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私人劳家卓》第95章


他已经了解,摸了摸我的头发:“你先休息一会。”
他转身去打电话。
我进房间换了衣服,进厨房喝了碗汤,看到佣人送来的四菜一汤仍搁在桌上一动未动。
现在已经是近晚上十点,我说:“你没吃晚饭?”
劳家卓进来坐到餐桌旁,都要拉住我的手:“对不起,我应该去接你,害你受惊。”
我说:“没有事,遇贵人。”
我起身给他盛汤。
他接过:“你与那位先生是旧识?”
我说:“没有,我不认识他。”
他拿着汤匙静静地说:“好好谢谢人家。”
我敷衍了事:“谢过了。”
劳家卓不再说话,餐桌上只剩下碗碟轻敲的清脆声音。
“映映——”吃过晚饭,我坐在电视前,劳家卓先生安下心来,理智抬头,终于开始训人:“你驾车技术是有多好,没进高速路都敢开到一百二?”
我知道我不过是狗仗人势,若不是他们主子交待要顾及我安全,我的小甲壳虫怎么跑得过后面跟着的那辆罗浮揽胜。
劳家卓大约是得了手下报告,得知我拼命加速害他们不敢跟得太紧然后被我甩掉了,他气得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我没有敢接,后来在回来的路上就出了事。
我不肯妥协:“我和你说过我不要人跟着。”
他扳过我的肩膀看着我:“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我说:“我会小心。”
“你!”劳家卓眼中怒意隐现。
他将手中的水杯摔在了桌面上:“那我送你行不行?”
我劫后余生,神智有些轻飘飘的:“啧,劳家卓先生护花,全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劳家卓见我精神不好,也不再同我说话,将我抱起朝房间里走:“进去洗个澡早点睡。”
第二日早上等我迷糊着爬起来,洗漱化妆换衣磨蹭了好一会儿,劳家卓竟没有走,他坐在客厅,抬腕看表时我正好走出来。
他牵起我的手,将我往楼下拉,然后塞进车子里。
车子停在公司楼前,司机自前面将一个袋子递给他,他转而将纸袋递给我:“早餐。”
我接过:“谢谢。”
“家卓,”我下车时和他说:“让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下班我让司机过来接你。”他平静地说。
我大清早就被他惹得火气都冒上来:“我自己走,谁都不要。”
他不愠不火:“先上班吧。”
下班时分我走出大楼,他的车子泊在车道旁,司机下来开门,恭敬地说:“江小姐。”
经过认识不认识的同事纷纷侧目。
劳家卓在后座对着平板电脑,抬头看到我站在一旁:“进来吧。”
我坐进去,心里非常不痛快,一句话都不说。
车开到道路上,他先开腔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我冷笑一声:“不怕被拍?”
他温和地说:“不会。”
我问:“你晚上没有应酬?”
他说:“吃个饭的时间总有。”
我说:“我不想吃,回家。”
他大约知道我生气,也不再理会我。
将我送到家后,劳家卓看着我上楼,然后司机载他离开。
劳家卓晚上回来,我直接和他说:“够了。”
他望着我说:“只要你会有危险,那就还不够。”
我沉下音调:“我还想在公司做下去。”
他淡淡地说:“过一段时间会好。”
他不带一丝情绪的低沉嗓音,说出来就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式,我简直要气昏:“你这样是要逼得我怎么样,我干脆辞职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家坐着好了。”
“映映——”他冷下脸,神色疲倦之中带了杀伐之色:“你是在我身边的人,不要太任性。”
我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出来:“劳先生何曾考虑过我有没有想做你身边的人?”
他脸色微微一变。
我推开了他,径自回屋中睡觉。
第二日早上他没有再坚持送我,我搭计程车上班,快步走过人行道时,不再回头看身后。
两个人之间达成一种勉强的妥协。
一天夜里我在屋里呆着烦闷,换了球鞋下楼去跑步。
袁承书打电话给我。
我说:“你如何得知我号码?”
他说:“有心人自然有办法,你现时在何地?”
我说:“在街心公园荡秋千。”
我看了一眼,两个影子依旧不动声色地跟在我身后。
他说:“出来喝杯饮料消暑可好?”
