你的回头,让又鼓起对爱的勇气和自信;谢谢你的放手,让我去追寻自己幸福的方向。
我该有多庆幸,人生的第一段路就是与你同行,尽管注定走不到最后。 
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我不会忘记……
火车到站的时候,天空有些小雨,下了车,旁边有不少异样的目光。我这才发现自己穿得还是泰山留念的衣服,四个血红大字在背上贴着,加上那销魂的短裤的布鞋,整个就是一卖瓜的王婆。 
在外面坐上了出租车,那个师傅还乐呵呵的问:“刚从泰山回来?” 
我点头,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肿得核桃似的眼睛。 
那师傅启动了车子:“去哪?” 
本来想报学校的名字,可是到了嘴边却报出了宋子言的地址。 
晕晕乎乎的下了车,站在那熟悉的大门前,我……不敢进。
虽然我掩饰的很好,可是每个早上没人拍我脸叫我起床,我不习惯。每天晚上没人没收我小本本,我也不习惯。甚至每天没被他冷冰冰的冻两眼,我都浑身不对劲。 
好吧,不得不承认,我身上的确有被压榨被蹂躏被统治被剥削被使唤的M体质。 
我是一直想他来着。 
我是别别扭扭的不愿意承认,偏偏心里已经贼在乎他了来着。 
我是孙猴子能一个筋斗云翻开,可是魂魄已经被他压在五指山下了来着。 
可是我辞职时,他回答的多痛快,一点不拖泥带水半点都不留恋,连我违约金都不要了,相当于倒贴都乐意让我走。 
哈佛啊哈佛,我原来都只是一旁听生,现在估计连校门都进不去了。
我自悲自怜。 
低头叹息了一会儿,抬头时,眼前忽然有一张惊悚的大脸。 
王大爷盯了我许久,啧啧叹息:“哎,小狐,你这次终于整了啊、” 
我闷,为什么我每消失一段时间,您就以为我去整容了啊!! 
难道你儿子女儿谁家是开整形医院的?! 
我张口就要反驳,他已经背着手走回去了,边走边摇头:“可惜你这次手术太失败,俩眼整得跟胡桃仁似的,怪不得宋先生这几天那脸都阴沉着。” 
他这么一说,我赶紧凑过去:“宋先生这几天心情不好?” 
他谆谆教导:“虽然宋先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你也不能用这一双眼去试探他耐心啊?小狐啊,你得听大爷我一句劝,哪个不想自己爱人漂漂亮亮的,你本来就够不了标准了,现在还整得变本加厉。不是我说你,在手术成功之前,可得把他看紧点,小心后浪把你给拍死在沙滩上。” 
算了,我不跟您打听了,消息没套出来,我估计自己先气得胸爆而死。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种窃喜,我明明摇摆不定,结果这大爷慧眼识英雄,把我揪出来了,这就是天意,天意让我进去。(任谁杵在门口都能被发现,你还提升到天意了,苍天会下迅雷劈死你的!) 
于是我屁颠屁颠的走了进去,出了电梯才想起这个时间宋子言在公司是不会在家的。门紧锁着,我的钥匙也在学校,我就原地坐了下来等。 
倚着墙,我把我们相识的过程从头到尾整了一遍,发现他对我绝对不是没感觉的!他对我一直很特别,可是这个特别也很特别,因为这个特别不是特别好。 
我们相处的模式更像是,偶尔他挖了坑让我往里面跳,但更多的是我自己挖了坑,他再轻飘飘的把我推进去。然后我就一步步的沦落为煮饭婆子暖床的电热毯子还有供人使唤的小丫头片子。 
偏偏没一个身份,能显示他对我有男女感情。 
可是如果没感情,他干嘛给我这么多的身份? 
我仰天花板长叹,男人心,真是海底针。 
转念一想,估计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这么闹了一出后,估计连煮饭婆子电热毯子丫头片子都做不了了……
想着想着,我头放在蜷着的膝盖上就睡着了。 
是被一阵脚步声惊醒的,规律的平稳的闭着眼睛都能分辨的步伐。 
我抬头,果然是他,我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他只是看到我时几不可察的一怔,然后就漠然的从我身边走过,仿佛不认识我。 
我看着他惯常的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再没看我一眼。心里那个小乌龟又开始把脑袋往壳里面缩,我觉着我真是够了,痴心妄想什么呢! 
愣了很久才扶着墙站了起来,脚有些麻,我转身想往后走。可是挪不开步子,因为舍不得,因为不甘心。我上午才意识到自己的懦弱与被动,难道下午就要让这两个再上演一回?我似乎看到那只小乌龟嘴边的嘲讽的笑意。 
可是这个男人我多爱啊,从心底里就离不开。我深吸了一口气,人总要豁出去一次,我这次把二十几年从没有鼓起的勇气都聚在丹田了,决定就算丢人也要丢上这么一次! 
气势汹汹走到门前,举手敲门,门居然没关,我这气势太足,力气太大,一下子就给敲开了。
我愕然,门内也是宋子言同样有些错愕的脸。 
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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