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铭》第7章


锩姘咨墓剩骸罢抛臁!薄?br /> 段唯瞄着递到嘴边的食物,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伸手欲接,江凝却不肯给,不依不饶地再次送到段唯嘴边。段唯四下瞄了瞄,好在远近无人,便迅速从他手上叼走咽下,脸颊一时有些发烫,低声问他:“你以前经常吃这个?”
“不是。” 江凝手上的活没停,利落地拿、砸、剥、喂,一气呵成,“就吃了几天而已。有天一觉醒来发现树上没果子了,肚子又实在饿得难受,就忍不住跑到大街上去了,结果碰巧遇见闲逛的义父和苏越哥,从此彻底告别了睡树林吃果子的日子,还得了个疼我的小公子——你说这事巧不巧?”
段唯嘴里塞着果仁,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只得用眼神表达了对他说上两句就开始没正形的行为的鄙夷。
”其实在睡树林之前,我还有过一个家。” 江凝顿了顿,忽然正色道,“很早以前有位婆婆把我捡回去,我的名字就是她给起的。” 
段唯咽下嘴里的东西,艰难地问道:“那……后来呢?”
“有一天,她自己的儿子忽然回来了,还带了一笔赌债。后来……他们就把房子折了钱,又把我卖给别人,然后离开了邻江。” 
段唯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卖?”
江凝勾勾嘴角:“对,你没听错。我碰巧偷听到买我的那人说’这次买几个男孩回京城,宫里正缺奴才’,吓得我连夜逃了出来,又不敢跑到街上,就干脆躲进了这个小树林里。” 
段唯把手轻轻搭上他的肩头,半晌,才轻声问道:“那之前,她……他们对你怎么样?”
“还过得去。” 江凝说,“有口饭吃,还不用露宿街头,我就挺满足的了。” 
之前从未听他提起过这些,段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目光黯了黯。
“知道你哥我不容易了吧。”窥见段唯细微的表情变化,江凝不着四六地暗自窃喜,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像刚才那些话只是故意编排出来惹段唯心疼的,嘴上也依旧没个正型,“心疼的话要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以后多疼疼我知道吗,不要总是动拳动脚的。哪,吃完最后一个,咱们就该走了。” 
二人回到望江楼,把回笼觉一直睡到现在的思墨叫起来用午膳。思墨揉着惺忪的睡眼:“公子,你们去锦秀楼能带着我吗?” 
“不能。” 段唯一口回绝。
“为什么不能啊?” 思墨失望地撇撇嘴,“我就是好奇,只想进去看看,又不会添乱。”
段唯给他夹了些菜:“听话,小孩子不能进。”
思墨不服气,还要争辩什么,却听江凝说:“可以啊,我们先进去探探情况,等摸清楚了,下次就带你进去。” 
小孩欣喜地应了声“好”,乖乖低头吃饭,段唯却皱眉瞪了江凝一眼。
“咱们就今天进去一次,之后又不再去了,哄哄他而已。” 江凝附耳低语,说完直起身子咳嗽一声,朗声道,“有个人今天可有点过分啊,我给他剥了半天果壳,手都剥酸了,结果那人非但不给我好脸色,还只给别人夹菜。”
段唯无语片刻,只好照着思墨碗里的“菜单”如法炮制,一样不差地夹给了江大公子,这才堵上了他那张嘴。
锦秀楼位于邻江邑东南街的角落,以花魁锦儿的舞艺卓绝与红牌秀怡的媚骨动人而著称,地理位置的不佳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的生意。
段唯远远望着锦秀楼前热情万分的迎客姑娘们,面上露出一丝犹豫。
“是不是怕她们都扑上来?” 江凝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贴到他耳边,“我有一个办法,保证没有人贴过来。但你要配合我,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能生气,最重要的是,不能打我,能做到吗?” 