我说:“不好。”
“好吧,”他在电话那端笑笑:“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有权利拒绝的。”
袁承书在打过几次电话给我之后,终于明白我并不是和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而是真真正正的古井无澜,我甚至对多认识一个新朋友都无任何兴趣。
他再和我聊天时,变成了老友似的劝慰:“你是年轻可爱的女孩子,这样安静封闭的生活方式留待六十岁再过可好?”
我心头微微的苍茫。
别的女孩子的廿五岁,别的女孩子的二十五岁在做什么,打扮得漂漂亮亮跟不同男生约会,没有试过跑车在东头湾道飞速驶过,也未必要在太平山顶喝咖啡看夜景,那些并肩在幻彩咏香江的七月一起看一场的维港烟火的爱侣,就足以让人羡慕得满心酸楚。
年轻的时候,做什么傻事,都是美好的。
可是我在做什么,我的一生都被一个男人所控制,到最后对爱情已经完全绝望。
溽热的七月份开始,我在DDSA办公室正式单独做案子,因为往外面跑得频繁,人都晒黑了一点,赶忙在周末下班之前去商场多买了支防晒霜。
八月底我接了Luisa Via Roma品牌店铺的展览设计,和一个设计团队一起,每日忙得晨昏不分。
和劳家卓也就基本晚上能见到,只是那时我已累得话都不想说,如果我没有兴致,连和他亲密的时间都不多,他对于我的工作也没有过多的反对,只和我说过没有必要这么辛苦。
我没有说出口的是,我想赚钱还给他。
如果是这样一个一个设计连续做下来,收入不算低,那笔治疗费用,我略微节约一点,还给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我是独立的,自由的,无论爱他或者别人,也许生活会不一样。
经历了一个月忙碌过后,Luisa Via Roma旗舰店的精品艺术回顾展终于在新世界中心交付展出。
我已经提前一个多星期在此布置,展览会上的展品力求少而精,我用最少的隔断墙,架子和橱窗,以达到最大的使用与艺术效果,无论是玻璃还是丝绸,每一样衬托展品的饰面都虑到了和展品质地的一致,隔墙与橱窗细部的设计都简洁流畅,模特的标志和建筑特征都达到了我追求的极致的美感。
当日我在会展中心坐镇,品牌的亚洲区总经理上来和我祝贺,我同她寒暄一阵,留下了一个设计助理在大厅,径自走开去闲逛。
我在橱窗前观赏一个黑白镶钻手镯,一个男人迎面走来。
他经过我身边,复而又转身走回头,看了我几秒然后出声打招呼:“江小姐?”
我抬头看了一眼,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衣饰修饰得讲究,略显浮夸,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今日要做事,以为是客户,于是礼貌而征询的目光:“你好。”
他身旁挽着的女伴却蓦然瞪大眼睛一副惊讶状:“这是劳家二少的那个……”
对面男人点点头,带了一丝暧昧不清的笑容。
我记忆力一向不错,此时已经想起来,此人原是家骏的幕僚,不知道现时是否还在劳通任职,我无欲同他打交道,礼貌笑笑要走。
他却故意要攀谈:“我方才知道这个展览是江小姐设计的,江小姐真是才貌俱佳。”
我客气地道:“先生过奖。”
女子接话说:“当日二少糊涂抛却佳人,真是没有眼光,现在果然又是舍不得,江小姐魅力自然无敌。”
我脸上的笑容有些艰难。
男人说:“听说二少现在又将江小姐带了在身边,劳通这般通天的权贵集团,江小姐何必还这么辛苦出来打拼?”
我忍不住出声:“对不起两位,如果是和此次展会无关,恕我失陪。”
男人略微让开了一步,笑着说:“江家也算大方之家,江小姐至于这么见不得光地跟着他吗?”
我咬着牙转身要走。
女子扯了扯男人的肩膀:“好了,江家劳家当初已经闹得撕破脸面,唯一的掌上明珠被男人玩弄又被抛弃,听说连前妻都因此而轻生,江家落败到连本埠都无法再立足,江小姐自然不再好意思和你寒暄。”
交际圈子里的秘辛,总会有人谈论得如此不堪。
我脚步定住了:“你说什么?”
她笑容迷人,甚至带了点儿似真似假的钦佩:“我早就听说江小姐深爱二少,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背叛家门耻辱,连妈妈被二少亲手复仇都可以不在乎。”
我手都在颤抖,嗓音压得沉重:“请两位勿妄言谈论我父母。”
男人带了点儿讥笑:“劳二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江小姐又怎会是他的对手,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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