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十年》第9章


伞?br />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超级愚蠢。首先她迟到了半个小时,其次,她打扮得光彩照人,明艳逼人。女人一旦在外形上处了下风,心理上至少就输了一半。她太年轻,也太老练了。她知道我在大庭广众下不可能撕下脸面,她就用一种非常慵懒、游戏,甚至可以说是轻慢的态度来对付我。
她给我看中指戴的一个样式独特的镀银戒指,告诉我,那是去年冬天他们部里去泰国出差时,张山买给她的。
不等我说话,她就抢先一步,说:“我知道他也给你买了东西,是个项链,六千多,比我这个贵多了。那样式还是我帮他挑的呢,你也知道的嘛,男人,最后舍得花钱的,还是给自己的老婆。我对这个无所谓,他又不是我的老公,不过当零食吃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第四章 美里:爱情无形(6)
我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它大大超出了我的智力范围和承受程度。小崔还告诉我,我出差的时候,张山还带她来我们家里住过,她帮他洗衣服,还洗过我的一条*。她那么轻描淡写地说着,我嘴里的食物突然就无法下咽,迫不及待地吐了出来。
那天我们吃的是西餐,因为我觉得西餐馆的环境可能比较安静。我本来想就着牛排,跟她好好谈谈心,结果是,她恶心了我两个回合后,突然接到电话,有人在饭店门口要接她去唱歌和蹦迪。
“没办法啊,姐姐,”她冲我说,站了起来,将紧凑的毛呢短裙拉了拉,黑色紧身毛衣,黑色的靴子系着黄色的带子,全身上下,说不出的帅气。她走了,我食欲全无,心境灰暗,被她羞辱后,还替这顿饭买了单。
并不便宜。
我和张山,是在一个秋天认识的。我上大四,正在工厂做设计实习,表姐结婚,我请了一周的假回西安。婚礼前两天,表姐让我去她那里看婚纱,另外还有几件婚礼上需要换的衣服,旗袍、西式风格的长裙,还有一些别的。为了感谢我专门回来,她送了我一套薄呢套裙,绯红色,有着银灰的波浪纹。读书这么多年,我还从没有穿过样式这么讲究、颜色这么雅致的衣服。回北京的那天,在火车上,我就穿着这套衣服。
那天下着雨,阴凉的秋雨。水珠积攒在火车的窗户上,又顺着玻璃汩汩流下。外面的一切,都仿佛软了,化了,偶然能看见庄稼收干净了的地里,有麦垛立在那儿。湿漉漉的,一晃而过。
张山走到了我的下铺旁边,问我他是否可以坐下。我拿起放在边上的帆布斜纹小包,他就挨着我坐下了。
他在我斜对面的上铺。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他。他在厕所的那边抽烟来着。我在看书,是本侦探小说。他在我边上坐下后,也没有跟别人说话。直到乘务员推着食品小车走过来,我合起了书,他突然问我:“是去北京出差?”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我,出差?这之前从没有人认为我不是一个学生的。他将我的年龄猜大了,我想这一定是绯红套裙的效果。这让我心里又惊讶又兴奋,我点点头,说出了我做毕业设计的那个企业的名字,我说我现在是正回北京。
他却转移了话题,说,“你看的是什么书?”
我给他看封皮,还有封底的故事梗概。他笑了,拿出刚买的鱼皮花生叫我吃。
车厢里一会儿灯暗了,列车员叫大家睡觉。我们就走到车厢中间的接口处去说话。外面的雨还在下着,空气中有着潮湿的味道,这让人无端生出惆怅。
他说他在西安交大读研究生,很快就要毕业了,工作联系到了北京的一家公司,最后一年边实习边做论文,西安北京两地跑。他的专业是机械包装,我还从没有听说过这门学科呢。不过好像,和我们的艺术设计又有相似之处。
下火车前,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
整整过了三天,他也没有找我。这让我心里有点着急。周五的晚上,我去翠微路见父亲的一个老朋友,他来北京开会,顺便给我带了一箱水果。在他下塌宾馆的房间里,长毛地毯发出柔和醇厚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他很正式地问我毕业后想去什么单位工作,如果回西安,他可以直接安排好。我父亲出面不大方便,所以他也需要征求我的意见。我反问他,如果我想留在北京呢?
