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私人劳家卓》第102章


模糊地往浴缸里放水,起初忘记加热,于是把冷水放掉一些又加了一次。
我脱了衣服跨进去,水温舒适宜人,我闭着眼泡着,眼前渐渐昏花。
我今晚喝了一些酒,身体轻飘飘的,四肢渐渐发软,我感觉到有人从背后轻轻地拥着住我,将我搂在怀里,满身的倦怠得到了抚慰,我已经累得不想再挣扎下去……
妈妈……我呢喃地唤了一声。
然后渐渐没有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眼睛里射入刺眼的光芒,意识渐渐回来,我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是佣人阿香,她的大嗓门带了一丝哭腔:“我不知道——我早上过来,江小姐睡着在浴缸里……”
我听得阿香哭天抢地打电话,她吓得要死,可能以为我自杀。
我睁开眼,看到身处在的宽敞病房,落地窗帘开了一道缝隙,有淡淡光影洒进来。
一刻钟之后房门被推开,劳家卓急冲冲地跑进来,一贯镇定冰寒的苍白脸孔有焦急之色。
护士正在给我量体温。
我似乎有些感冒。
劳家卓坐到我床边,缠着纱布的右手有些抖,抚摸我的脸颊:“映映,感觉怎么样?”
我不想说话。
他皱着眉头起身找医生。
张彼德在外边低低的声音:“江小姐病情如何?”
点滴落下来,我睡了过去。
我睡过去了一会儿,又模糊着醒过来,躺在房间里的床上,听到外面的客厅里传来男人低声的交谈。
张彼德声音压低:“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看了看手,护士已经拔了针,口有些渴,我掀开被子爬起来。
张彼德站在沙发边上,不满地看着劳家卓,声音清楚分明:“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也不是以前的年纪了,怎么还会闹到如此地步,你看看她,原本一个好好的女孩子,现在瘦得跟张纸似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家卓脸色惨白低喝了一声:“放肆!”
张彼德却丝毫不惧他的阴寒脸色,脊背挺直犹如面君谏言的铮铮忠臣:“你若是爱她,五年前就不该丢下她,你要是不爱她,就趁早放开她算了!何必两个人活受罪!”
劳家卓倏地站了起来,目光狠厉地盯着他:“我爱她!我怎会不爱她!”
他对着张彼德嘶声低吼:“我愿用我的命换回她受过的苦,可是还有意义吗,我能够吗,我还能做什么?”
甚至我都从来没有见过他情绪这般的失控,张彼德有些惊又有些惧地看着他,只好放低声说了一句:“家卓……”
劳家卓清明眉目只剩下了一片惨然,他扶着沙发,转过了脸不再说话。
张彼德这时才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他一时脱口而出:“映映,怎么起来了?”
劳家卓也看到了我,他马上走了过来。
“你们太吵。”我漠然地答。
劳家卓说:“我送你回去。”
我不愿在医院,坐他的车回去,因为药水的关系,我一路上依然在模糊着打着瞌睡。
一直到我觉得车开得时间有些长了,睁开眼,车子已经停在郁郁葱葱的花园道。
张彼德在前面率先推开车门跳下车。
我站出去,看到景致优美的开阔花园前一幢乳白欧式别墅,白衣黑裤的佣人正从廊下匆匆走过来。
司机拉开了后座,劳家卓下车时,忽然一个踉跄,张彼德慌忙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他。
他有些站不稳。
劳家卓晃了一下,只好低着头站了一会儿,才抬脚往前走。
我垂首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我看到眼前的房子连着的碧蓝海湾,远处海面上白帆点点。
他带我回到的是劳家的石澳大屋。
劳家卓一进屋子就坐在了沙发上,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郭嫂出来打招呼:“二少爷,回来了——”
看到我随着他进来,眼睛一亮:“映映小姐!”