段唯轻点了一下头。
“好,我们走。” 江凝伸手环过他的腰侧,大摇大摆地向锦秀楼走去。
第7章 第七章
锦秀楼门口,风情万种的迎客姑娘们齐齐望向不远处,一时竟忘记了招呼客人。
不能怪她们不专心,实在是那两人举止太过高调惹眼。
只见剑眉褐瞳的英气男子怀里搂着个清俊少年,动作亲昵非常,一袭浅色长衣将那少年的脸庞衬的愈发白皙如玉,像极了画上走下的仙君。
随着离锦绣楼越来越近,少年似是有些害羞地垂下眼睫,身旁的男子却不由分说地捏起了他的下巴,强行在他唇上浅啄一口。
众姑娘:“……”
两人四周自动散出了一大片空地,一直到内院,才有个年纪稍长的鸨母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二位公子……” 
“我们要一间最宽敞的上房,” 江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大大方方地递上一张面值可观的银票,“不许其他人过来打扰。”
那鸨母接过银票,笑容里透着些为难:“公子,真不巧,最宽敞的一间刚刚被一位大人要走了,您看……”
“其次那间呢?”
“您问的这两间紧挨着,小点的倒是还空余。可不瞒您说,那位大人也不喜欢有人打搅,若是扰了大人的兴致,怪罪下来,我们可不好交代啊——您看小一些的如何?”
“不行,” 江凝一口回绝,“那怎么活动得开?” 
话音未落,江大公子又抽出一张银票,眼神很是意味深长,同时不忘紧紧手臂,将段唯搂的更近了些:“我这小美人怕羞得很,想让他大点声比登天还难,绝对不会打搅到隔壁那位——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加。” 
那鸨母见目的达到,笑成了一朵花:“够了够了,二位这边请。” 
楼梯上,江凝也没闲着,一会儿摸摸怀里“小美人”的脸侧,一会儿低头吻吻他的额角,刚到房门前,便似急不可耐地一把抱起了他的小美人,大步走到床前。
那鸨母看在眼里,暗自啧啧称奇,心道这不知是哪户人家的浪荡公子,真真是浪出了新意,自己在青楼干了这么久,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玩法。
她把一壶黄酒连带两只小瓷杯在桌上摆好,看了一眼被按在床上双颊飞红的少年,心里不禁再叹一句“不知是哪家的孩子,模样真是周正”。随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听到门扉发出一声轻响,段唯挣扎着起身,却被按了回去。
江凝流氓兮兮地卡住他的手腕:“既然要演就演全了,我们继续。” 
段唯的身体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偏过头去,张嘴欲咬向那只钳制着自己的手。
江凝连忙笑着松开他,敏捷地弹到一边:“动口也不是这个动法啊……好了,不闹了,我们干正事。” 
他把那张小圆桌离地搬起,靠在墙边轻轻放下。桌上的酒壶和瓷杯毫无察觉,安安稳稳地坐在托盘中,没有晃动分毫。接着又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传音耳立在桌上,紧贴住那道隔间墙,隔壁的声音立刻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姑娘们的笑闹劝酒声,曹邑尉低沉的说话声,甚至是酒杯磕在桌上的一声轻响。
过了半晌,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众姑娘齐齐地招呼道:“秀怡姑娘来了。” 
那名唤秀怡的姑娘娇声见礼:“大人。”
曹邑尉的声音却透出一丝不快:“锦儿呢?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过来?”
“锦儿姐姐身子不适,只能失陪了。姐姐托秀怡过来跟大人请罪,还望大人见谅。”
曹邑尉火气上涌:“怎么不早说?害我白跑一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只听秀怡姑娘娇笑一声:“大人息怒,秀怡代姐姐伺候大人,也是一样的。”
“一样?” 曹邑尉冷哼一声,“如何一样?”
“临来前姐姐特意嘱咐了一番,秀怡已将大人喜好牢记于心,绝不敢有半分差池。” 锦秀楼红牌的妩媚动人果真名不虚传,“大人一试便知。” 
曹邑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姑娘眼波流转间似乎别有深意。他略一颔首:“好啊,你们都下去,我倒要看看锦儿教的如何。” 
众姑娘心领神会,纷纷嬉笑着告退了。
秀怡踱步上前,纤细的手指轻柔地为曹邑尉褪下外衫,又将他扶到床边,从袖袋里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房内便再无声息。
之前秀怡不是没替锦儿顶过场,唯独这一场满心诧异。
她从未受过如此奇特的嘱托——带这只小木盒过来,帮曹大人点上安神香,然后坐在角落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问,待香燃尽,香气散去,再收拾好东西离开。
尽管心中有百般疑惑,但觑着锦儿的神色,她还是没敢问出什么。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