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沉沦》第17章


主治医师姓李,是有名的专家门诊。
默徵问起了安齐家第一次来就诊时的情况。李医师说,他怀疑安先生有精神过敏,一直劝他去看精神科,但是,安先生因为顾及面子的关系不依。
“被害妄想症。”李医师说,“很可能是受了打击的缘故,安先生总是有一种风声鹤唳的感觉,会无缘无故幻象团在一起的地毯里裹着一具尸体,走楼梯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后面推。”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默徵问。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在另一位医师那里治疗的,后来推荐到了我这里。我劝他去找个心理医生试试,他不听。转到我这里大约有半年多了。”
“那么,安先生家里的那位护士是李医师派过去的了?”
“不。是医院直接指派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例行公事地问问。可以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原先那位医师吗?”
“哦,他姓陶,你去三楼服务部说一声找陶医生,导医会领你去的。”李医师说。
默徵点点头,说了一句客套的感谢词,又往三楼去。清月只得跟在他后头。
走的很快,就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后面还有一个她一样。走了一半,又忽然停了下来,她紧张地抬起头来,默徵正侧着身盯住她看。
她抿住下唇无辜地睁着眼睛,默徵忽然过来拉住她的手一同往前走去。
默徵忽然有一种感觉,他迟早会这样弄丢她。他的手握得很紧,尽管有些情不自禁的僵硬。默徵又想起曾经的那位心理医生这样对他说过:“薛先生,不要忘记了,没有一个人是注定为你而生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不论是爱或者是性,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一种是心理活动,一种是运动。就比如说一场网球运动,你绝对不会介意你的搭档在和你一起打球前曾经同多少人打过,也不会过问他之后会同多少人打,所以,也没有必要介意你的女人同别人上。床。”每次想到这番对话,默徵都会在心底咒骂,该死的,性又不是网球运动。正是有这样不负责任的心理医生,他才永远解不开心结。
一到三楼,默徵很快就找到了服务台。导医是个年轻的女人,把长发盘得干干净净,扎在护士帽里面。默徵说明了来意,想要找陶医师。大约这层楼只有一位陶医师,导医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指,正要领他们过去。
一边走过去的时候,默徵状似无心地随口问道:“你觉得陶医师怎么样?”
导医笑着转了转眼睛,干这一行当然不能随便说医师的坏话:“很好啊,非常专业,很有责任心。”
讲了等于没讲,默徵也便不再问。做私家侦探相比警察而言,最苦最累的就是这里了,想要找一些关键的证词总是非常困难,一则,不能强制性的审讯,二则,也没有那么多人手。就比如说现在,想要了解陶医师和李医师的基本性情,就必须从各方面旁敲侧击。如果是隐藏深的老狐狸,再多人的供词也没用。但是,有时候对于像薛默徵这样的侦探并不用这么麻烦,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智商和洞察力的差距,如果智商整整高了一个档次,别人玩的小把戏和一举一动所透出的信息就能轻易看穿。
陶医师看起来比李医师年轻一些,导医引他们进去的时候,他正结束一轮诊断,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牵着少女的手走了进来。因为找他门诊的大多都是中年人士,陶医师的脸上多少有些讶异的神色。
默徵很快说明了来意,但是,只说是担心安先生的病情所以想要了解清楚,隐瞒了私家侦探的身份。
“他刚来的时候啊……”陶医师回想了好一会,“我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因为我主治的方向有些不同,所以让他转去李医师那里了。进来的时候情况是没那么严重啦,但是,病情不都是慢慢恶化的吗?”
“那么,陶医师主动要转给李医师的呢,还是李医师要求的呢?”默徵放平语气,尽量使这句问话显得不是很犀利。
但是,对方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应该是我主动转过去的,毕竟主治方向不同嘛。而且,我当时向安先生介绍了两位医师,李医师和毕医师,安先生最终好像选择了李医师。”
“是这样啊。”默徵转了转眼睛,“可以告诉我毕医师的基本情况吗?”