又有佣人上来给张彼德斟茶,劳家卓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了。
张彼德端了杯茶,识趣地跟着走开了。
劳家卓看着我:“映映,过来坐。”
我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他低低地说:“我今天还有工作,你先在家里住几天,家里没有人在,老太太陪老爷子去了美国了,香港夏天太闷热。”
他喘了一口气,歇了一会,才勉强提起精神继续说:“我已经替你向公司请了假,你刚刚出院,在这里住几天,家里医生佣人都方便一些。”
他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平时不会回大宅。”
我静静地听他说话,这里是大屋,这么多人明里暗里在看,我不想忤逆他。
我委婉地开口:“我……”
劳家卓不再有耐心,直接就冷冷地说:“这一屋子司机佣人,哪个没有招呼伺候过你,你又见什么外。”
他言毕径自领着张彼德出门去了。
郭嫂仿佛丝毫不察我同劳家分开多年之间的缝隙,笑容依旧开心热情:“映映小姐,你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我让厨房给你多做几道菜……”
我累得很,在客房囫囵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天黑。
起来吃了晚餐。
整个屋子除去佣人轻轻走动,根本没有一点人气,不知道要这么大的房子来做什么。
郭嫂再三挽留,说二少爷交待让我再住一天。
第二日傍晚,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劳家卓一定要我再住一天。
我坐在花园的台阶上看天边的一抹晚霞,车道上一辆黑色罗孚越野车驶进来,我还以为自己幻听,好像听到了一声犬类的吠叫。
我心头突地一跳。
张彼德头探出车窗唤我:“映映!”
我还来不及应他,一个毛绒绒的影子迅猛地越过花丛,向我扑过来。
我完全惊呆了。
理智回归之前,身体已经更快地做出了反应,我跳下台阶,尖叫了一声:“托比!”
我伸出手臂果断地抱住它的脖子,我们在草地上滚成一团。
托比往我的怀中蹭,尾巴一直不断地摇,我摸了摸它尖尖的耳朵,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托比褐色的眼里都是笑意,它伸出舌头舔我的手,我乐得一直笑。
张彼德在一边叫:“喂喂——不用高兴成这样吧。”
我拍了拍托比,站起来同他说:“谢谢你。”
张彼德说:“你要谢的人不是我。”
我已经明白过来,迟疑了一下,却不知道要如何询问那个人在哪里。
张彼德叹了口气说:“我们刚刚下飞机,他让我过来,他去公司了。”
我问:“你们去了康城?”
张彼德点点头:“我们拜访了当初给你做治疗的教授。”
我说:“默德萨克教授?”
张彼德点点头:“然后接回了托比,你那位德国同学也爱狗成痴,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才说服他,好在这小子搭飞机还算安分。”
张彼德蹲下来赞赏地拍了怕托比的头。
我说:“辛苦你们了。”
张彼德耸肩:“我还好,就是出趟公差了,只是老板跟那德国教授聊了半天,然后得出的结果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教授建议你们分开一段时间。”
我低下了头。
张彼德说:“据说你的病情反复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他是诱因,你看你们——那天佣人打电话来时话说不清没把他吓得半死,他说他明知道你这段时间心理状态不太好,却将你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我看你们是各自平静一阵子比较好。”
托比的尾巴扫在我的腿上,我觉得身体细细泛起一种麻痹的痛感。
张彼德笑眯眯地向我邀功:“我那天在医院拼死激将,得出的结果你满意吗?”
我低头想了想,很久没和人说过心事,开口未免有些艰涩难言:“我当初爱他,他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现在得到了,反倒无所谓了。”
张彼德都有些欷殻В骸翱蠢茨忝鞘钦娴拇砉恕!?br /> 张彼德一向倜傥轻松的口气变沉重了几分:“你们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看他命都要搭进去了,十几个小时飞行,他在飞机上没合过眼看完了几十份从教授研究所带出来资料,他现在针对你的病,可堪半个心理专家。”
作者有话要说:你还记得大明湖畔映映当年表白时劳家卓给出的回应么?
(五八)
劳家卓第二天下午回来,托比在花园里玩耍,见到他的车回来,亲近地靠在他脚边摇着尾巴打转。
他蹲下来漫不经心地和托比磨蹭了一会儿,然后亲昵地拍了拍它的头,他起身的动作有些缓慢。
我在大厅隔壁的电视房,听到郭叔跟在他身后念叨:“二少爷,搬回来住吧。”
我往外看了一眼,劳家卓面容寒白,他边走边抬手解领带,声线低沉沙哑:“我住外面上班方便一点。”
郭叔继续说:“陈医生说了,你身体这段时间,最好身边留着人,二少爷……”
劳家卓出言打断他,声音带了疲倦的温和:“郭叔。”
郭叔只好说:“好好,一会儿下来吃晚餐。”
当天晚上我在花园餐厅,并没有见到他下来。
夜里杨宗文匆匆赶过来,佣人迎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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