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界点》第263章

“……想必是高层的人衡量过了上让古森和过去追随他的你见面的危险性，以及对协会造成威胁的BEAST　MASTER的存在……”
也就是说，他们以讨伐BEAST　MASTER为优先吗？
的确，现在古森正落入协会的手里，但BEAST　MASTER却还逍遥法外，况且他还得到了龙，以及能够加以操纵，他们想必是认为BEAST　MASTER的危险程度要高得多。
两人进入那个灰色的建筑物中。
户仓将ID卡拿到窗户对面，让那里的负责人检验。
看着监视器的负责人员点点头。
“是户仓先生和牧原小姐吧？”
“是的。”
“请进。”
在负责人员说话的同时，眼前的玻璃门打开。
“……防弹？”
“是的。”
户仓打开里面的门。
“来吧，请进。”
“嗯。”
得强势一点才行。
小爱踏了进去。
*
之后又经过几个关卡，打开好几个格子门，走上阶梯——
“辛苦了，就是这间　一让你们两个独处——这是他的条件，所以我先在外等候。”
小爱吞了口口水，对户仓轻轻点了点头。
“不要紧的，里面是单面镜，在那边可以确实监视你们两个的对谈。”
“……是像侦讯室一样吗？”
“是的，如果有什么事，我和保安人员和狱官会立刻赶过去。”
小爱点点头，打开了门。
那个清一色灰色的房间看起来比想像中还要舒适，大约有十个榻榻米大。
里头放了一个简朴的桌子。
古森就坐在那对面。
“嗨……我等你好久了。”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沉稳地微笑，露出十分冷静沉着的模样。
他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和深蓝色的裤子。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犯人，况且他的年龄——其实已经七十岁了，不过看起来年轻到感觉大约只有二十五左右。
他的声音很宁静。
这般涌上心头的感觉是什么？
那是一股类似怀念的——暖意。
小爱站立在原地，若无其事地望着古森。
这家伙抓走我之后﹒将我改造成适合自己使用的道具，让我去偷窃——
但是。
也是和我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养育我长大的人。
小爱现在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办法厘清自己的内心深处。
——不要紧的，就算再这样和他见面，我也不会像在当奥德爱的时候一样，盲目相信他。
当我知道事实时，就已经切断了一切。
但是这股心情是——
小爱摇摇头。
我不是为了感伤才来到这里。
“我是来问你钥匙的所在地。”
“……你要不要先坐下来？”
古森不改沉稳的笑容。
“…………”
虽然小爱不想对他唯命是从，一直站着也令她很难冷静。
于是她只好无奈地在眼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等她S坐了下来之后，她才发现椅脚和桌脚都被牢牢固定在地板上。
她原本以为没有被绑住的古森的脚，也被牢牢锁在椅子上。
没错，他是一个罪犯。
但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
小爱快速地说：
“听说你只愿意跟我说，但是我已经不是你养的狗了，如果你有所期待，那只是白费力气，‘钥匙’在哪里？”
听到这番话，古森还是面不改色。
他只是目不转睛地打量小爱。
他的眼神何如湖水般清澈。
当小爱发现向自己正在读取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感情时，吓了一跳。
——他对我是怎么想的，应该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才对。
“我会告诉你钥匙的所在地，但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果然有交换条件。
小爱摆出备战姿态。
“你身髅状况如何？”
“身体状况？”
这句出乎意料之外的话，小爱有点不知所措。
“有没有什么怪怪的地方？特别是左手臂。”
左手臂——那是被埋人人狼遗物的地方。
“没什么……”
“力量还是跟以前一样能够使用吗？”
“嗯。”
“是吗……果然等级八的遗物操纵使用起来就很稳定……”
古森的独白让小爱怒火中烧。
“你……到了这种时候，还想要继续研究吗？”
在人体里头埋入遗物是禁忌的实验。
而那个实验体就是自己。
古森吃吃一笑。
“……没错，这是这样。”
他没有半点反省和悔恨，这个男人果然一点都没变。
小爱满腔的怒火。
“已经够了吧？快说钥匙在哪里？”
“你知道东京的绿河原市吧？”
“嗯，是位于西边的都市吧？”
“那里有一栋住家，地址是……”
小爱瞬间记住的古森说的话，这是她为了当怪盗，反覆做了好几次的训练。“……这样交易就结束了。”
小爱立刻站了起来。
“小爱。”
古森脸上浮现一个宁静的微笑。
“很棘手喔。”
包含在这句话、这个声音中有一种很微弱的声响——
这是——
小爱直直盯着古森。
这是淡淡哀伤吗？还是——？
“……为什么你要把我叫来？”
古森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盯着小爱。
“当成情报的交换条件，你甚至可以要求解放你，或是改变待遇不是吗？为何要特地……”
“你在期待什么？小爱？”
古森笑了笑。
“你不是用‘真实之恋’听到我‘真正的心声’了吗？”
‘真实之恋’是耳环形状的A等级遗物，只要戴在耳朵上，就能听见对方真正的心情。
“嗯，是啊……”
她听到古森最后说自己只是他养的‘忠狗’。
那时她确实听到了。
——我这一生中，只和她一起住过……她是我唯一的——
这句话中，她感觉到类似爱的东西，但每次回想起他说过的话和他做过的事，就会让小爱觉得不安。
他真的有爱吗？
因为憎恨而开始进行人体实验的古森。
他抓走了幼小的自己，欺骗自己，将自己扶养长大。
这样的他，很难想像心中有爱。
但是小爱已经知道了。
和真正的双亲一起住、和龙司等人一起相处过后。
她终于知道爱是怎么一回事。
而十五年来抚养自己长大的古森。
他自己似乎没有发觉，但小爱总觉得那应该还是该称为‘爱’。
那些一起渡过的日子。
虽然是很扭曲的日子，但是……
知道真相以后，自己还是会有这种感觉——
小爱突然回神。
现在——应该以找寻遗物为优先。
“古森。”
“什么事？”
“我会再来的。”
这句话让古森惊讶地睁大双眼。
小爱不等他回应便离开房间。
关上门后，她大大吐出一口气。
讲出那句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很讶异。
这是以前的她无法想像的，她一直拼命只想要忘记主人。
但现在我身边有父母亲、有龙司他们在。
所以不要紧的。
我想知道——跟我一起生活十五年的人到底在想什么，好好去接受他。
然后，我就能够往前进——不，说不定我已经在前进了。
“辛苦了！”
户仓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担心地看着小爱。
“没事吧？从单面镜外看起来是什么事都没有……”
“……嗯，我没事，现在立刻前往绿河原市。”
小爱走了出去后，户仓战战兢兢地询问：
“那个……小爱小姐。”
“什么事？”
“你刚刚说你还会再来吧？”
“怎么了吗？”
“那、那个……我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什么？”
从户仓的表情和声音看来，小爱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说古森的身体状况不太好，虽然他外表这样，都已经七十岁了，也有一些老毛病，加上他一直过度使用身体……”
“……这是什么意思？”
小爱拼命掩饰自己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