“虽然毕医师还很年轻,但是,在一些研究上有很大的贡献,是医院重点培养的新人。”
“哦,我明白了。”默徵点头,就此告辞。
清月弄不清楚男人的用意,只是任由他牵来牵去,也不敢在他专心工作的时候询问什么。
经过休息广场时,清月看到一对情侣正亲密地拥吻着,全然不顾旁人的眼光。她低头望着他紧紧牵住自己的手,不论如何,心里也感到了一丝温暖。她又用余光偷偷瞥了默徵一眼,但是,很快又明白想从他表情的变化看出情绪的变化简直是至大的难事。
回到停车场的时候,默徵没有直接打开副车座的门让她坐进去,而是打开了后头乘客座的门。清月疑惑地瞥了一眼,没有问什么,还是乖乖地坐了进去,但是,默徵居然也坐了进去。
前头的挡风玻璃正对着一堵墙,而其余的车玻璃都贴上了一层单反膜,从外头是绝对看不到里面的。清月忽然间有些明白了。
默徵的吻来的激烈而粗暴,吮吸着她的脖颈,撕咬着她的双唇和肌肤。她尝试着让自己适应他的一切,不管是温柔还是粗暴,那竭力却笨拙回应的模样既风情又迷人。默徵很快把她推倒在车座上,撕开她的小外套和修身绵衬衫,露出黑色的蕾丝胸衣。她的胸脯激烈地起伏着,既是感动,又觉得罪恶难当。
还是粗。暴地进入,激烈地索取,仿佛要占尽她身上的所有。默徵的眉头有些紧蹙,就像总是打着什么心结一样,但是,却没有空闲来停止这样激情的索要。他没有看向她的眼睛,或许是故意躲避,也没有拥抱她的意思,就像阻隔着一座无法逾越的墙一般。
她觉得有些落寞,默徵再怎样卖力、迫不及待的激。情,却始终没有一点感情施舍给她。他是故意要惩罚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在她的身体上。
高。潮来的很快,默徵急喘了几声,迅速撤出,把她一个人丢在一边,衣衫凌乱,也不管不顾。他弯着腰双手抱着头,有些懊恼地挠着脑袋。手臂挡下的一片阴影里,他的面庞痛苦地扭曲着,就像荒野里无助j□j的野兽。
清月看的有些心疼,起先还以为是没有办法解决案件的原因,跪着双腿朝他挪了几步,想要拥抱一下他。
没想到她的手指刚触碰上他的肌肤,默徵就条件反射似的急吼了一声:“滚开!别碰我!”
清月吓得立即倒退了一步,心揪疼得厉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身体似乎又起了战栗的前兆,但是,还能强忍住。他变得好陌生,陌生的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彼此拥有过。
默徵的手指有些颤抖,瑟缩地抖个不停,如果此刻端了一杯水的话,一定会泼了一地。他急躁地从大衣内袋里掏出烟盒,还有一款纯色的Zippo打火机。手指有些不听使唤,他抽了几次,好几支烟都落到了地上,这才抓住一支烟,叼在嘴里。
哗哗地拨着打火轮,可是,连打火机都跟他过不去,怎么也起不了火。默徵烦躁地甩掉打火机和香烟,手指的抖动却越来越厉害了。
清月吓得差点哭了出来,想要上去紧紧抱住他,安慰他,却被他凌厉的眼神给吓得一动不敢动。
他的皮鞋踩在落掉的香烟上,毫不留情地来回碾。
“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的手指留恋在你的皮肤上,还有他的嘴唇吻遍你的全身,我就觉得全身恶心,简直令人作呕。”默徵的双手不断地挠着头发,眼神既狠厉又是受伤的激愤,“我觉得全身反胃,恶心地想吐,但是,偏偏居然克制不住想要占有你的欲。望。明明知道不能,我居然还碰了你这样的女人,最恶心的人是我,只想啐自己一口。”
他的面色有些发白,身体抖动,手脚零乱,看得出来浑身上下都非常不舒服。
她已经完完全全呆住了,缩在角落里不敢动一下。
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和别的男人什么关系也没有,尽管如此,连她也觉得自己恶心,不仅是沾满鲜血的双手,还有腐朽不堪的灵魂。她的负罪感,那个被她杀死的男人,像鱼刺一样永远梗在她心里,让她喘不过起来。她鼓不起勇气去安慰他,因为他心底即便是留有恶心反胃感,也是她罪有应得。
默徵猛然间站了起来,想要往前在驾驶座上拿什么东西,却砰的一声撞上了车顶。
他有些眩晕站不住,她直起身来想要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的双手在前面捣腾了许久,终于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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