他有些吃惊,可能来之前,父亲和他一样,都认为我肯定会回西安的。他点了支烟,说会议还要开好几天,他等我想好了再说。
回学校的路上,我坐在公交车上,天已经全黑了,外面的风迎面吹来,带着我以前未曾体验过的深刻的隐患和担忧。可是,我刚走进宿舍,诺华就对我说,有个男人,他说他叫张山,打了两次电话找你。
毕业时,我被保研留在了北京,不出意外的话,将会留校。
对父母来说,我这个突兀的选择令他们烦恼。但诺华说,不错,以后我们可以常在一起聊天。她是我的同舍好友,北京人,毕业后进了一个区里的团委,做教化人的工作。
同宿舍的另三个女孩子,朱叶、安未和淡淡,一个毕业不久就出了国,一个去了新疆,还有一个迫不及待地回南方老家结了婚。
我们谁也没有忘记十年后相聚的约定。出国多年的朱叶,一周前还给我们发了邮件,说机票和酒店她已经都订好。就在今年的最后一天下午,她将落地首都机场。
她在信里这样问我们,亲爱的,你们的变化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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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朱叶:寸土必争(1)
诺华:要是你想找一个会规划自己人生的人,就请看朱叶。
淡淡:打心眼里佩服的人,就是朱叶了。
美里:我有点怕她,她太能干了。当然,无论怎样,她都是个好姑娘。
安未:她呀,没有利益相争时,还算是个好伙伴。
国航CZ8951航班上。
空调很热。
刚走到二十五排,就看见我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一个中国老人,见我走过去,他忙站起身,说希望能跟我换个座位。他和老伴的位置,没有排在一起,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我是否可以去十四排E座呢?靠着过道呢,他说着,胳膊伸起来,指给我看。
一个空中先生走了过来,之前他可能已经和老人家谈过了,直接向我询问,是否愿意。我订的位置,本来是靠窗的,但现在看,也无所谓了。我点点头,朝十四排走去。
乘客们正在纷纷登机,年假期间,错过了圣诞,没想到飞机还是坐得满满的。不少是美国人,全家老小,利用假期去中国旅游。我没有托运行李,除了装衣物的小箱子外,身上背了一个小包。
我放好行李,坐了下来。中间的两个位子还空着,另一头是个学中文的美国小伙子,回家过完圣诞又匆匆赶回北京,正在用很溜的中文跟空姐套着瓷。
中午一点多从纽约起飞,提前两个小时我才从事务所走出来。行李是头天在家里收拾好的。
昨天晚上,乔纳森问了我两遍,你真的只是为了去见你的大学舍友?
这样的问话方式,并不是他的一贯风格,我知道他其实有些不高兴。
圣诞年假,本来说好,我们俩一起去芝加哥他父母家的,却无端冒出几件事来。一是事务所一个活儿客户在催,节后要看样本。二是他的前妻将一双儿女送到了他这里,因为她要和男友去夏威夷。三是在孩子要来的那天晚上,我才告诉他十年前我和几个女友的约定,和已经订了回国的机票的事。
结果他认为我是在有意地躲避他的孩子。
如果他真这么想,其实也没有错。我和他的孩子处得是不大好。他们对我这样一个比他们父亲小十来岁的东方女人,总有些莫名的隔阂。而我,说老实话,也不知道怎么讨好青春期的孩子。
乔纳森总是说,你自然点,只要和平时一样就好。他不懂我的心理,或者说是一个中国女人在这样境况中的尴尬。虽然我和乔纳森从没有谈过结婚的事情,但我心里,至少希望他的孩子们,会认为我是那个他们父亲要与之结婚的女人。
虽然有这么多别扭,但他如果认为我是因为这个而逃避和他一起过圣诞,就又有些小题大做了。
我和几个舍友的约定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从今年年初,就开始张罗了。我解释给他听,他没有再说什么。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我还主动提出,事务所的活儿,放假期间,我来处理。他可以专心腾出时间,陪两个孩子玩。
他没有带他们回自己父母家,反而是两个老人思孙子心切,从芝加哥跑了过来。他们一起去了罗德岛他的姐姐家里,我出发的前一天,乔纳森回到了纽约,和我告别。
和他同居的这两年里,我们一直住在我在第五大道的一幢出租的一室一厅里。房间不大,但很舒适,还有一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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