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界点》第288章

他扭曲的脸看起来就像无依无靠的小孩。
“可、可是玛利亚——！我在找龙的时候，一进入她住的小屋里，她就马上跟着我了！”
“所以……那是因为……”
英理子看了龙司一眼。
“她对你一见钟情吧？看来红龙有这种习性，只要遇到喜欢的对象，就会一直对他情有独钟。”
“玛利亚对我……？”
贵生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玛利亚。
玛利亚动也不动，但是从微微上下起伏的身体可以看出她还活着。
“你们已经订契约了，但那是不完全的契约，因为都是玛利亚单方面在喜欢你而已。”
像是要补充英理子的话般，萝丝对贵生说：
“我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玛利亚会这么对你言听计从。但是我现在知道，那就跟我喜欢龙司是一样的。”
萝丝又继续说：
“不完全的契约……玛利亚对我？”
接连而来明朗的事实，贵生完全说不出话。
“这家伙跟着我，不是因为我是BEAST　MASTER……”
“她只是因为喜欢你而已。”
英理子断言。
“我能够使用等级十这么压倒性的力量也是因为……”
“那也是因为玛利亚给你契约的关系。”
“怎么会……有这种事？”
贵生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不可能！这家伙是因为我是BEAST　MASTER，所以才会有那个力量——”
贵生狠狠地望着龙司。
“你也是这样吧？能够随意操纵龙！这不是平凡人办得到的事！是因为有操纵龙的能力——”
贵生一说完，就再度挥起屠龙剑。
他的手正在颤抖，显示了他的动摇。
“可恶！你真的很碍眼——！”
贵生大吼，将强大的力量集中在赤红的剑上。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一直都是这样活过来的！”
漩涡状的火焰不断往上窜升。
这股力量大概足以将这座城堡全部烧掉。
“够了！全部消失吧！不管是人类还是龙！”
贵生将被火焰包围的剑挥向龙司等人。
“龙司！”
“嗯，我知道，萝丝。”
龙司再度握起萝丝的手，另一只手高举龙息之痕。
“我们不了解你的心痛，不过你真的做得太过火了。”
龙司用力吸了口气。
“我要打倒你！”
龙司挥下龙息之痕。
火焰之剑斩断了一切。
龙司释放出来的火焰之刃切断贵生的火焰，逐渐逼近贵生。
“哇啊啊啊！”
贵生被那股压力压得不禁大叫出声。
快要压倒贵生的火焰却分散开来。
那股火焰开始包围贵生。
“怎么会……这么温暖……”
贵生不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他疑惑地看着火焰。
“我才不会控制什么龙。”
龙司一边跟贵生说明，一边看着身旁的萝丝。
“我也曾经怀疑过萝丝的心意，以为她喜欢我只是因为铭记现象，也就是因为我是她出生以来第一个看到的人。”
当时对于这件事很不耐烦——还对她很冷淡。
我一直觉得因为她是龙，所以和普通人不一样。
“但是我错了，萝丝只是用很坦率的心情面对我而已，虽然我遇到的龙不多，但是他们的共通点就是都非常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情。”
“怎么可能……可是我……我对驯服于我的玛利亚做出这么多过分的事……她怎么可能受得了我？”
“……实际上，她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倒下为止，这不就是答案了吗？”
贵生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你从来没有被谁爱过吗？”
听到英理子的疑问，贵生沉默不语。
答案很明白了。
对他而言，这或许是比败北更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贵生非常困惑。
“玛利亚……我……该怎么办……”
“贵生，你在做什么？”
一直在旁观看的英生大叫。
“玛利亚已经没用了！只要我和你一起战斗的话，就还有胜算！虽然很可惜，这次先放弃白龙和黑龙吧！先把萝丝弄到手！”
“……弄到手又能怎样？”
贵生跪在玛利亚身边，轻轻握起她的手。
“这次我们欠了协会高层一个人情，就先把玛利亚交给他们！”
“然后你就可以在协会往上爬吗？”
“贵生……”
“现在马上给我出去！玛利亚是我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和你是同伴啊！”
“才不是，我们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只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才一起合作的。”贵生断然说道。
“这家伙忍耐了我所有的对待，既然你们说那不是因为我的力量的话——”
贵生望着玛利亚，眼神中出现前所未有的慈爱感。
“我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她。”
“贵生……”
英生突然转身离去，似乎是觉得再这样跟贵生你问我答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啊！”
正当英理子拿起混合型武器时，他已经消失了。
“速度还真快！不过现在应该要以这边优先吧？”
“该怎么做才能救玛利亚？”
英理子回答扪心自问的贵生。
“你听到龙司的契约的事吧？能够救玛利亚的只有你啊。”
龙司接着说：
“试着将心交给身边的火焰，那些火焰一定会引导你的。”
刚才龙司和萝丝释放出来的温暖火焰，不知不觉间形成连接贵生和玛利亚的圆弧。
贵生似乎也透过火焰知道玛利亚现在很衰弱。
“玛利亚……”
*
“玛利亚……”
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声音，玛利亚动了动眼睑。
这个声音——是贵生的——
模糊的视线中映照出注视自己的贵生。
那张看起来像是快哭出来的孩子般脸庞，自己从来没有看过。
贵生，你怎么了？
虽然想开口问，玛利亚发现自己动不了。
这是梦吗——那一定是最后的梦了。
闪闪发亮的火焰也是梦的世界，是如此地美丽。
温暖的火焰治愈玛利亚的心。
“玛利亚，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玛利亚感觉到贵生轻轻握住自己的手。
贵生不可能会说这种话的。
这真的是梦。
但是尽管在梦中，我还是要实现你的愿望。
我要留在你的身边。
——契约完成。
耳边传来宁静的声音，周围被白色光芒包围。
刚才还闪闪发亮的温暖火焰消失了。
契约？怎么回事？
“……唔！”
玛利亚低声呻吟。
有股像火焰的热流从手上流入体内。
那股热流犹如溃提般不知停止。
玛利亚冰冷的身体充满热量。
*
“唔……”
玛利亚缓缓起身。
“玛利亚！”
贵生下意识地抱住玛利亚。
“太好了！”
萝丝发出欢喜的声音。
玛利亚像是从百年的沉眠中醒来般，她困惑地坐起身环视周围。
她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恢复红润，水蓝色的眼睛一样恢复了光辉。
看来契约成功了。
玛利亚似乎有点惊讶龙司等人都围在身边，但是当看到贵生的瞬间，眼神立刻缓和了下来。
“贵生，这是……”
“这是‘契约’。‘契约’似乎不是单方面给予力量而已，所以才能成功拯救你。”
贵生再度抱起玛利亚，像是在抱易碎品般地轻柔的动作。
“玛利亚……我……一直误会了，原来不是因为BEAST　MASTER的关系……我没想到是因为你一直很在意我，所以才一直待在我身边……”
玛利亚轻轻闭上眼睛，将手绕到贵生的背后。
“没错，这个心意不是来自你的力量……”
“玛利亚，这就是喜欢的意思喔！”
萝丝理直气壮地告诉玛利亚。
“贵生，我爱你，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直都如此——”
“嗯……是啊……”
两人相互体恤般地抱在一起，解开了现场的紧张感。
“真的是……太好了……”
看到恢复精神的玛利亚，龙司安心地吐了口气。
欧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